巴黎,欧星体育总部顶层办公室。
“哐当——”
又一个意大利手工水晶杯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片溅起时,亚历山大的怒吼几乎要掀翻屋顶:“退货率30%?!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公关部的声明呢?技术部的补救方案呢?”
助理们低着头,没人敢应声。办公桌前的平板上,两条消息像烙铁一样烫眼——一条是客服部汇总的“球迷投诉清单”,从“VR画面卡顿”到“虚假宣传”,密密麻麻列了十几页,还有上千条要求退还季票费用的申请;另一条是股市行情,欧星体育的股价在早盘又跌了5%,总市值较一周前蒸发了近40%,股东群里的质问消息已经刷了99+,有人甚至放话“下周股东大会就提案换cEo”。
亚历山大瘫坐在真皮座椅上,手指用力掐着眉心。他盯着窗外的埃菲尔铁塔,眼前却不断闪过穿云境里的画面——清晰的球员动作、逼真的虚拟看台,还有球迷们那句“比欧星强一百倍”的评价。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从接手欧星体育开始,他靠着传统电视转播的垄断地位,稳坐欧洲体育转播界的头把交椅十几年。可现在,蓝天体育带着3d建模技术横空出世,一下子就把“VR观赛”的趋势抢到了手里。如果就这么认输,欧星以后只能守着传统电视这块“夕阳业务”——现在还有些老球迷看,但用不了几年,等年轻人都习惯了VR观赛,传统转播的盈利只会一降再降,最后可能真的只剩微利,他这个cEo也会变成行业笑柄。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亚历山大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里透出狠劲,“给我备车,去瑞士,我要见欧足联主席费切林。”他心里清楚,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欧足联——只要欧足联愿意再帮欧星一次,哪怕只是限制蓝天体育的转播权限,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同一时间,瑞士尼翁,欧足联总部会议室。
“简直是胡闹!欧星体育连基本的画面流畅度都做不到,还想让我们帮他们打压蓝天体育?”负责商业开发的副主席卡洛斯拍着桌子,声音震得话筒嗡嗡响,“你们看看数据!蓝天体育的穿云境这次转播华夏德比战,给我们带来的分成比欧星过去半年的还多!而且他们的3d建模技术,就算断了摄像头信号也能播,我们凭什么帮欧星?”
“话不能这么说!”另一位资深委员赫尔曼立刻反驳,手指在会议桌上点得飞快,“我们跟欧星合作了十几年,从欧冠版权到青训赞助,哪一项不是他们撑起来的?蓝天体育是什么?一个赛季突然冒出来的新公司,谁知道它是不是昙花一现?万一我们现在放弃欧星,以后蓝天体育出了问题,谁来填补这个窟窿?赌欧星,至少稳妥!”
“稳妥?”卡洛斯冷笑一声,扔出一叠报告,“这是球迷满意度调查,欧星的VR服务满意度只有28%,蓝天体育是96%!这是技术评估报告,欧星的VR系统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升级完成,可欧冠决赛只剩一个多月,下周还要举行国际米兰和切尔西的比赛,他们根本赶不上!你告诉我,怎么稳妥?跟他们一条道走到黑,最后球迷骂的是欧足联,赞助商撤资的也是欧足联!”
两人越吵越凶,会议室里瞬间分成两派。支持蓝天体育的人,手里攥着“数据”和“趋势”,说欧星“技术落后、民心尽失”,再帮就是自毁前程;支持欧星体育的人,捧着“交情”和“稳妥”,说蓝天体育“根基不稳、风险难测”,不能轻易放弃老伙伴。吵到激动处,有人拍了桌子,有人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动手,最后还是秘书长站起来拦在中间,才勉强压住场面。
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主位的欧足联主席费切林看在眼里。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自从华夏德比战结束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一边是合作十几年的欧星体育,亚历山大每天三个电话催着“想办法”;一边是势头正猛的蓝天体育,他们的3d建模技术不仅赚了钱,还让欧冠的关注度涨了不少,甚至有赞助商专门来问“下次能不能在穿云境里加广告位”。
更让他头疼的是,欧足联和蓝天体育签的是正规VR转播协议,里面明确写了“只要不违反欧冠章程,蓝天体育拥有合法转播权”。之前切断球场摄像头信号,已经是打了擦边球,现在人家靠建模照样能播,还没违规,他总不能凭空把人家的转播权给撤了吧?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探头进来:“主席先生,欧星体育的亚历山大先生到了,就在外面等。”
费切林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亚历山大走进办公室时,脸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但眼神里满是急切。他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费切林主席,您一定要帮我!现在只有欧足联能救欧星了!您看,能不能……能不能暂时终止蓝天体育的VR转播权?就说他们的建模技术不符合规定,或者……或者找个其他理由!”
费切林端起咖啡,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半天没说话。他看着亚历山大通红的眼睛,心里也清楚对方的处境,但他更清楚欧足联的难处。“亚历山大,不是我不帮你。”费切林放下咖啡杯,语气沉重,“我们和蓝天体育的协议是合法的,而且他们的建模技术没有违反任何章程——就算我们切断摄像头,他们照样能播,你也看到了。”
“那怎么办?”亚历山大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绝望,“难道就看着欧星垮掉?看着蓝天体育把VR市场全占了?”
费切林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废除和蓝天体育的转播协议。但这风险太大了——首先,我们没有正当理由,强行废除会面临巨额违约金;其次,蓝天体育现在有大量球迷支持,我们这么做,会被球迷骂成‘包庇欧星’;最后,赞助商那边也不好交代,他们现在很看好穿云境的广告价值。”
亚历山大的身体僵住了。他知道费切林说的是实话——强行废除协议,对欧足联没好处,对他也未必是生路。可他真的不想放弃,不想看着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江山,就这么被一个新公司抢走,被那个叫欢欢的年轻小伙子压过一头。
“再想想,费切林主席,一定还有其他办法。”亚历山大往前凑了凑,语气近乎恳求,“比如……比如限制他们的建模技术使用范围?或者要求他们必须用球场摄像头信号?只要能给欧星一点时间,我们的技术部就能升级系统,到时候……”
“没用的。”费切林打断他,摇了摇头,“蓝天体育的技术团队我们调查过,很厉害。如果我们要求他们用摄像头,那不是更简单了,他们接下去会用摄像头加建模,雨雪天都能保持画面高清,效果只会更好。而且,现在球迷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建模技术,我们要是强行干预,只会把球迷推向他们那边——下周国米和切尔西的比赛,球迷肯定更想看穿云境的转播,我们拦不住。”
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敲在亚历山大的心上。他看着费切林为难的表情,又想起办公室里那些破碎的水晶杯、股东们的质问、球迷的吐槽,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难道,他真的要输给蓝天体育,输给那个叫欢欢的年轻小伙子吗?
费切林看着亚历山大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他叹了口气,补充道:“这样吧,我会召开一次紧急执委会,再讨论一下这件事。但我不能保证结果——毕竟现在支持蓝天体育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的技术和数据都摆在那里。你……也做好两手准备吧。”
亚历山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慢慢走出办公室,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廊里的灯光很亮,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他知道,费切林的话已经很委婉了——“做好两手准备”,其实就是在告诉他,欧足联可能帮不了他了。
而此时,欧登塞的蓝天体育总部里,欢欢正看着技术部传来的“皇马球员建模进度表”。门迪的数据已经录入完成,剩下的两个“无脸球员”也快了。他拿起手机,给老爸发了条消息:“欧足联那边有动静吗?”
很快,老爸的回复传了过来:“费切林召开了紧急执委会,估计是在讨论要不要帮欧星。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协议合法,建模技术也没问题,他们就算想帮欧星,也没那么容易——下周国米和切尔西的比赛,就是我们的下一个证明机会。”
欢欢看着消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很清楚——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他已经握住了主动权。无论是欧星体育的反扑,还是欧足联的犹豫,都挡不住3d建模技术的趋势,挡不住球迷对好体验的追求。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第二回合的比赛越来越近,欧登塞的主场,下周国米与切尔西的对决,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蓝天体育的VR观赛,才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