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步背着运动包走过来,手掌轻轻拍了拍身边队员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郑重:“大家这段时间训练都辛苦了,后面的春高备战只会更刻苦,所以今天我们几个三年级的,请大家去吃拉面,就当是赛前的小鼓励。”
话音刚落,花卷贵大就挠了挠头,有些抱歉地说:“抱歉啊大家,我家里有点急事,得先回去了。”
秋山和水也跟着举手,两人都带着些鼻音:“我们俩感冒了,得先撤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一年级的队员们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年的春高,是三年级前辈们最后的比赛了。
过去几个月里,伞中每次训练后都会帮他们纠正扣球姿势,岚山会耐心讲解战术细节和指导功课,小田下每次都带着他们一起玩,还会帮他们一起收拾东西,想到这些,大家心里都闷闷的,像压了块小石子。
“小田下学长!”突然,真原孝明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眼眶红红的,朝着小田下冲了过去。
小田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被真原死死抱住:“学长,春高我们一定好好打,不让你们留遗憾!”
“学长!我也会加油的!”竹真也红着眼眶凑过来,眼看就要跟着扑上去。
小田下顿时慌了,一边拖着挂在胳膊上的真原往后退,一边摆手:“你不要过来哇!”
岚山看着一年级队员们低落的模样,深吸一口气,故意提高了声音:“好了好了,再磨蹭下去,拉面店就要关门了。听说那家店每天都要排队,去晚了可就吃不上了。”
苍井和三宅晟蹲在地上系鞋带,苍井用手指戳了戳手指,抬头说道:“我刚才看了眼时间,还有大概半小时就关门了,得快点走。”
那家新开的拉面店不仅有开业优惠,主厨据说还是从龙国过来的,手艺格外好,每天一到饭点就排起长队,晚一步就只能等第二天。
三宅晟蹲在地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似乎在看什么信息。
及川彻又像只灵活的猫,悄咪咪凑了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阿晟,看什么这么认真?该不会是女朋友发来的消息吧~”
“不是。”三宅晟收起手机,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语气依旧平淡。
另一边,小田下总算摆脱了真原和竹真的“纠缠”,拉着伞中和岚山步快步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在念叨:“再不走真没吃的了,我可不想今晚饿肚子。”
其他队员们跟在后面,原本沉闷的气氛也渐渐轻松了些。
一群高中生浩浩荡荡走在街道上,本就格外显眼,更何况队伍里还有及川、三宅晟等人这样的“池面”。
几个刚结束社团活动的女生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幕,立刻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小声讨论起来,尤其是看到三宅晟被矢巾秀一和及川彻围在中间时,眼神里满是兴奋,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三宅晟听到动静,疑惑地转过头看了一眼。
那几个女生瞬间安静下来,只是眼睛里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还偷偷的笑着,偷感十足!
三宅晟不明所以地转回头,却看见及川彻正朝着女生们露出温柔的笑容,还轻轻挥了挥手;矢巾秀一也在一旁笑眯眯的,甚至还比了个“爱心”的手势。
看着这两只“花孔雀”,三宅晟无奈地加快了脚步,走到苍井和阿渡身边。
阿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晟,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拉面?我打算点豚骨叉烧的,听说他家的叉烧特别嫩。”
“有点热(刚训练完),我吃素凉面就好。”三宅晟答道。
走在前面的岩泉一回头,正好看见身后还在对着女生“散发魅力”、已经落后队伍一大截的及川和矢巾,只觉得手有点痒痒的,指节不自觉地捏得“咔咔”响。
矢巾和及川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岩泉一举着沙包大的拳头,眼神里满是“和善”。
两人瞬间从心,连忙朝着队伍的方向快步跑去,嘴里还不忘喊:“等等我们!别丢下我们啊!”
推开拉面馆的木门,暖融融的香气瞬间裹住了一行人——浓郁的骨汤香混着煎饺的焦香,驱散了冬日的寒气。
店里果然如伞中和岚山说的那样宽敞,提前预定的长桌正好能坐下十多个人,不用挤在狭窄的吧台前。
三宅晟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刚把背包放在旁边的空位,矢巾秀一和阿渡就端着水杯凑了过来,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
其他队员也各自找了位子,及川彻正眉飞色舞地跟苍井讲着上次练习赛的趣事,岩泉一则在旁边默默整理着刚拿来的餐具,偶尔插句话“纠正”及川的夸张描述。
点单时,大家吵吵嚷嚷地讨论着口味,有人要豚骨叉烧面,有人偏爱味噌拉面,三宅晟则安静地听着。
等服务员收走菜单,他端起桌上的大麦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才不经意地开口:“你们为什么加入排球社?”
“当然是因为喜欢啊!”矢巾几乎是立刻接话,眼睛亮了亮,“每次扣中球的时候,都觉得特别爽,比打赢游戏还开心!”
阿渡也笑着点头:“我从小就跟着爸爸看排球比赛,后来自己试着打了一次,就再也放不下了。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和大家一起配合得分的感觉,很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三宅晟轻轻应着,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眼神落在窗外飘落的细雪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矢巾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那晟,你又为什么来排球社啊?”
阿渡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平时看你训练特别用功,不管是基础动作还是战术练习都很认真,但每次得分的时候,好像很少看到你笑。我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抱歉。”
“没事。”三宅晟回过神,抬眼看了看两人,刚要开口,却又顿住,陷入了深思。
矢巾和阿渡对视一眼,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也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聊起了春高预选赛。
没过多久,服务员就端着托盘送来拉面。雪白的面条浸在清亮的汤底里,配上翠绿的葱花、嫩黄的溏心蛋,还有几片薄薄的叉烧肉,看起来格外诱人。
三宅晟看着面前的素凉面,鼻尖萦绕着芝麻和海苔的清香,刚才的思绪也被这股香气悄悄打断。
及川坐在斜对角的位子上,耳朵尖得很,三宅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
他用筷子夹着叉烧肉的手顿了顿,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向窗边——三宅正望着窗外出神,矢巾和阿渡则安静的吃着面。
及川挑了挑眉,没再多看,转头就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岩泉,笑着调侃:“岩酱,你碗里的溏心蛋都要凉了,再不吃及川大人可就抢走咯!”说着还作势要伸筷子,被岩泉毫不客气地拍开手背。
“及川!”
“补药啊~岩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