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星子落进糖罐里
打更人的梆子声刚过三更,巷尾的糖画摊忽然亮起灯。老师傅正对着块融化的糖稀叹气——方才那只凤凰糖画被夜风刮落在地,糖翅沾了泥,再没法送出手。
“师傅,重画一个吧。”林玥不知何时站在摊前,手里还攥着片从地上拾起的糖渣,指尖沾着黏糊糊的糖渍,“就要刚才那个样子,翅膀再张得大些。”
老师傅抬眼看见是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你这孩子,刚不是说不爱吃甜的?”嘴上说着,手里的铜勺已在青石板上勾勒起轮廓。糖稀遇冷凝固的瞬间,竟泛出细碎的光,像揉进了星子。
“给别人带的。”林玥望着远处飘来的唢呐声,忽然笑了,“她总说糖画太甜,却每次都把糖渣舔得干干净净。”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碎夜色——苏清鸢举着张乐谱跑过来,发梢还沾着草屑:“找到了!刚才在草堆里摸到的,你看这小节……”话没说完,就被林玥塞过来的糖画堵住了嘴。
“先甜再看。”林玥帮她擦掉嘴角的糖渍,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脸颊,“跑这么急,不怕摔着?”
苏清鸢含着糖画点头,含糊不清地指着乐谱:“这里加段鼓点,像打更人的梆子声那样,会不会更有劲儿?”
糖画的甜混着晚风漫开,远处的唢呐声忽然转了调,竟真的裹进了梆子的节奏。老师傅收拾摊子时笑着摇头:“年轻真好啊,连糖渣都能唱出调子来。”
林玥望着苏清鸢踮脚够他手里糖画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些纠缠的线哪里是解不开,不过是舍不得剪断罢了——就像糖画的纹路,看着杂乱,却早被甜味悄悄连在了一起。
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糖画的甜,酿得更浓了些。
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糖画的甜,酿得更浓了些,连空气里都飘着化不开的蜜意,缠缠绕绕,像极了糖画师傅手里那根永远扯不断的糖丝。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是巷口糖画摊的老师傅推着车经过)
“刚熬的麦芽糖!现拉的糖人要吗?”老师傅的吆喝声混着铃铛响飘过来,林玥下意识拉了拉你的袖子,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去看看吧?听说他能把糖人拉成两个人的样子呢。”
你转头时,正撞见月光在她睫毛上跳着碎光——她鬓角的碎发被风掀起,发梢扫过脸颊,像只怯生生的蝴蝶。你们跟着糖画摊走到路灯下,老师傅笑眯眯地问:“要拉个什么?情侣款?”
林玥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不、不是……就、就拉两只兔子吧!”可当老师傅真的开始融化糖块,她却悄悄凑到你耳边,用气音说:“其实……我想让他把兔子的耳朵画得像你的马尾辫。”
(糖块在铁板上渐渐凝成两只依偎的兔子,月光淌过糖丝的纹路,把两只兔子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极了此刻你和她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