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看着她眼里不容拒绝的坚持，心里像被温水浸过，暖得发涨，终于点了点头：“那……谢谢你啊，嫣然。”
“谢啥，赶紧喝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叶嫣然笑着给他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多吃点，看你这两天脸都瘦了一圈。”
第二天早上七点，苏明明提前五分钟到了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叶嫣然的白色SUV停在便利店旁边，车灯还亮着。
他快步走过去，叶嫣然正好摇下车窗，冲他笑了笑：“早啊，没等太久吧？”
“没有，我也刚到。”苏明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是叶嫣然常用的车载香薰。
叶嫣然发动车子，方向盘轻轻一转，车子平稳地汇入早高峰的车流，她侧头看了苏明明一眼：“昨晚睡得怎么样？没再做噩梦吧？”
“挺好的，一觉睡到天亮。”苏明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早餐摊和行色匆匆的路人，心里格外踏实。
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清晨的凉意，却一点都不冷，有叶嫣然在身边，似乎连清晨的风都变得温柔了些。
到了云峰商务中心，两人一起走进大厅，刚走到前台旁边，何盈洁就跑了过来，手里举着手机，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明明！你火了！你快看手机！”
苏明明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疑惑地接过手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盈洁手指飞快地点开一个视频，屏幕上瞬间响起熟悉的旋律——是顾亦辰新专辑里的主打歌《旧梦》。
画面里，顾亦辰穿着民国时期的黑色长衫，站在雕花窗前，而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水绿色旗袍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苏明明。
他穿着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身姿，头发挽成精致的发髻，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看向顾亦辰时，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镜头扫过他低头浅笑的瞬间，梨涡浅浅，配上顾亦辰温柔的歌声，画面美得像一幅泛黄的民国画报。
“你看这评论！你快看！”何盈洁指着屏幕下方滚动的留言，声音都在发颤，“‘这个小姐姐是谁啊？气质也太好了吧！’‘顾公子的恋人也太温婉了，眼神里全是戏！’‘求这位女演员的名字！我要粉她！’……好多人都在问你是谁呢！”
苏明明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评论，整个人都有点发愣。
他当时只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才答应顾亦辰拍mV，想着不过是个几分钟的小角色，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注意到。
“明明，你也太厉害了吧！”何盈洁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你穿旗袍的样子，简直就是从民国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太绝了！”
叶嫣然也凑过来看了看手机屏幕，笑着拍了拍苏明明的肩膀：“可以啊明明，你什么时候拍的mV？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苏明明脸颊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上次公司晚会结束后没几天，顾亦辰的经纪人找到我，说想让我演个角色。就拍了两天，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上线，还这么多人关注。”
“何止是关注啊！这mV上线才半天，播放量都破亿了！”何盈洁激动地晃了晃手机，“现在微博上都在扒你的信息呢，#顾亦辰mV女主是谁#都快冲上热搜了！说不定过两天就有经纪公司来找你签约了！”
苏明明心里却没那么兴奋，反而有点担心，他男扮女装的事要是被扒出来，麻烦就大了。
“别瞎说，就是个小角色，没什么好扒的。”苏明明赶紧把手机还给何盈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快到上班时间了，赶紧回工位吧，别耽误正事。”
“哦哦，好。”何盈洁虽然还沉浸在兴奋里，但见苏明明没什么反应，只好点点头，抱着手机往前台走，只是走两步就忍不住低头看一眼手机。
午后总是带着点慵懒的暖意，苏明明正在前台整理业主签收的快递单，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苏小姐，忙着呢？”
他回过头，见潘承屹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正站在不远处朝他笑。
“潘总？您怎么来了？”苏明明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起身迎了两步。
潘承屹走近了些，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眼底带着点揶揄：“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说，现在该叫你苏大小姐了？”
苏明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顾亦辰的mV，脸颊微微发烫：“潘总您取笑我了，就是一个小角色，当不得真的。”
“当得真，当得真。”潘承屹笑着摆了摆手，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来，“不瞒你说，我昨天偶然刷到那支mV，一眼就认出你了。你穿民国旗袍的样子，气质太绝了，跟我一个朋友的品牌简直是天作之合。”
苏明明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云锦阁”三个字，旁边标注着“民国风服饰设计”。
“这是我发小开的服装品牌，主打改良旗袍和民国风套装，最近正想找个代言人。”潘承屹解释道，“他看了mV里的片段，非说你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云锦阁姑娘，让我无论如何得帮他牵个线。”
苏明明捏着名片的指尖微微收紧：“您是说……让我当代言人？”
“正是。”潘承屹点头，语气认真了些，“我知道你不是专业演员，所以特意跟他商量过，这次合作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拍摄就安排在周末，场地就在他的工作室，不会对外公开，更不会有媒体蹲守。”
他顿了顿，报出了那个让苏明明呼吸一滞的数字：“代言费40万，一次性付清。你觉得怎么样？”
40万……苏明明的呼吸瞬间一滞。
他直播半个月，起早贪黑攒下的钱才九十多万，这40万相当于凭空多了近半个月的收入。
虽然离700万的目标还很远，但每一分钱都是靠近目标的台阶，他根本没理由拒绝。
可念头刚落，顾虑就跟着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