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位博士生都是各自的导师推荐来的，本身的实力水平就很不错。实验室常见的器皿大家也都会使用，因此培训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功夫。
负责培训的研究员只带他们熟悉了一下先进实验设备和研究院的几个关键地点，又强调了一下联合培养期间，学生们要注意的事情。
虽然大多只是协助各位研究员记录研究数据，配合实验等，接触不到实验最核心的部分，但对实验项目的保密，这一点还是尤为重要的。
一旦泄密，直接进监狱，而且还要面临违约赔偿的问题。
众人认真记下了，都不敢在研究院这么重要的地方马失前蹄。
临近傍晚的时候，研究员将人员进行了分组，按需分配到了不同的项目中。
可直到最后一人都安排完毕了，卓芃也没听到左柯塬和汪易白的名字。
“我会在群里发一张位置图，确认好各自所在的项目，明天早上直接去对应实验室报到就可以了。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的。”卓芃立马应声，“我这两个舍友还没有被分配。”
左柯塬，汪易白：“……”
这种时候，他倒是主动关注起他们两个来了。
研究员点了点头：“这两位同学已经被分配好了，他们今天早上到的早，已经知道所在实验室的位置了。”
卓芃稍稍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样，他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呢。
“好，那我们的培训就到此为止，大家可以离开了，辛苦了，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您。”
“老师您也辛苦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又相约着往外走去。
见研究员离开，卓芃这才明目张胆地瞪了汪易白一眼，又甩手离开。可他但凡有些耐心，就会发现两人根本就没离开研究院。
左柯塬：“走吧，我们也回宿舍吧。”
汪易白：“oKoK，也不知道研究院这边能不能网购，我要回去把书套上塑封袋，好好保存起来，以后当成传家宝传下去。”
左柯塬：“……”
片场。
江鹤临面无表情地喊了卡。
又是一阵自我反思，许久都没说话。
齐晔倏胆战心惊地戳了戳苗朝颜。
“妙妙，救我狗命。”
苗朝颜：“……我怎么救你？”
齐晔倏双手合十，虔诚拜谢：“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江导这是怎么了？”
苗朝颜：“…”
她扬声问道：“江导，你还好吗？”
江鹤临摇头：“不太好，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江鹤临皮笑肉不笑地抬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最后才又开口道：“他们到底是谁派来折磨我的？”
众人：“……”
片刻后，江鹤临自我反思完毕，觉得不论如何，戏还得拍下去，日子也还得过下去。
“我给你们取了几个很应景的名字。”他的目光先落在了齐晔倏身上，“没有脑子。”
齐晔倏：“……”
又看向岳鑫哲：“没心眼子。”
岳鑫哲：“……”
最后是乔敏：“无语子。”
乔敏：“……”
江鹤临：“你们疯了？演的什么东西？”
齐晔屏息以待，来了，江导骂骂咧咧的讲戏来了。
“剧本的设定里，这个玄幻世界等级森严，人类的资源非常匮乏，到处都是弱肉强食的残酷。而神域高悬在九重天上冷漠俯视，就冷眼看着这个充满压迫和绝望的底层世界。”
“寒霁虽然救了你们，但寒霁也是神域的神，所以你对她的态度怎么能是依赖呢？”
“她给你点儿温暖你就爱上了，那你受到的痛苦呢？啊？那些伤害你都忘了？给点儿阳光你就灿烂，你一点儿心眼子都没有吗？”
“人间都成炼狱了，你吃不饱穿不暖是拜谁所赐的？人家把你的钱都抢走了，给你扔了个钢镚儿你还在那感动的无以复加呢，你有病啊？”
齐晔倏心虚，不敢答话。
岳鑫哲：“江导，消消气。”
江鹤临瞪他：“我消个屁，光说他没说你？你牙咧咧着笑什么？被寒霁救了，小命保住了所以很开心？”
岳鑫哲：“……”
江鹤临又看向了乔敏。
乔敏一个激灵，立刻举起了手：“我知道，应该是矛盾的，我应该怀疑寒霁救我们是别有目的。”
江鹤临这才稍稍消了点气。
“十分钟时间，重新酝酿，再拍成这垃圾样你们试试。”
三人忙不迭地点头，赶紧围着郑桦去请教了。
“桦姐救命！”
“郑老师，江湖救急啊！”
“老师老师，您看我这么演对吗？”
郑桦：“……”
胡邀姬撑着下巴叹气：“江鹤临的要求也太严格了，我觉得齐晔倏他们演的挺好的啊。当然了，没有恩人和郑桦演得好。”
苗裕笑着摸了摸狐狸毛：“你要是看过剧本，大概就能明白江鹤临的想法了。”
胡邀姬愣了一下，“这剧到底讲什么的？”
苗裕想了想，没说太明白，只是给他打了个比方。
“如果你不是妖修，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你生活的那个年代，人类喜欢围猎，你的下场只有三种，要么被吃，要么被扒下狐皮做斗篷，要么奋起反抗来博一条生路。”
“可有一次遇到危险时却忽然被人类救了，你是什么心理？”
胡邀姬哑然。
“人类都是坏东西，我不会相信她的。”
“是啊。所以齐晔倏他们也不该相信妙妙。”
“人类就是江鹤临剧本背景里最微小的尘埃，他们的挣扎在神看来实在可笑，即使他们所求的仅仅是活下去而已。”
“这样啊。”胡邀姬缓缓点了点头。
江鹤临叹息着坐到了苗朝颜身边：“我刚刚撒了个谎。”
“我知道。”苗朝颜点头，“不必多说。”
江鹤临勉强笑了下，“还得是道友懂我。”
剧本里的人类，代指的又何尝不是修士呢？”
漫漫飞升路，何其辛苦。
自从十万年前的浩劫过后，修仙世界的飞升者更是寥寥。如今年数超过十万岁的修士，怕是都不剩多少了。
所以，即便是真神相救，在没有搞清楚一切之前，他也会对对方的目的抱有怀疑，又怎么会感激于对方的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