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尾踏出青学网球部大门时，夕阳正斜斜地挂在西边的天空，把教学楼的红色檐角染成了温暖的金橙色，连门口那棵老樟树的叶子，都被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风一吹，光影在地面上晃来晃去，像撒了一地的碎星星。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指针刚过下午六点——按照赛前乾贞治整理的“对手资料地图”，银华中学作为东京都大赛决赛另一半区的胜者，离青学不算远，地铁三站路，加上步行的时间，二十多分钟就能到。本来他没打算特意来，可刚结束训练，队友们要么回家，要么留下加练，他想着反正顺路，不如来看看银华的训练情况，也好提前心里有个底，免得决赛时因为不了解对手而吃亏。
沿着青学门口的樱花道往前走，路边的便利店还亮着暖黄色的灯，门口摆着刚出炉的铜锣烧，香气飘得老远。偶尔有放学的学生骑着自行车经过，车铃“叮铃叮铃”地响，和远处传来的零星鸟鸣混在一起，格外惬意。走到地铁站入口，自动闸机“嘀”的一声打开，里面人不算多，大多是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低头刷着手机，只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凑在一起讨论着周末的计划。
地铁平稳地行驶在地下，播报声清晰地传来：“下一站，银华中路站，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堀尾收起手机，起身走到车门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心里还在琢磨着银华的实力——乾的资料里只写了“银华中学网球部实力中等，核心成员为A级初级，无特殊技能”，可能晋级决赛，总归不会太弱，说不定藏着什么没被发现的底牌。
车门打开，一股带着晚风的凉意扑面而来。堀尾走出地铁站，按照导航提示拐过一个街角，眼前瞬间亮了起来——银华中学的校门不算气派，却很精致，黑色的铁艺大门上，“银华中学”四个烫金大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门口两侧摆着两盆修剪整齐的冬青，旁边的公告栏里，还贴着网球部晋级决赛的喜报，照片上的队员们笑得格外灿烂。
进校园时，门口的保安看了眼他的校服，没多问，只是叮嘱了一句“别乱闯教学区”。堀尾点点头，顺着主干道往里走，没走几步，就听见“砰砰砰”的声音，那是球拍击打网球的清脆声响，夹杂着队员们的呐喊声，从校园中部传过来。
他循着声音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网球场——四块绿色的塑胶球场整齐地排列着，被两排高大的香樟树围着，树影婆娑，把球场遮得阴凉。香樟树的叶子很密，风一吹，“沙沙”的声音和网球的击打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有训练的氛围。银华中学网球部的成员大概有十几个人，分散在不同的球场上训练：有人在练发球，一次次把球抛向空中，挥拍的动作不算标准，却很用力；有人在对打，脚步在球场上跑来跑去，球鞋摩擦地面的“吱吱”声格外清晰；还有几个低年级的队员，在旁边捡球，时不时抬头看看场上的前辈，眼里满是羡慕。
堀尾停下脚步，靠在旁边的香樟树上，没打算上前打扰。他指尖悄悄点开系统面板，淡蓝色的光幕只在他眼前显现，目光扫过场上的每一个人，详细的数据瞬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姓名：佐藤健太】
【身份：银华中学网球部部长，三年级】
【基础等级：A级中级】
【核心技能：底线平击（A级初级）、网前截击（b+级）】
【系统评价：技术扎实但缺乏创新，擅长打稳定的底线对拉，面对非常规球路时应对能力较弱，无明显短板，也无突出优势】
【姓名：铃木浩二】
【身份：银华中学网球部副部长，三年级】
【基础等级：A级初级】
【核心技能：切削发球（A级初级）、反手抽击（b+级）】
【系统评价：发球有一定威胁，但后续进攻衔接不足，体力较差，连续对拉超过5拍后失误率会飙升至40%】
【姓名：田中翔太】
【身份：银华中学网球部主力，二年级】
【基础等级：A级初级】
【核心技能：网前小球（A级初级）、高吊球（b级）】
【系统评价：擅长网前突袭，但底线防守薄弱，容易被对手用后场球调动，预判能力一般】
剩下的队员，大多是b+级或b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佐藤健太的A级中级，连一个能达到A级顶峰的都没有。堀尾挑了挑眉，心里暗自嘀咕：就这水平也能晋级决赛？看来另外半区的学校是真的弱，跟自己这边半区比起来，简直像两个量级——先不说青学的手冢、不二、龙马，就算是山吹的千石、亚久津，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碾压这里的人。
他就这么靠在树上看了约莫十分钟，看着佐藤健太指导低年级队员发球，看着铃木浩二因为连续对拉失误而烦躁地摔球拍，看着田中翔太一次次用网前小球得分，却被前辈轻松化解。说实话，这样的训练强度和技术水平，实在没什么可观察的，就算不用符咒，他也有把握轻松赢下比赛。
堀尾觉得没意思，转身准备离开——反正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去网球部加练极速幻球的稳定性。
可他刚走两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喂！你是谁？鬼鬼祟祟站在这儿干什么！”
那声音很响，带着少年人的冲劲，瞬间打断了球场上的训练声。堀尾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银华网球部制服的男生正快步走过来，男生个子不算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短发立得笔直，额头上满是汗水，显然是刚结束训练。他皱着眉，眼神里满是警惕，手里还握着球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是把堀尾当成了什么可疑人物。
堀尾下意识地想道歉解释：“不好意思，我只是路过，听到这边有训练声，就过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青学校服，想证明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
可话还没说完，场上训练的人就都围了过来。有人放下球拍，有人擦了擦汗，一个个盯着堀尾，眼神里满是怀疑，七嘴八舌的指责声很快就盖过了他的解释：
“路过？哪有路过会站在这儿看十分钟的？肯定是来偷看我们训练的！”说话的是一个二年级的男生，他双手抱胸，语气里满是不屑，显然没把堀尾放在眼里。
“就是！说不定还偷偷记了我们的战术数据，想给其他学校通风报信！”铃木浩二也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堀尾，看到青学校服时，眼神里的警惕更浓了，“你是青学的？是不是来打探我们实力的？决赛还没开始，就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走？没那么容易！”佐藤健太皱着眉，作为部长，他的语气还算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想出这个网球场！要么跟我们去教务处，要么就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证明你没偷记数据！”
堀尾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跟他们掰扯“只是路过”根本没用，这些人已经先入为主地把他当成了“间谍”，就算他拿出手机证明自己没拍照，拿出笔记本证明自己没记数据，他们也未必会信。与其浪费时间解释，不如干脆点，用实力证明自己没必要靠偷看获取优势。
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你们觉得我别有用心，那说再多也没用。不如这样，我们来场比赛。我赢了，就证明我没必要靠偷看获取优势，你们让我走；我输了，要打要罚，随你们的便——不管是跟你们去教务处，还是接受你们的惩罚，我都没意见。”
银华众人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人指着堀尾，忍不住调侃：“就你？一个初一的小鬼，还想跟我们网球部的人比赛？”
“就是！你看看你，个子还没我们二年级的高，握拍的姿势都不标准，恐怕连发球都发不好吧？”
“行啊！我们网球部随便出个人，都能赢你这个一年级的小鬼！”佐藤健太也觉得堀尾在说大话，他看了眼身边的田中翔太，“田中，你上吧，速战速决，别浪费时间。”
田中翔太立刻点点头，得意地看了堀尾一眼，拿起球拍就走上球场：“小鬼，等下输了可别哭鼻子！我会手下留情的！”
堀尾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走上球场，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他没打算用符咒，先试试对方的实力，要是连不用符咒都能赢，就没必要浪费精神力了。
“比赛开始！银华田中翔太发球！”旁边一个低年级的队员自告奋勇当裁判，拿着一个小本子，认真地喊道。
田中翔太走到发球区，得意地对着堀尾扬了扬下巴，然后高高抛起网球，挥拍发球——他的发球没什么力度，球速大概150km\/h，落在堀尾的正手位，轨迹很直，没有任何旋转。
堀尾站在原地没动，直到网球飞到面前，才轻轻挥拍，网球被他精准击中，直奔田中的反手死角。田中仓促回防，球拍擦着球飞了出去。
“15-0！青学得分！”裁判喊道。
田中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发球会被这么轻松地化解。他皱了皱眉，没再大意，第二次发球时，用了自己擅长的网前小球，想诱堀尾上前，然后趁机截击。
可堀尾的反应很快，他没上前，而是反手回了一个后场高吊球，网球直奔田中的后场死角。田中不得不快速向后跑，等他跑到落点时，球已经落地弹起，他仓促回球，回球力度不足，网球飞向网前。
堀尾趁机冲网，网前截击，网球擦着网飞过，落在田中的正手位，田中根本来不及救球。
“30-0！青学得分！”
银华众人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一个个皱着眉，盯着场上的比赛，眼神里满是惊讶。佐藤健太也收起了轻视的神色，双手抱胸，认真地看着堀尾的动作——这个青学的一年级，好像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成了堀尾的“个人秀”。田中翔太不管是打网前小球，还是打后场高吊球，都被堀尾轻松化解；他想打角度球，堀尾总能提前预判到落点；他想发力抽击，堀尾轻轻一挥拍，就能把球打回他的死角。没几分钟，比分就来到了6-0，田中翔太连碰球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最后一个球，他甚至因为慌乱，发球直接下网。
“Game！青学胜，比分6-0！”裁判的声音响起，田中翔太拿着球拍，垂头丧气地走下场，脸上满是通红，不敢抬头看队友们的眼神。
“不可能！你肯定耍了花样！”一个低年级的男生忍不住喊道，“田中前辈怎么可能输得这么惨？你是不是在球拍上做了手脚？”
“就是！肯定是耍了花样！有本事再比一场！”铃木浩二也不服气，他走上球场，握紧球拍，“这次我来跟你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堀尾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重新拿起球拍。他本来想速战速决，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执着。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比赛开始，铃木浩二先发球。他用了自己擅长的切削发球，球速165km\/h，带着轻微的侧旋，直奔堀尾的反手位。堀尾这次没再留手，悄悄激活了鼠符咒（5级）的动态视力，球的轨迹在他眼里变得格外清晰。他轻轻挥拍，网球被他精准击中，带着强烈的旋转，直奔铃木浩二的正手死角。
铃木浩二仓促回防，回球下网。
“15-0！青学得分！”
接下来的几分，堀尾干脆激活了牛符咒（6级）的力量加成，发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回球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铃木浩二的切削发球被他轻松化解，他的反手抽击也被堀尾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没一会儿，比分就来到了5-0，铃木浩二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脚步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最后一分了，别挣扎了。”堀尾看着铃木浩二，语气平静地说。
铃木浩二咬着牙，不服气地发起最后一次进攻，他拼尽全力打出一记强力抽击，直奔堀尾的中场。堀尾激活兔符咒（4级）的极速，快速向右侧移动，同时挥拍，网球擦着边线落地，铃木浩二根本来不及救球。
“Game！青学胜，比分6-0！”
铃木浩二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球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输得这么惨，而且还是输给一个初一的小鬼。
银华众人彻底安静了，没人再敢说“耍花样”的话，一个个盯着堀尾，眼神里满是惊讶和忌惮。佐藤健太深吸一口气，走上球场，他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我来跟你比。”佐藤健太的语气很严肃，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我是银华网球部的部长，如果你能赢我，我就相信你没偷看，让你走。”
堀尾点点头，没说话，做好了比赛的准备。佐藤健太的实力比之前两个人强，是A级中级，或许能让他稍微认真一点。
比赛开始，佐藤健太先发球。他的发球很稳定，球速175km\/h，落在堀尾的中场，没有旋转，却很精准。堀尾回球打向他的反手位，佐藤健太轻松接住，回球打向堀尾的正手位——他果然擅长底线对拉，回球的落点很刁钻，试图调动堀尾。
堀尾没被调动，他站在底线，一次次化解佐藤健太的回球，偶尔还会打一个网前小球，干扰佐藤健太的节奏。佐藤健太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打，都无法打破堀尾的防守，反而被堀尾的节奏带着走。
当比分来到3-0时，佐藤健太终于慌了，他开始急于进攻，一次次发力抽击，却因为急躁而频频失误。堀尾抓住机会，激活蛇符咒（5级），打出一记隐身球——网球在越过球网后，突然进入半隐身状态，只有微弱的轮廓可见。
佐藤健太彻底愣住了，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空中，却找不到球的位置，直到网球落地，才反应过来。
“4-0！青学得分！”
接下来的比赛，佐藤健太已经没了斗志。他看着堀尾一次次打出诡异的球路——时而隐身，时而分化出模糊的幻影，时而贴地滑行，根本无法预判。没一会儿，比分就来到了6-0，佐藤健太输得毫无还手之力。
“Game！青学胜，比分6-0！”
佐藤健太站在原地，手里的球拍微微发抖，他看着堀尾，眼神里满是敬佩和无力：“你……你太厉害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银华众人看着场上的比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没人再说话。之前围堵堀尾的人，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他，手里的球拍都快握不住了。他们本来以为，这个青学的一年级只是个普通的小鬼，没想到居然这么强——就算是他们学校的王牌佐藤健太，跟堀尾比起来，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堀尾收起球拍，没多说一句话，既没有炫耀，也没有指责，只是转身就往网球场外走。夕阳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香樟树的叶子落在他的肩膀上，又被风吹走。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心里想着：看来决赛时，银华这边不用太担心，重点还是要放在队友之间的配合上，尤其是双打，不能再像对阵山吹时那样出现失误。
银华众人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到堀尾的身影消失在香樟树的尽头，才有人小声开口：“这……这肯定是青学的王牌吧？居然这么强……”
“决赛时跟青学对阵，我们还有胜算吗？”
佐藤健太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球拍，语气坚定地说：“不管有没有胜算，我们都要全力以赴。今天输了，说明我们还有很多不足，接下来的训练，大家都要加倍努力，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漂亮！”
“是！”银华众人齐声应下，虽然还是有些无力，却重新燃起了斗志。
堀尾走出银华中学的校门时，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天空被染成了漂亮的橘红色。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来东京都大赛的决赛，会比他想象中更顺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