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血债血偿邪法厉,魔途初踏基已虚。
夜潜周府刃仇雠,饮血疗伤断骨愈。
献祭尸骸换魔能,学徒初成道已歧。
暗影滋生隐患伏,资本冷观弃子棋。
上回说到,虞子涵邪术渐熟,以诅咒搅得周府不宁,更害死侍女小翠,心中恶念如野草疯长。然骚扰恐吓终非其愿,断腿之仇、饥寒之辱、屡遭背弃之恨,需以仇敌鲜血方能稍解。兼之邪术修行日深,对气血与魔力的渴求愈发迫切,寻常兽血已难满足。他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曾直接加害于他的周府恶仆,乃至周宇豪身边之人。
一、 夜刃恶仆,初尝血仇
首个目标,自是那打断他双腿的打手头目,名唤赵虎。此人凶悍,但近日被连绵诅咒折磨,病痛缠身,已多日告假在家休养,正给了虞子涵可乘之机。劳伦斯“无意”中透露了赵虎家在城西贫民区的住址,虞子涵铭记在心。
是夜,月黑风高。虞子涵以暗影魔力稍作掩饰(虽微弱,但足以在夜色中模糊身形),拄着拐,艰难却坚定地摸到赵虎家外。那是一处低矮土屋,窗棂破败。他悄然翻入院墙(双腿未愈,动作笨拙),透过窗缝,见赵虎正于榻上昏睡,面色蜡黄,不时咳嗽,病弱无比。
虞子涵眼中厉色一闪,掏出备好的、浸染过自身怨念鲜血的短刃,轻轻拨开门闩,潜入屋内。赵虎似有所觉,勉强睁眼,朦胧中只见一黑影扑来,欲要呼喊,却被虞子涵以全身重量死死捂住口鼻。短刃毫不犹豫地刺入其心窝,又连捅数下,直至赵虎彻底停止挣扎。
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虞子涵非但不惧,反觉一股病态的兴奋涌起。他俯下身,不顾血腥,以魔典所载之法,汲取赵虎心头尚存余温的血液。一股远比兽血精纯、饱含生命精华的热流涌入体内,不仅迅速补充了他近日损耗,更让他残腿处传来清晰的麻痒感,断骨愈合速度竟肉眼可见地加快!
随后,他强忍初次杀人的心悸与反胃,以短刃就地刻画简陋献祭符文,将赵虎尸身置于其上。随着亵渎祷文念诵,尸身化为黑烟,一股比献祭老鼠强烈十数倍的暗影魔力汹涌注入虞子涵体内,令他经脉胀痛,却也魔力暴增!
二、 潜府杀婢,腿伤渐愈
初试得手,虞子涵胆气愈壮,邪瘾愈深。寻常兽血乃至病弱之人的血,已难入其眼。他将目标锁定周宇豪身边另一名曾对他冷嘲热讽的贴身丫鬟,春桃。此女性情泼辣,当日辱他最甚。
有了赵虎的经验,虞子涵行事更缜密。他通过观察和零星信息,摸清了周府外围巡夜护院的薄弱时段。借助微弱的暗影魔力遮掩气息(虽不能完全隐形,但可降低存在感),于一个乌云遮月的深夜,从周府后墙一处狗洞(他身形瘦小,竟能勉强钻过)潜入。
春桃作为贴身丫鬟,住处靠近内院,但并非无隙可乘。虞子涵如同暗夜中的毒蛇,凭借对怨念的敏感(他能模糊感应到曾对自己怀有恶意者的气息),悄然摸到春桃房外。故技重施,迷香(从劳伦斯商队药材中偷取配制)吹入,待其昏沉,潜入下手。
这一次,他更为冷静。利落放血,汲取生命精华。春桃年轻健康,血液中蕴含的生机远超病弱的赵虎。虞子涵只觉一股热流奔涌全身,残腿处传来“喀嚓”轻响,断裂的骨头竟在邪异生命能量的催动下加速愈合对接!虽未痊愈,但已能勉强弃拐,跛行无碍!
献祭春桃尸身所得魔力更为可观。连续两次献祭智慧生灵,虞子涵体内的暗影魔力已然积攒到一定程度,质与量皆非昔日可比。他感到自己触碰到了某个屏障。
三、 魔途初踏,根基虚浮
回到藏身之所,虞子涵盘膝而坐,按照魔典中附带的、极为粗浅的魔力运转法门,尝试引导体内澎湃的暗影魔力。随着意念集中,那冰冷邪异的能量开始沿着几条最简单、最直接的经脉路径缓缓流动,最终在脐下三寸处(近似气海位置)汇聚、盘踞,形成一个微小却真实不虚的、不断旋转的暗色魔力漩涡。
第一境·魔法学徒,成了!
正式踏入魔法修炼体系的门槛,虞子涵心中狂喜。他尝试调动这缕魔力,指尖能凝聚出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烟气,精神感知也敏锐了一丝,对周围阴暗能量更加亲和。这意味着,他可以开始学习更复杂的暗影法术(若有更多典籍),施展原有三术时威力与成功率也将提升。
然而,喜悦之下,隐患深重。薇拉于资本王座之上,冷眼洞悉其状态:
“强行以怨恨为引,血肉献祭为径,饮血为补,踏入魔途。看似速成,实则如沙上筑塔,根基虚浮至极。” 薇拉的神念剖析着虞子涵的能量结构,“其魔力驳杂不纯,充满死者的怨念、自身的戾气以及深渊反馈的杂质。精神已受污染,意志为仇恨与欲望支配。修行之道,首重根基稳固、心神澄澈。以此等法门入门,前途已然断绝。”
按照此界正统魔法理论,以及薇拉基于规则层面的推演,虞子涵这般起点,若无天大机缘彻底洗练根基、重塑魔力本源,终其一生,恐怕最多也只能挣扎到第三境·低阶法师。且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数倍于常人的“资粮”(更多的血肉献祭、更强烈的负面情绪),并承受更严重的反噬(精神错乱、肉体异化风险剧增)。一旦被正统魔法师,尤其是光明教廷察觉其修炼邪法、戕害人命,必遭不死不休的追杀。
四、 资本评估,弃子定位
“上限低,隐患大,易暴露。”薇拉迅速给虞子涵这枚棋子重新定位,“然其短期内颇具破坏力,且仇恨驱动,悍不畏死。可作为一次性或有限次数的‘消耗型工具’使用。”
她的计划随之调整:不再期待虞子涵能成长为什么高阶战力,而是在其尚未暴露、且还有利用价值时,尽可能榨取其作用。例如,引导其去攻击某个棘手但价值不高的目标,或是在关键时刻作为吸引火力的诱饵,为主神空间的任务者或艾莉西娅的行动创造机会。
“待其价值榨干,或濒临暴露时,便是弃子之时。或借光明教廷之手清除,或令其‘意外’消亡。”薇拉的计算冷酷无情。她通过艾莉西娅,向劳伦斯下达了新指令:继续维持对虞子涵的基本控制和情报支持,但无需再投入资源助其成长,转而开始收集可能用于“处理”他的信息,例如王都光明教廷的巡察规律,或是某些适合“意外”发生的地点。
五、 周府大乱,暗流汹涌
接连两名仆役(赵虎虽告假,仍是周府护院)以诡异方式横死,尤其是春桃在守卫森严的内院被杀,周府彻底陷入恐慌。周宇豪惊怒交加,不再认为是偶然或风水问题,断定有仇家或邪物针对周家!他一面加派护院,高价聘请更多武者保镖,一面不惜血本,请动了一位在城中颇有声望的光明系中阶法师(第四境)携数名光明骑士驻府调查。
光明法师的到来,让虞子涵的诅咒顿时失效,潜入难度也大增。周府被一层淡淡的圣洁光芒笼罩,令虞子涵靠近时便觉浑身不适,邪术运转滞涩。他知道,暂时不能再对周府下手了。这让他更加焦躁,对力量的渴求,对周宇豪的恨意,无处发泄。
六、 前路已绝,犹不自知
虞子涵藏身暗处,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真实的魔力漩涡,抚摸着已能轻微着力的伤腿,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意。“力量…这就是力量!周宇豪,你等着!待我更强一些,定要你百倍偿还!”
他全然不知自己修行之路已然断绝,更不知自己已被幕后黑手定位为“消耗品”。他只看到眼前的“进步”,沉浸在复仇的快意与力量增长的虚幻满足中。黑暗中,他低声练习着拗口的亵渎咒文,眼中闪烁着愈发疯狂的光芒。
学院中的艾莉西娅,接到了劳伦斯关于虞子涵近期行动与现状的密报。她神色如常,只在无人时,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在思索。而主神空间的任务者们,依旧在系统的“建议”下,围绕着紫罗兰公爵这条“光明”主线,进行着他们的任务,对王都黑暗中滋生的这条毒藤,尚无察觉。
正是:
血债血偿邪法厉,魔途初踏基已虚。
夜潜周府刃仇雠,饮血疗伤断骨愈。
献祭尸骸换魔能,学徒初成道已歧。
暗影滋生隐患伏,资本冷观弃子棋。
周府请来光明佑,邪术暂敛恨难息。
前路已绝浑不觉,犹自癫狂求魔力。
学院明光依旧璨,王都暗处毒蔓滋。
祸根深植终有报,且看何时风暴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