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图村的村民,是真没想到啊!
早上还在为家没了地没了伤心,下午已经在县城里分到房子。
晚上登记了户籍,他们成了云涧县城的户籍了。
那可是以前只能流口水羡慕的‘城里人’。
第二天一早,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包三餐,给粮给钱。
就连8岁的许通,也得到一个军医学徒的工作。
给吃的,有薪饷,给教本事,以后出师了还能当军医。
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要知道,以前,学医,那可是要给束修的。
就连他们那些不足8岁的小娃娃,都被通知,可以送到慈幼院中。
那慈幼院,不用钱,还给孩子们吃两餐,还有女先生看顾。
说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上工。
殿下,真是活菩萨啊!
盛青衣:孤真的只是想让你们安心上工。
任何影响牛马工作的琐事,都要掐灭。
“我们真是,掉进福窝了。”
一天之间,天差地别。
俺们也是在城里有房有户籍有差事的人了。
江世忠拿着图纸,开始定位。
图纸上,是一座小瓮城。
盛青衣指派给江世忠的差事,就是将南图村推平,建起一座瓮城。
青岚郡地理位置太特殊了。
西边和南边都邻翼水,翼水呈垂直流向,在三国交接处东流,分割三国。
青岚郡和兀述国、南韶国隔着天堑,一眼过去全是险峻高峰,对面都看不见,更别说过人了。
东有拂罗山脉,分割青岚和栖霞郡,靠近青岚郡这边都是悬崖峭壁,人力难以翻越。
只有北边,和临崖郡比邻。
虽然两郡之间的丘陵山地不会很陡峭,但也绝非平地可比。
两郡之间的官道,在丘陵之间蜿蜒曲折。
只有北图和南图两村的地势较为平缓。
只要在南图村建起瓮城,常驻500兵力,就可以保青岚郡平稳发展。
盛青衣研究着舆图,对北图村的所属,有些疑惑。
“北图村和最近的团圆村,中间隔了一座山,官路绕过去,也要20里路。怎么会归属于临崖郡?”
要知道北图村和南图村,最近的交接处,不过迈几腿的功夫。
身残志坚的新任云涧县令邱广生,及时给他的伯乐解惑。
“这北图村,开国之初是归属于青岚郡的。在如今的时局下,青岚郡对盛青衣和凌霄军来说,地理位置很优越。
但在太平盛世,青岚郡,那叫犄角旮旯、偏僻地方。
三面环山,又没有特别的出产。
“在开国之初,青岚郡,真的就是泽州最穷的郡了。”
邱广生对云涧前史,极为了解。
北图村当时的村长,是个心思活络的。
他的儿子,考中进士后,娶了临崖郡资同县县令之女。
村长带着北图村加入了资同县。
云涧县县令和资同县县令一番扯皮,最后耐不住,北图村全村意愿。
无功而返。
自此,青岚郡云涧县北图村成了临崖郡资同县北图村。
邱广生趴在马车上,就露了头出来。
“那些年,北图村确实发展得很好。”
临崖郡有钱。
资同县令照顾之下,又是拨款修路,又是田税减免。
“哈哈哈哈哈……”
想到什么,邱广生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随同的医师板着脸,“大人,再笑伤口就崩了。”
邱广生连忙收住。
哈哈小笑。
“现在几百年过去了,北图村反倒成了临崖郡最偏远最穷的村。”
“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邱广生作为土生土长的云涧县人,对“嫌母丑”的北图村,是一点好感没有。
盛青衣也觉得有意思。
“青岚郡和云涧县历任郡守、县令,都没想收回北图村?”
邱广生摇头。
“没,我们青岚人有骨气。弃我去者,再想回来,就难了。”
盛青衣有了新的想法。
“把北图村拿回来吧!”
她指点在舆图上画了一个圈。
“全部推平,盆地四周建城墙。”
如何才能不被北图村,发现南图村的变化。
答案只有一个,拿下北图村。
江世忠双目大亮,“这样就不只是小瓮城,可以建一座城池了。”
两村再加上四周的田地,占地范围广阔。
邱广生细细研究,恍然大悟。
“不愧是殿下!”
“那我们是要拿下北图村?”
听到要打架,本来蹲鱼塘边上流口水的吨吨,耳朵动了动。
“殿下,我去我去。”
吨吨生平两爱好。
吃肉和打架。
刘三成晃晃悠悠,从两村相邻的田地里进入了南图村。
路过许通家的鱼塘,刘三成迈不动步了。
“真肥啊!”
左右无人。
刘三成吞了吞口水,到不远处草丛里翻出上次藏起来的竹筐。
灰甲兵小方有点生气。
小方出来得很勤。
每次殿下有招,他都积极响应。
杀得南韶兵多了,小方的魂火越发活跃,情绪也多了起来。
殿下的命令是每天每个鱼塘一棵竹子,三捆甜杆牧草。
小方自认自己和其他战友不一样。
他聪明。
战友们,就杀南韶兵时打鸡血,平常呆呆愣愣。
不像他,在魂簿里,都比其他灰甲兵活跃。
小方是个卷王。
殿下说一棵竹子,三捆甜杆牧草,他就加码到三棵竹子,五捆甜杆牧草。
他小方负责的鱼塘,鱼一定要比别的灰甲兵肥美。
但是,小方看到了偷鱼贼。
那个三角眼的丑东西,在捞他小方负责的鱼。
那个丑东西,他想破坏他小方的差事。
简直是,该死啊!
“啊——”
小方直接巴住刘三成的脑袋,往鱼塘里按。
让你偷小方负责的鱼。
刘三成疯狂地扑腾。
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小方不为所动。
一只草鱼路过。
小方连忙住手。
差点让这丑东西的狗脑袋,砸到他小方的负责的鱼。
歪头沉思一小会。
小方将刘三成提上鱼塘。
砂锅大的拳头,呼呼往上招呼。
刘三成没有溺死。
小方把他肚子里、气管里的水都打出来了。
刘三成快死了。
快被打死了。
“嗷——”
惨叫声传遍了田野。
空旷的田野,声音传播很远。
北图村的村民,听到了刘三成的惨叫。
“那是不是刘三成?”
“这磕碜玩意,又去祸害外甥家的鱼了?”
村民们纷纷向南图村这边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