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棠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慌忙站直身体，假装刚到的样子，敲了敲门：“秦姐？韩大夫？在吗？”
韩亮和秦倩对视一眼，都有些好笑。秦倩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是海棠啊，快进来。”
于海棠推门进来，眼神还有些飘忽，不敢直视韩亮，对着秦倩道：“秦姐，我……我来找你问点事……”她说着，目光却忍不住瞟向韩亮手边的吉他。
韩亮笑了笑，将吉他收回柜子（实则收回系统仓库），对于海棠点点头：“你们聊，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医务室，留给两个女人空间。
于海棠立刻凑到秦倩身边，压低声音，兴奋又八卦地问：“秦姐！刚才那是……韩大夫在给你唱歌？你们……你们是不是……”
秦倩红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幸福笑容。
“哇！”于海棠羡慕地低呼一声，“真好……韩大夫人也好看，还会弹吉他唱歌……秦姐你太幸福了！”
她心里暗暗决定，广播站下次搞活动，一定要想办法请韩大夫来表演一下！这绝对能引起轰动！
医务室里，充满了少女的羡慕和甜蜜的低语。
而韩亮，则站在厂区的阳光下，感受着难得的宁静和……来自女友源源不断提供的甜美能量点。
看来，偶尔走一下温情路线，收益也不错。
于海棠站在医务室里，听着秦倩带着羞涩却又无比幸福的低语，确认了她和韩亮的关系，脸上虽然还挂着惯有的、活泼开朗的笑容，但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
她是厂广播站的播音员，是厂里公认的“厂花”，模样俏丽，性格外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她确实对韩亮有好感，从韩亮突然变得精神俊朗、在厂里声名鹊起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这个以前毫不起眼的厂医。
她于海棠心气高，身边围着的追求者不少，但她一个都看不上。她觉得韩亮不错，模样配得上她，工作也体面，还是个医生，带出去有面子。她原本还想着，再观察观察，找个合适的机会，稍微暗示一下，凭她的条件和魅力，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边还没开始“布局”，韩亮居然就已经和秦倩好上了！而且看两人刚才那浓情蜜意的样子，分明是正处于热恋期！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打量起秦倩。这个女人……皮肤怎么那么白？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毛孔。五官明艳大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人的时候自带三分情意，连她一个女的看了都觉得心动。身材更是没得说，该瘦的地方瘦，该有料的地方绝对有料。
再看看自己……虽然也挺好看，但站在秦倩旁边，好像……确实有点被比下去了？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不甘心涌上心头。她于海棠，轧钢厂的厂花，居然在颜值上输给了一个刚从南方来的实习医生？这厂花的名头，是不是有点名不副实了？
但于海棠毕竟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钻牛角尖的小女孩。她性格里有其现实和洒脱的一面。
“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个实习医生吗？能不能留在北京还两说呢。韩亮也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没得到就没得到吧，天下男人多的是，她于海棠又不缺追求者。没必要在一个已经有主的人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更何况为了一个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太掉价了，不符合她厂花的身份和人设。
“真好，秦姐，恭喜你们呀！”于海棠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明媚自然，亲热地挽住秦倩的胳膊，“韩大夫确实不错，你们郎才女貌，真般配！”
她嘴上说着祝福的话，心里那点小芥蒂却悄然转化为了另一种心思：以后得跟秦倩保持点距离了，毕竟成了“情敌”（自认的）的女人，虽然自己放弃了，但看着还是有点膈应。而且，得让韩亮知道，放弃她于海棠，是他的损失！
她又和秦倩敷衍地聊了几句厂里的八卦，便借口广播站还有事，起身告辞了。
走出医务室，于海棠深吸一口气，昂起头，恢复了那副骄傲自信的“厂花”姿态，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只是心里打定主意，下次厂里青年联谊活动，她一定要找个比韩亮更出色、更拉风的男伴！
医务室里，秦倩看着于海棠离开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她虽然性格不如于海棠外向，但女人的直觉让她能感觉到于海棠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落和微妙的态度变化。
不过她并不在意。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韩亮，只要韩亮心里有她，别人怎么想，她不在乎。
她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心里甜丝丝的，开始期待下班后和韩亮的单独相处了。
而此刻的韩亮，正靠在厂区角落的墙边，意识通过傀儡鸟，欣赏着大吉姆那边的“现场直播”。
他看到那个由他创造出的“刘华强”人偶，如同幽灵般潜伏在大吉姆家附近。当大吉姆心惊胆战地从家里溜出来，准备去找他那帮狐朋狗友商量怎么继续报复时，“刘华强”就会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某个巷口，或者某扇窗户后，用那种冰冷、戏谑、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大吉姆每次被那眼神盯上，都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逃跑，而“刘华强”也不追赶，只是无声地消失。
这种无处不在、又捉摸不定的恐怖感，正在一点点地摧垮大吉姆的心理防线。
韩亮满意地笑了笑。
这才是整蛊的艺术。
他收回意识，伸了个懒腰。
平静的一天即将结束，而禽兽们的夜生活（或者噩梦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得回去陪他的新晋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