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请求接入数据库。”
玄风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投影开始闪烁，
“权限……允许？”
陆子墨感觉腕间一热，系统界面在他视网膜上展开，
青铜机关解析系统的图标正在裂变，
原本的齿轮纹路里渗出古神文字，最终融合成阴阳鱼图案。
“混沌无极模式！”
玄风子的投影兴奋得有些失真，
“可以直接调用古神科技模块了！看这个！”
他调出一张图纸，
“抗锈蚀涂层配方，还有……”
“等等！”
青阳子的拂尘突然竖在胸前，毫毛倒竖，
“有客到！”
话音刚落，玄风子的投影突然闪红，数据流紊乱：
【警告：知识库能量密度超标，守护者形态正在转化为数据载体】
众人抬头，青铜门守护者的身影从漩涡里浮现，
不再是青铜斗篷老者，而是半透明的光人，
背后浮动着与控制台相同的裂纹，
黑锈在他周身凝成锁链，却比之前淡了许多。
“你们带走知识的瞬间，锈蚀之触会永远锁定青州械寨。”
他的声音像风穿过青铜铃铛，抬手挥出数据流，
数据流落在青铜壁上，瞬间蚀出小坑，
“确定要这么做？”
“楚离歌！”
陆子墨喊出声，同时抽出短刀，太极气顺着刀身窜出，
与数据流撞在一起，蓝光与金光缠成螺旋，竟逼退了数据流半寸。
楚离歌立刻甩出青铜残片，残片挡在众人身前，
与数据流碰撞出金火星：
“这数据流能腐蚀金属！苏姐，护好陈茹仕！”
苏晚晴立刻架起护臂，将陈茹仕护在身后，
护臂上的云雷纹与残片呼应，形成半道屏障。
陈茹仕突然向前一步，举起刻刀，刀身的花纹亮起：
“我确定！”
她说着，转身按下控制台上的“关闭”按钮，
按钮按下的瞬间，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警报，
裂纹里的幽光开始消退，这时玄风子的声音传来：
“自毁程序启动！剩余时间……三分钟！”
“数据下载了多少？”
玄风子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投影快要看不清。
“97%！”
陆子墨吼道，拽着苏晚晴往门外冲，
“最后3%是什么？”
“是古神的坐标！”
玄风子的声音越来越弱，
“但够了，抗锈蚀配方和机关图纸都在！”
“走！”
陈茹仕抓起地上的残片，跟上他们的脚步。
青铜平台开始倾斜，旋涡里的机械残片纷纷坠落，
撞在墙壁上发出闷响。
宋清越被一块坠落的青铜片刮破胳膊，却还是拽住青阳子的道袍，
回头喊道：
“外面齿轮巨网快咬到门了！才40%，现在都快合上了！”
青阳子拂尘一扫，扫开坠落的残片，护着陈茹仕紧跟其后：
“太极阵护着！别被残片砸到！”
青铜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
最后一刻，陆子墨瞥见旋涡中心有团光在蠕动，
那是被黑锈包裹的存在，
此刻正缓缓睁开眼睛，瞳孔里的齿轮，竟与门外的巨网一模一样。
刚踏出青铜门，众人就愣住了，只见黄河北岸，青州械寨的方向，
一道青铜色的光柱冲破云层，光柱里漂浮着无数机械残片，
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又像某种召唤。
苏晚晴的残片突然从掌心飘起，
飞向光柱，残片掠过空中时，光柱里飘来细小的青铜碎粒，
落在残片上就融了进去，泛着金光。
“这是古神科技的能量粒子。”
玄风子的投影终于稳定，却只剩半张脸，
“械寨可能正在被改造。但也可能，锈蚀之触已经锁定那里了。”
陆子墨的短刀突然剧烈发烫，刀身的太极纹路里，
蓝光与金光正以从未有过的频率震颤，这是能量震荡的前兆。
他抬头看向光柱，母亲生前说过：
“青铜是文明的骨，太极是文明的魂，只有魂骨相依，才能活下去。”
宋清越摸了摸流血的胳膊，突然笑了：
“管它什么改造还是锁定，回械寨再说！
苏姐还答应教我铸青铜弩呢！”
陈茹仕攥紧刻刀，也笑了，眼尾还有未干的泪：
“对，回械寨，我们自己造抗锈蚀的机关，不用古神的破规则！”
陆子墨点头，握紧短刀，转身往械寨的方向走。
短刀的震颤越来越强，与光柱的频率渐渐同步，
他知道，一场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过这次，他们不再是被淘汰的考生，而是握着自己命运的战士。
门外齿轮巨网的咬合声仍在耳畔，门内危机又起，
青铜门闭合的轰鸣撞在岩壁上，回声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
陆子墨后颈的冷汗刚冒出来，就被门体渗出的幽蓝微光映得发蓝。
门体表面的青铜纹路没如预期般平复，
反而像受惊的活物，顺着门缝游移，
所过之处，岩壁上的黑锈都跟着轻轻颤动，
要知道这正是之前青阳子用太极阵压制的锈蚀余孽，
此刻竟有复苏的迹象。
“结构紊乱！”
玄风子的投影突然扭曲成碎片，又在半空中重组，
发梢沾着的电流噼啪作响，
“内部能量节点在共振，频率每分钟翻倍！
门体承受极限，三分十七秒！”
陆子墨的手指在腕间系统终端上飞快敲击，
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瞬间盖过视野。
青铜机关解析系统的阴阳鱼图标缓缓转动，
太极纹路里渗出的古神文字忽明忽暗，
这是先前接入古神数据库后，系统首次完全共鸣，
连母亲刻在终端背面的“阴阳相济”小字，都跟着泛光。
“晚晴，扶好门框！”
他扯着嗓子大喊，余光瞥见苏晚晴的手已经扣住门侧凸起的青铜云纹。
那是她上周亲手铸造的部件，此刻正随着门体震颤微微发烫，
连纹路里还嵌着铸坊没清干净的青铜碎粒。
宋清越的火药囊在腰间晃荡，他攥着铁钳的指节发白，却还是咬着牙往前凑：
“墨哥你说怎么干！我这铁钳刚砸过黑锈，还能再扛几下！”
青阳子的道袍无风自动。
不知何时他已铺开黄符，朱砂笔在虚空划出半道弧光：
“老道的八卦镇能缓震荡，但需要人引动阴阳脉。”
他的目光精准锁向陆子墨，
“你那系统的‘阴阳调和’模式，该用了。”
陆子墨深吸一口气，摸向心口，三个月前在倒悬巷捡到的青铜镜正发烫，
这是系统标注的“太极引动器”。
镜面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恍惚间又看见十七岁那年，
在城寨废墟里翻找机械残片的自己，那时攥着的铜片，也和此刻的镜面一样凉。
“玄风子，同步门体铭文频率。”
他将青铜镜对准门纹，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启动‘太极入门’等级，按太极六十四卦调频率！”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的瞬间，两股热流顺着手臂窜入镜面：
一股是系统传来的古神科技脉冲，冷得刺骨；
另一股是青铜镜自带的温热，这温度像极了苏晚晴铸器时炉窑的温度。
门体上的幽蓝光芒开始跟着镜面涟漪起伏，原本杂乱的震颤渐渐分出节奏，
一下阴，一下阳，连岩壁上的黑锈都跟着退了退。
更让人心头一热的是，众人腕间突然传来熟悉的发烫，
这发烫的源头，正是苏晚晴上周连夜给每个人铸的械寨徽章，
徽章上的抗锈蚀云雷纹，正跟着涟漪一起亮，
像把械寨的烟火气，融进了这冰冷的古神机关里。
“稳住了！”
宋清越突然喊，铁钳“当啷”砸在地上，
“你看那光纹，不瞎窜了！”
青阳子的拂尘扫过最后一道符纸，黄符“唰”地燃成灰烬，
空中浮起半透明的八卦虚影，正好将青铜门框在中央。
可陈茹仕的冷笑比门体稳定的速度更快。
“你们真以为在创造奇迹？”
她站在控制台前，指尖抚过刻着《墨子非攻卷》的青铜板，
指甲缝里还嵌着三天前抠浑天仪残骸的黑锈，
“古神要清理实验体，我们偏要当漏网之鱼，
这情形和蝼蚁撞铁柱有什么区别？”
苏晚晴的护臂“咔”地弹出半寸青铜刃。
她几步跨到陈茹仕面前，青铜铸造的护腕擦过对方手背，
把残留的黑锈蹭掉些许：
“你被侵蚀了！那天在浑天仪残骸前，你眼睛里的锈斑……”
“住口。”
陈茹仕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
她抬头时，陆子墨心头一紧，这个总把刻刀磨得发亮的姑娘，此刻眼底蒙着层灰雾，
指尖刚碰到“唤醒符文”，掌心里苏晚晴教她刻的第一刀纹路突然发烫，
而这温度的由来，正是三天前在铸坊里，苏晚晴姐握着她的手时说，
“刻刀要朝着活人住的地方”时留下的。
“我见过守夜人典籍里的记载。”
她的声音发飘，
“古神说，当机械文明偏离轨道，清理程序就会启动。
锈蚀之触，是他们给的慈悲。”
“放屁！”
宋清越的铁钳狠狠砸在青铜平台上，火星溅到黑锈上，
“我娘被锈蚀之触啃到只剩半张脸时，可没见什么慈悲！
她最后攥着我的手，说‘别信那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