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豆浆换油条的约定
林溪的相机还在滋滋地处理照片，巷口的灯笼又暗了两盏，王大爷收摊的木板“吱呀”一声扣上，倒比手机提示音更让人心里发紧。
“真的要去吗？”林溪抱着相机跟在后面，声音里全是兴奋，“苏前辈的演唱会后台哎！我表姐说能进去看眼化妆镜都算幸运了！”
林玥捏着那袋还温热的油条，指尖把塑料袋攥出了褶皱。其实苏清鸢的消息发来时，她第一反应是想回“明天行不行”——刚结束直播的嗓子还发哑，连帽衫的袖口磨破了边，怎么看都不像能去见舞台女王的样子。可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最终只敲了个“好”。
“去啊，”她把油条往怀里揣了揣，像是怕凉了，“说好了用油条换豆浆，总不能反悔。”
林溪“噗嗤”笑了：“你这哪是换豆浆，明明是揣着一兜子紧张——脸都红了！”
被说中心事，林玥抬手摸了摸脸颊，果然烫得像贴了暖宝宝。她岔开话题，指了指远处的路灯：“快走吧，再晚赶不上末班车了。”
演唱会场馆外还围着零星粉丝，举着灯牌等签名。林玥低头把帽檐压得更低，却被保安认了出来——早上直播时刷到过她的脸，笑着指了指侧门：“苏老师特意交代了，让从这边进。”
后台的走廊比想象中安静，只有工作人员抱着服装匆匆走过。苏清鸢的休息室门虚掩着，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和她舞台上冷冽的香水味完全不同。
林玥站在门口，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苏清鸢演出的样子——一身银色战衣，在追光灯下像出鞘的剑，台下的尖叫能掀翻屋顶。那时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拿着袋油条，站在剑的“剑鞘”外，紧张得手心冒汗。
“进来吧。”门里传来苏清鸢的声音，比舞台上柔和些，带着点刚卸完妆的沙哑。
林玥推开门，看见苏清鸢正坐在沙发上卸耳环，长发松松挽着，露出的脖颈线条比舞台上柔和了十倍。她面前的茶几上，果然放着那杯豆浆，包装都没拆，和照片里一模一样。
“坐。”苏清鸢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油条上，嘴角弯了弯，“还真带了？我还以为你会找借口。”
“说好了换的。”林玥把油条放在桌上，袋子一打开，糖霜的甜混着面香漫开来，和檀香缠在一起，居然意外和谐。她坐下时，不小心带倒了沙发旁的吉他，琴身磕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
苏清鸢挑眉：“会弹？”
“瞎拨几下。”林玥赶紧把吉他扶起来，指尖碰到琴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早上直播时，你举的那张照片……”
“拍得不错。”苏清鸢打断她，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小口，眼睛亮了亮，“王大爷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十年前我去拍外景，在他摊子前蹲了三天，就为了等刚出锅的糖霜油条。”
林玥愣住：“你也知道王大爷？”
“何止知道，”苏清鸢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暖光里格外明显，“那时候我还没出名，跟组拍戏，每天天不亮就去等，他总多给我撒半勺糖霜，说‘小姑娘唱戏（指演戏）费嗓子，多吃点甜的润着’。”
原来那些以为遥不可及的人，也藏着这样的“老地方”和“小惦记”。林玥看着苏清鸢小口吃油条的样子，突然觉得手里的豆浆不那么凉了。
“那你后来怎么不去了？”她问。
“火了呗。”苏清鸢耸耸肩，语气里没什么波澜，“一出门就被围，想蹲在路边吃根油条，比唱完一整场演唱会还难。”
林玥看着她手里的油条，突然明白王大爷早上的话——所谓“顺眼”，不过是褪去光环后，眼里还留着对一根油条的惦记。就像此刻的苏清鸢，没有战衣，没有追光灯，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苏清鸢”本身。
“对了，”苏清鸢忽然起身，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过来，“这个给你。”
是枚银色的耳骨夹，上面镶着颗小小的月亮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上次拍杂志多的，”她解释道，“看你直播时总摸耳朵，是不是想戴又怕疼？这个不用打耳洞。”
林玥捏着耳骨夹，突然想起直播时自己确实总下意识摸耳垂——因为紧张。原来有人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谢……谢谢。”她抬头时，正好撞上苏清鸢的目光，那双在舞台上能冻死人的眼睛，此刻盛着休息室的暖光，像落满了星星。
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两个并肩的剪影。茶几上，豆浆和油条的香气缠在一起，比任何聚光灯都更让人踏实——原来所谓“距离”，不过是没找到那根能串起彼此的“油条”，一旦找到了，再远的星星，也能聊起同一片屋檐下的糖霜。
【万人迷系统】：检测到“共同记忆”触发情感共鸣，目标苏清鸢好感度+12（当前33），解锁“老友模式”（对方主动分享私人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