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看着阵前的流民,心中如刀割一般。他想起巨鹿的惨状,想起那些饿死的孩童,突然高声喊道:“高干!你若放了流民,某与你单挑!” 高干闻言大笑:“好!某便信你一次!若你输了,便献城投降!”
两人拍马出阵,王凯手中的环首刀对阵高干的长枪。高干的枪法果然精妙,如毒蛇吐信般直刺王凯心口。王凯凭借着现代格斗技巧躲闪,突然发现高干的马有破绽 —— 这匹马看似神骏,实则前腿有伤。
“看刀!” 王凯一声大喝,刀光直劈马腿。高干的马吃痛跃起,将他掀翻在地。王凯趁机用刀抵住他的咽喉:“快放了流民!” 高干无奈,只能下令放人。
可就在流民们往城下跑来时,高干突然大喊:“放箭!” 阵后的弓箭手立刻射箭,流民们纷纷倒下。李典的母亲中了三箭,倒在血泊中,临死前还望着城头喊着李典的名字。
“高干!某杀了你!” 李典目眦欲裂,率军从城头缒下去,直扑高干。王凯也怒不可遏,挥军掩杀。高干军本就军心不稳,此刻更是溃不成军。牵招的乌丸突骑如入无人之境,弯刀所到之处,敌军尸横遍野。
激战中,田豫突然发现城西北角的地道又有动静。他立刻带着王二柱赶过去,见敌军正从另一个方向挖进来,为首者竟是高干的亲信夏昭。“放转射机!” 田豫一声令下,箭雨立刻射向地道口。
夏昭见状,竟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硫磺罐。“不好!” 田豫大喊着扑过去,将王二柱推开。轰然一声巨响,地道口爆炸了,田豫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城墙上,口中喷出鲜血。
“子鱼!” 王凯赶来时,田豫已经奄奄一息。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墨家机关图,上面沾着鲜血:“主公…… 这是…… 改良的籍车图纸…… 能…… 能投千斤石……”
王凯抱着田豫,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位最早追随他的墨家传人,从巨鹿到太行,一路改良机关、护佑流民,此刻却要离他而去。田豫看着王凯,露出一丝微笑:“主公…… 记住…… 墨者…… 止戈……” 说完,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六月初十的夜晚,壶关的篝火格外黯淡。田豫的尸体被安放在议事帐中,身上盖着墨家机关图的残卷。王二柱跪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田校尉…… 您还没教俺造完籍车呢……”
王凯站在帐外,望着满天繁星。田豫的死像一把重锤,砸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 “苟道求生” 的侥幸。他想起田豫常说的 “备城以十器,止戈以仁心”,想起那些死在高干箭下的流民,想起巨鹿城头的血与火,一股枭雄之气在胸中悄然升腾。
“主公,高干逃到上党去了。” 徐晃走进来,声音低沉。牵招也跟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袁绍派郭图来劝降,说只要您归顺,便封您为上党太守。”
王凯接过书信,看都没看便扔在火中。火焰吞噬信纸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袁绍外宽内忌,高干心胸狭隘,此等人物,怎配让某归顺?” 他转头对众人道:“田豫之仇,必须报!流民之苦,必须解!从今日起,某要在太行立威,让天下诸侯再不敢轻辱我等!”
沮授走上前,躬身行礼:“主公英明。某以为,当趁此机会扩充势力。牵从事熟悉乌丸事务,可派他去联络乌丸部落;李典将军深得宗族之心,可让他安抚壶关流民;徐晃将军勇猛善战,可率军驻守壶关;田丰军师智计过人,可辅佐主公谋划大事。”
王凯点头,一一分派任务。牵招领命后,立刻带着乌丸突骑出发:“主公放心,某定说服乌丸峭王与咱们结盟!” 李典擦干眼泪,眼中满是决绝:“某定安抚好流民,为田校尉报仇!”
次日清晨,王凯带着田豫的遗体来到太行深处的墨家据点。这里是他们偶遇五斗米道分支的地方,此刻已被改造成流民的聚居地。百姓们听说田豫战死,纷纷披麻戴孝,哭声传遍了山谷。
下葬时,王凯亲自铲土。泥土落在棺木上的声音,像一声声沉重的誓言。他看着眼前的流民,看着田豫的墓碑,心中暗忖:这乱世,若不能以杀止杀,以威立仁,便会有更多田豫这样的人死去,更多流民遭受苦难。
葬礼结束后,王凯回到壶关,开始改良墨家机关。他结合现代工程学知识,将田豫的籍车图纸进一步完善,造出的投石器能将千斤巨石投出三百步。田丰看着新造的机关,感叹道:“主公此举,真乃墨门之幸,流民之幸!”
没过几日,牵招便从乌丸回来,带来了峭王的使者:“峭王愿与主公结盟,共抗袁绍!” 王凯大喜,亲自出城迎接使者。使者见壶关城防坚固,墨家机关精良,心中愈发敬畏:“王将军真乃天命所归!峭王已派五千骑兵前来相助!”
与此同时,李典也传来好消息:壶关流民已安定下来,开垦了千亩良田,明年便可丰收。王二柱更是造出了新的连弩车,一次能射出百支箭,威力比之前大了一倍。
正当众人欢喜之时,沮授却带来了坏消息:“袁绍听闻主公与乌丸结盟,大怒,已派颜良率军五万来攻!高干也在一旁策应,扬言要踏平壶关!”
王凯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炊烟,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田豫的死让他明白,乱世之中,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唯有仁者才能长久。他抚摸着城墙上的籍车,仿佛看到了田豫的笑容。
“传某将令!” 王凯的声音传遍城头,“徐晃率五千人守西门,牵招率乌丸突骑守东门,李典率宗族壮丁守南门,田丰、沮授随某守北门!墨家机关全开,让颜良和高干尝尝咱们的厉害!”
夕阳西下,将壶关的影子拉得很长。城头上的旗帜迎风招展,上面 “王” 字格外醒目。王凯知道,一场更大的恶战即将来临,但他不再迷茫。田豫的血没有白流,墨家的机关没有白造,这太行山脉,这壶关城池,终将成为他平定乱世的起点。
夜深了,王凯坐在帐中,看着田豫留下的墨家机关图。残卷上的血迹已干涸,却像一颗颗红星,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他想起穿越之初的苟延残喘,想起太行山脉的艰难求生,想起田豫、周仓、徐晃等人的追随,心中暗下决心:定要重铸汉鼎,还天下一个太平,让田豫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帐外,月光如水,洒在壶关的每一寸土地上。远处传来狼嚎,却丝毫吓不倒城头上的士兵。他们握着手中的武器,望着远方的敌军方向,眼中满是坚定。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主公王凯,会带着他们打赢这场仗,会带着他们走出这乱世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