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时大惊失色,慌忙跪下求饶:“蝶衣姑娘,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对圣女是忠心的,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和背叛星麓教的事!求蝶衣姑娘放了我们吧!”
“说什么呢!你们如今是圣女最信任的人,否则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你二人去做!”
“可你刚刚说沐灵村的人都得了瘟疫,我们若是此时前去,必死无疑啊!”
“喏!”蝶衣把手中的药丸往铁门前推了推,“所以才让你们服下它啊,这是治疗沐灵村瘟疫的解药,你们服下后便不会被染上。”
“原来如此!” 二人长出了一口气,急忙接过药丸,立马放入口中。
蝶衣脸上闪现出诡异的笑容。
眼见沐灵村内的局势得到了控制,君清风再次提出让君亦和自己一起回城,可君亦担心村民的病情还会反复,又加上如今既已知晓背后之人便是他日夜追捕的歹人,更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瘟疫之事如今已有了眉目,大伯可先行回城将此事告知父亲,也让他就此安心。”
“亦儿你呢?还是不愿随我回城?”
“大伯,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还有一直藏在黑暗里的那群人,此次出城,我目的就是他们。若是不除,念州城以后恐无宁日,岂可轻言放弃。”
君亦所言,似乎早已在君清风意料之中,他没再坚持,反倒露出欣慰的笑容。
“亦儿长大了,只是大伯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担当。念州城的未来放在你的手里,是百姓的福气。”
君亦笑笑:“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做这念州城的主人,只是想要替父亲分忧,替百姓求一方安稳。”
君亦此番话倒是令君清风有些汗颜,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是,亦儿说的是,你父亲若是知道你有如此胸襟,定会感到欣慰。”
君清风遂将临行前叶南乔所托之物递给君亦。
“大伯,这是...”
“南乔这孩子临行前找过我,说此行若是不能将你劝回,便托我将此物转交给你。”
“叶南乔?”君亦惊愕,低头摸索面前之物。
“这是,金蚕衣?”
“不错,据说可以刀枪不入,是江湖上争相求而不得的宝贝。南乔将它赠予你,此番情意难能可贵。小小女子临危不乱,竟能完全猜透你的心思,没想到竟有颗玲珑心。你与他青梅竹马,你父亲母亲又有意让你二人缔结连理,现在看来果真是段良缘!”
“大伯!怎么连您也这么说?亦儿并无此意。”君亦将手中的金蚕衣收起,随意放置一旁。
君清风诧异:“怎么?亦儿不喜欢她?”
“谈不上。我可以像对琪儿一样当她是妹妹,但若说相伴终生的心上之人,绝不可能是她。”君亦的话掷地有声,每个字都透露着果敢和坚定。
“大伯不懂,只是觉得南乔这孩子心思细腻,温良恭顺,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倘若你真的没有此意,大伯以后便不再提了。”
君亦抬眸,眼神中满是感激。这些话他还未来得及对父亲母亲提起,倘若他拒绝这门婚事,父亲母亲绝不会像大伯这般反应!
从小到大,父亲严厉肃穆,不苟言笑。母亲虽对他宠爱有加,可却也并非完全能够走进他的心里,有些不想让父亲母亲知道的想法,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对君清风提起。君清风脾性温和,善解人意,或许是不像君无眠那般对他寄以厚望,从不会严苛要求他做自己不愿之事。
“多谢大伯。亦儿明日一早便派人送大伯回城,瘟疫虽然得以控制,可沐灵村的危险仍没有解除。刀剑无眼,大伯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实在太过冒险。”
“亦儿为何要留下呢?”
“沐灵村因我受牵连,我要留下来保护他们。”
“好啊,从此刻起,亦儿便也把大伯当作沐灵村的一员。亦儿能够保护整个沐灵村的村民,便也不差大伯一个。”说完,不等君亦反应过来,起身回房休息了。
君亦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印象中不善言辞的大伯,几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身上还有股子平日里看不到的坚韧之气,倒不像他了!
子夜时分,夜幕降临。一只庞然大鸟在念州城的上空呼啸而过,卷起一阵旋风。
“鸦鸦,今日我有正事要办,你乖一些。”厉千尘侧眸瞥了一眼那只大鸟。
黑鸦发出几声沉闷的嘶鸣,好像还有些委屈。
“我当然不是怕他们,只是若被发现了免不得一时半刻纠缠个没停,今日我没心情和他们缠斗。”
“你乖乖听话,今夜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那里有你喜欢的夜宵。”
黑鸟原本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支棱了起来,两眼放着绿光,温顺的躲到了厉千尘身后。
君府晚上下灯后,除了巡逻的侍卫,其他人是不允许在府院随意走动的。
君府的下人们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院落,东侧院是侍女丫鬟们的居所,君府所有的随从男仆则住在西侧院。
两侧院子里的布局都相同,一个大四合院,绕着院子有整整四排房间,有品阶官衔的独立一间房,其余的一般都三五人自主组成一间。
整个君府都知道花奴十五性格诡异,古怪孤僻,平日里从不与人亲近,也甚少听到他和人交谈。大家打心眼里对他既嫌又怕,故而选房间时没人愿意和他住同一间,于是因祸得福,自己竟混了个单间。
房间内一片黑寂,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下来几缕微弱的光芒,在屋内飘荡。
和其他下人们的房间不同,十五的房间里听不到男子打鼾磨牙的响声,甚至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若不是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险些以为里面根本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