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嗓音清润又干净，带着微不可察的勾人颤意，让蔚白霎时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那双灿金兽瞳一秒变得更暗，暗到舟泽都不敢直视，甚至开始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舟泽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握住，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蔚白“怎么了”的时候，蔚白倏然便将他再度抱起，转眼间便瞬移到了卧房内。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仿佛都开始升温，舟泽被放到柔软的床面上，还未来得及等他撑起身体，蔚白便倾身覆盖上来。
蔚白喑哑开口，声线直勾勾地顺着舟泽的耳廓进入耳膜。
“刚刚……差点就准备在楼梯上。”
舟泽：“！！！”
唔。
少年顷刻间睁大的双眼里满含着羞赧窘迫，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而他居然还秒懂了。
舟泽不好意思地轻蜷起手指。
蔚白注意到后，抬手握住舟泽的左手，轻轻慢慢地舒展开舟泽的手指，像把玩艺术品一样捏在手心里好整以暇地观赏揉弄了片刻。
他满心满眼都是面前这个软软香香的少年。
“舟宝，我想看猫尾巴了。”
蔚白放低声音，噙笑哄道。
这似有似无的苏苏低笑，让舟泽听得耳垂都要发麻。
猫耳朵与猫尾巴也在这时一瞬间变了出来。
甚至少年的双手也有要兽化成猫咪爪垫的趋势。
乍一看起来，宛如白净少年穿了雪白柔软的猫咪cos服。
可把舟泽给羞窘坏了。
而反观蔚白得偿所愿，他微垂漆黑长睫，下一秒，那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墨黑坚冷蛇尾，便用力缠上了舟泽的猫尾巴尖尖。
双尾相交，一个光滑冰冷，一个蓬松软乎，形成了鲜明对比。
舟泽被这一幕给撩得六神无主，不知不觉便又再度被蔚白带着走了……等他回过神来，舟泽只剩下轻轻握住蔚白手指的力气，极小声喃喃嘟囔：“不、不要再十三天了。”
蔚白闻言不由温柔一笑，以吻代言，凑近了舟泽。
蔚白想，舟宝大概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能力一直在稳步上升，如今已经可以实质化精神体来触碰他了。
他现在并不打算说，决定让舟宝自己“发觉”。
至于舟宝会不会喜欢，他想，大抵会的，嘴唇可以撒谎，但总也有不能撒谎的东西。
……
混混沌沌，浮浮沉沉。
舟泽恍恍惚惚似又梦见最初那个噩梦——梦里蔚白残忍无情地报复他、折磨他，冷血问他：“想过吗，会有今天？”
那时他怕得半夜惊醒。
可如今，舟泽识海里的画面渐渐变了，变成蔚白搂着他，抱着他，目光极近温柔缠绵，眸子深处更是藏有无数占有欲，用蛇尾缠上他的腰，轻轻咬他耳朵说：
“想过吗，会有今天……舟宝。”
呜。
舟泽正要难以克制地沉浸在那如织网的温柔里，忽地被轻微的一抹疼给惊得浑身一抖。
一下子眼泪都要出来了。
舟泽漂亮的细颈线条都止不住绷直起来。
他眼尾湿漉漉、红通通的，默默想：倒刺真不是个好东西！
……
这次一过，又不知是今夕何夕。
舟泽好不容易从别墅里出来，都有种恍如隔世的虚无缥缈感觉。
他嗔怒地看了眼身旁餍足的蔚白，后者一穿上衣服，便又恢复到那禁欲且不近人情的淡漠模样，哪里看得出某些方面的不加节制。
舟泽想了想，不免气鼓鼓了好一阵。
而直到很久以后，他才蓦然想通一个道理——等等，蛇性本……嗯。
那，好吧，那他勉强不怪蔚白了。
-
舟泽之后与蔚白一同训练，两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兽人天赋，没有花太多时间便清理出了一片又一片禁域。
禁域里物资丰饶，为整片大陆提供了无数便利，更为大陆的发展鲜花着锦、添砖加瓦，两人被称誉为真正的神仙眷侣。
而曾与两人做过同学的人，都忍不住感慨：“我记得当时舟少爷一个劲儿欺负蔚白，蔚白那时看舟少爷的眼神啊，那叫一个阴狠。我其实私以为舟少爷会被报复来着，可是哪里想得到这！”
所有听说的人也都倍感神奇。
无人知道——
在舟泽安然睡在自己怀里的某一晚，蔚白睁开双眼，心境极致柔软地吻了吻舟泽的唇角。
低低自语道：“我知道，你只是一个灵魂，但你别想离开我。”
什么时候发现舟泽不是从前那个舟泽的呢？
大概是某一次，舟泽转身回过头，朝他毫无防备地展露出阳光与露珠般亮晶晶的笑容。
那一刻，他心底便迅速生长出了黑色的藤蔓，错综交杂，不停叫嚣：囚困他，绑住他，让他永远只能属于你。
这是舟泽永不会知道的、他的晦暗梦想。
就像舟泽不会知道，当舟泽对别人笑时，他的第一反应只会是，把看过这一幕的人弄瞎，还是直接杀了呢。
而当舟泽软软叫他名字时，蔚白便又不动声色地压制下这些念头。
不能让舟宝知道他这么可怕，否则他可能就……没有老婆了。
再当舟泽和别人说话时，蔚白的目光又会暗暗冷下来，温度都到了可以结冰的地步。
真的很想捏死那些人啊。
可舟泽一抱上自己，蔚白立马面不改色地抹除掉心底肆虐的杀意。
不行，太残忍了，舟宝不会喜欢，得改。
外表看上去，蔚白仿佛冰山，又宛如谪仙，静默时不染任何世俗，有戾气的那一面从不让舟泽看见。
实际上，蔚白因为舟泽的种种小举动，一天能有八百个念头，能有八百次暗流汹涌。
这个秘密，直到舟泽最后正常死亡脱离这个世界时，蔚白才悄悄附耳，对舟泽坦白：“舟宝，如果你只有我能看见就好了，只有我能听见你，只有我能触碰你，那就好了。这是我最大的遗憾。”
舟泽闻言怔怔眨巴了下眼。
紧接着他蓦然反应过来蔚白的意思，差点回不过神。
而他刚想开口回应，意识便彻底脱离了这个世界。
等到舟泽终于能再度看清眼前，系统小零零也久违地欢脱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