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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春雨,不似京城的泼辣,倒像绣娘手中无穷无尽的丝线,耐心地将天地都绣成一幅氤氲的水墨。姬凰撑着一把半旧的油纸伞,与林枫并肩走在被岁月磨得温润的青石板上。伞沿垂落的水珠,在她脚边溅起细不可闻的叹息。

“大人,三天了。”林枫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雨水的潮气,“咱们看遍了这临江府的梨摊、鱼档、铁匠铺,黑莲教的影子没揪着,我这鼻子都快能分辨出各家臭豆腐的卤水配方了。”他靴子故意踩进一个水洼,像是要溅起些波澜,打破这粘稠的平静。

姬凰在一个三岔口停下,目光如掠过水面的蜻蜓,在左侧喧嚣主街的繁华与右侧僻静小巷的幽深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林枫,你觉得这江南的秩序如何?”她忽然问,声音轻得像是在问这雨。

林枫一愣,挠了挠头:“秩序?表面看着挺太平,比北边那些乱糟糟的地方强多了。”

“是啊,太平。”姬凰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雨滴在水面漾开的第一个涟漪,“可这太平,像极了梦里那栋大厦的保安——衣着光鲜,站位标准,但你若细看,会发现有人偷偷靠着墙根打盹,有人借着巡逻的机会去隔壁摊子买烧饼。再完美的系统,一旦执行的人心生了‘悠闲’,规则的城墙便已千疮百孔。”

她说话间,目光落在巷子深处一座气派的宅院。朱门高墙,石狮威严,但门下两名护卫,虽站得笔直,眼神却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其中一个甚至借着整理臂甲的空当,偷偷将一粒花生米抛入口中。

“看见那吃花生的了吗?”姬凰轻笑,“那就是我们叩开这扇门的‘悠闲节点’。”

她没有上前,反而折向巷子最尽头一间快要被蔓草吞没的土地庙。庙门朽败,一位老庙祝蜷在门廊下的破藤椅里,鼾声与雨声交织,构成一幅被世界遗忘的图景。

“老人家,”姬凰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不刺耳,却轻易切断了鼾声的节奏,“路过宝地,讨碗清水,润润喉舌。”

老庙祝睁开惺忪的睡眼,浑浊的目光在姬凰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腰间那柄看似普通、实则暗敛华光的短剑,慢吞吞地起身:“等着。”

趁他佝偻着背进去取水的工夫,姬凰的指尖拂过供桌边缘。桌面积着薄灰,但神像前却异常干净,三炷刚燃不久的线香,青烟笔直,供品是水灵灵的江南时果。破败的庙宇,旺盛的香火,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信号,如同平静水面下不协调的暗流。

“这方土地,倒是慈悲,庇佑得香火如此鼎盛。”姬凰接过老庙祝递来的、带有缺口的粗陶碗,状似随意地说道。

老庙祝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都是苦命人,求个心安罢了…这世道,神仙也忙不过来。”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姬凰的指尖在触碰碗沿时,感受到一股极其微凉、却如蛛丝般坚韧的灵力残留——并非庙宇应有的祥和之气,反而带着一丝阴冷的禁锢感。她心中雪亮,这哪里是土地庙,分明是一处被标记、被监视的“灵力节点”。

她不动声色,饮了一口碗中清水,忽然问道:“听说黑莲教在江南,规矩比王法还大,他们…不来收你这庙的‘香火钱’?”

“黑莲”二字出口,老庙祝如遭蛇噬,脸色唰地惨白,干瘦的手猛地一抖,差点将碗摔落。“公子!慎言!慎言啊!”他声音发颤,带着绝望的哀求,“那些活阎王…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恐惧,庙外喧哗骤起,七八个身着黑色水袍、袖口绣着狰狞莲纹的彪形大汉,如一群嗜血的鲨鱼闯入了这片小小的水域。为首之人脸上一条刀疤从额角划到下颌,为他平添十分戾气。

“老棺材瓤子!钱呢?!”疤爷声如破锣,一脚踹在门框上,朽木簌簌落下。

老庙祝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双手奉上:“疤…疤爷,这…这是这个月的…”

疤爷一把抓过,掂了掂,脸上横肉一拧,将钱袋狠狠摔在泥水里:“妈的!就这么几个铜板,你当爷是叫花子?!”他目光一扫供桌,狞笑道,“看来你这破庙是不想开了!”说着,蒲扇般的大手就向供桌掀去。

眼看贡品将要倾覆,姬凰身影微动,不知怎的已拦在供桌前,疤爷的手腕被她两根纤长手指看似随意地搭住,竟如被铁钳箍住,再难寸进。

“凡事,过犹不及。”姬凰语气平淡,目光却如冷电,刺得疤爷心头一寒,“对神佛不敬,可是要遭报应的。”

疤爷猛地抽回手,又惊又怒地瞪着姬凰:“小白脸,你他妈谁啊?敢管黑莲教的闲事?活腻了?!”

林枫勃然大怒,手已按上刀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姬凰却微微摇头,一个眼神便让他强行压下怒火,只是那眼神,已如同看一个死人。

“我是谁不重要。”姬凰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锭雪花官银,放在微微晃动的供桌上,“重要的是,这钱,我替老人家出了。另外…”

她手腕一翻,一枚温润白玉印章出现在掌心,印章上雕刻的莲花,瓣瓣分明,在昏暗光线下,莲心似乎有一抹流光悄然转动。“带我去见你们香主。现在。”

那枚印章出现的瞬间,疤爷脸上的嚣张气焰如同被冰水浇灭,瞳孔骤然收缩,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声音都变了调:“净…净世…”他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姬凰收起印章,对林枫略一颔首。林枫会意,如同门神般守住庙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雨幕。

跟着脚步虚浮、如同梦游的疤爷,姬凰穿过几条被雨水浸透的幽深巷弄,最终停在一间门面冷清、招牌上“清源茶楼”四字已有些斑驳的铺子前。

“香主…在二楼…雅间‘听雨’…”疤爷汗出如浆,几乎不敢抬头。

姬凰独自迈步而入。茶楼内里别有洞天,陈设清雅,檀香幽微。二楼雅间,一个青衫文士正背对着她,俯身侍弄着窗台上一盆开得正好的白色栀子花。花朵洁白芬芳,与这满楼杀机显得格格不入。

“你来了。”文士没有回头,声音平静,仿佛早已等候多时,“这江南的雨,缠缠绵绵,最能磨蚀金石之志。姬大人一路行来,可曾被打磨掉几分锐气?”

姬凰在他对面安然坐下,目光扫过那盆栀子花:“锐气未必,倒是沾了些‘秩序’的尘埃。贵教的秩序,表面光鲜如这栀子,内里却已爬满了名为‘怠惰’与‘贪婪’的蚜虫。比如,连土地庙的香火钱都克扣的底层爪牙。”

文士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终于转过身,露出一张清癯却难掩精明的脸。他给姬凰斟了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盏中荡漾。“水至清则无鱼。些许瑕疵,无伤大雅。倒是姬大人,拿着本该在三个月前就随‘莲影使者’一同葬身鱼腹的‘净世白莲印’,一路敲山震虎,所为何来?”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针:“是当真以为我黑莲教无人,可任你拿捏?还是说…朝廷的钦差,也学会了那江湖骗子的‘假痴不癫’之计?”

气氛瞬间绷紧,如同满弓之弦。

姬凰并未去碰那杯茶,指尖在微凉的桌面上轻轻一敲,发出笃的一声清响,打破了几乎凝固的空气。“使者是真是假,印章是虚是实,都不重要。”她身体微微前倾,带来的压迫感让那盆栀子花似乎都瑟缩了一下,“重要的是,我看穿了你们赖以生存的‘秩序’的底色。而我,带来了新的规则。”

她站起身,俯视着文士微微变色的脸:“告诉让你在这里等我的人,我的耐心和这江南的雨一样,看似绵长,实则也有尽头。若他执意要在这盘棋上与我分个高下…”

姬凰的目光掠过窗外无尽的雨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裁定生死、重塑规则的决绝:

“我不介意,先掀了这棋盘。”

说完,她拂袖而去,衣袂带起的风,吹得那盆栀子花剧烈摇晃,几片洁白的花瓣,飘然落于尘埃。

走出茶楼,林枫立刻迎上,低声道:“大人,如何?”

“饵已放下,蛇已惊动。”姬凰目光幽深地望向雨幕中赵员外宅院的方向,“接下来,该看看这位‘下棋人’,舍得先弃掉哪颗棋子了。”

是夜,雨歇云散,一弯冷月悬于黛色苍穹,清辉遍洒,却照不透人心诡谲。

赵员外府邸书房内,灯火通明,映照着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他像一只被困在黄金笼子里的肥硕老鼠,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侧耳倾听,仿佛门外随时会冲入索命的无常。

“疤爷失手了…香主那边也没消息…完了,完了…”他喃喃自语,抓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一口,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突兀地在死寂的书房里响起:

“赵员外,是在等黑莲教的救兵,还是等阎王的请帖?”

“谁?!”赵员外骇得魂飞魄散,猛一转身,只见姬凰不知何时已端坐在他专属的太师椅上,正随手翻阅着他珍藏的孤本《南华真经》,姿态闲适得如同在自家书房。

“你…你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他的呼救声卡在喉咙里,因为林枫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窗外滑入,冰冷的刀锋已经轻轻贴在了他的后颈上,寒意刺骨。

“我如何进来不重要。”姬凰放下书卷,目光落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重要的是,你藏在《南华真经》后面暗格里的那本《江南风物志》,该物归原主了。”

赵员外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若非林枫拎着,早已烂泥般倒地。“你…你不是人…你是鬼…”他眼神涣散,涕泪横流。

“漂白黑钱,勾结官府,这些罪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姬凰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碎他最后的心防,“但三天前,那十个被你亲手送入魔窟的孩童…他们的冤魂,此刻正趴在你背上,问你呢…”

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用童男童女的骨血浇灌出的富贵花,开得可还艳吗?”

赵员外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额角瞬间一片青紫:“我招!我全招!是黑莲教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我有账册!我指认!只求大人饶我一条狗命!”

姬凰不再多言,径直走到书架前,指尖在某处一按,机括轻响,暗格弹开,露出那本记录着无数罪证的《江南风物志》。

“林枫。”

“在!”林枫接过账册,入手只觉得沉甸甸,仿佛能闻到上面的血腥气。

就在姬凰准备进一步问话时——

“咻——啪!”

一道凄厉的鸣镝声撕裂夜的宁静,随即,一朵巨大、妖异、仿佛由墨色火焰构成的黑色莲花,在夜空中轰然绽放,将惨淡的月光都染上一层不祥的色泽。

下一刻,杀机如瀑!

屋檐上,围墙外,巷弄间,无数黑影如同从地狱涌出的潮水,无声无息地浮现。他们手持利刃,眼神空洞而冰冷,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杀气,瞬间将整座赵府变成了汪洋大海中唯一的孤岛。

林枫脸色剧变,横刀护在姬凰身前,刀身因灌注真气而发出低沉的嗡鸣:“大人!是死士!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姬凰却依旧神色平静,甚至抬手轻轻拂去了袖口沾染的一点尘埃。她缓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棂,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目光淡然地扫过楼下院子里那些如同傀儡般的黑色潮水,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既然摆下了这‘欢迎’的阵仗,主人又何须吝啬,不肯现身一见?”

夜风中,那个如同金铁交击、又带着一丝诡异滑腻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悠悠传来,仿佛贴在人耳边低语:

“姬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这秩序之网上,最有趣的那处‘绳结’。”

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种将万物视为玩物的戏谑:

“只可惜,网就是网。再聪明的飞蛾,闯进来,也只剩挣扎的份。 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盛宴。”

(第一百零二章 市井藏真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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