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伟强和赵素兰就招呼着大家。
“思思说得对，大家都散了吧。”
“这事大家都想多了，我家思思和秦征在这里没有什么的，思思看腿我叫她妹妹送她就行……”
人多，年思语和秦征也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甚至，因为秦征身份特殊，赵素兰也不太想要年思语和他多接触。
“那啥，秦同志，你先回吧。我们带着思思去看下腿就行。”赵素兰可不敢承认年思语和秦征在逃对象。
秦征这人来大队就独来独往的，他爷爷还是住牛棚的人，她哪敢思思嫁他啊。
嫁过去不就真要住牛棚嘛。
年思语这时候也没了尴尬，她好像忘记半个小时和秦征的事，还笑着和秦征说：“秦征，耽误你时间了，你先回吧。”
说完还朝着他眨眨眼，示意他先走。
等年思语看好腿再和秦征说开就是了。
秦征点点头，他待着也是不合适，“好。”
年伟强看着人走了，他迟疑着问年思语，“思思，你和秦征真的处上了？”
年思语坐着看了下肿得老高的脚踝，“爹，先看腿吧，晚点再和你们说。”
年伟强和赵素兰对视了下，赵素兰使使眼色，然后又点点头。
年思语是没看到两人这样，她确实要先去买个红花油，骨头是没伤到。
年思婷倒是哭了，“姐，你……”
年思语抬头，还用手挡了房胸口，她和以前一样说话，“哭什么！丑死了，扶我一下。”
年思婷把眼泪擦了去扶，用很小声的声音说：“我把水给黄知青了，不知道怎么他没来。”
年思语佯装生气，“你知道那水里放了什么？”
年思婷点了头，一脸纠结，“姐，我不想送，也劝了你，你还骂我。”
年思语回忆了下，确实骂了她，还逼着她送的。
“嗯，算了，我又没怪你。”年思语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这脚从床上掉下扭得真狠，疼死她了。
家里也没啥钱，年思婷陪着她去赤脚大夫那看了看，赤脚大夫给她亲自揉了揉。
为啥亲自，那就是知道红花油年思语家舍不得花钱买，还不如好心给她揉一次，力道上，她这赤脚大夫用得准些。
“谢谢赵大夫，等下午我给你送两个鸡蛋来。”
这话也是年思婷说的，她姐揉的时候疼了满头汗，脚还好没伤到骨头。
年思语也道谢，“谢谢赵大夫啊。”
赵大夫摆摆手，“这几天走路这脚别太使劲，没几天会好的。”
“好嘞。”
回到家，赵素兰做好了饭。
年思语两人回来刚好吃。
“思思啊，你一向有主意，今天这事，你和娘说说吧。”赵素兰是真忍不住问了。
年思语扒拉着饭，“诶呀，娘，现在还不确定，以后再说，今天就是有些误会。”
赵素兰脸上有些生气，“思思，我知道你主意大，今天这事我也就不问了。等会你又给我耍脸色，但你和秦征，不是这么回事吧？”
“你处对象处谁不行？秦征家，大队里都知道的，成分不好，你知道你要和他处对象的话，你下半辈子咋办啊！”
年伟强默默吃着饭，耳朵是听着的。
年思婷也偷偷看年思语脸色，她生怕年思语像以前一样放下筷子就回屋，留下伤心的爹娘无奈。
年思语艰难吃完这个二合面饼子，还有点卡嗓子的感觉，她起身去喝了点水。
回来，看到三双眼都齐齐看着她。
年思语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她在家性子大得很，爹娘说不得她。
亲娘都是这样，继父就更加了。
年思语啥事没有的坐回桌上，“娘，你们也知道我主意大，这事我自己处理。对不对象的，以后再说。”
“先吃饭吧，爹，娘，你们多吃点。”
“小妹你也吃！”
年思语给三人都夹了一筷子豆角，三人看着年思语这举动，半晌没说话。
年思婷看了又看，她姐今天竟然好脾气？
她想完没过几秒，年思语就瞪过来，“咋啦？看着不吃，给我吃？”
好吧，她姐在家脾气还是这么大。
年思婷摇头，“没有，姐，你也吃吧，爹娘只是关心你。”
“我知道，这事别说了，我有数。”
…
回到家的秦征。
秦烈松咳嗽几声，递给他一个夹糠的馍馍，“孙啊，今天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秦征接过馍馍，给老爷一顺顺背，“这咳嗽还没好？今天我去找黄文峰了。”
秦烈松皱了皱眉，“不用找他，他家不会帮的。”
“确实是我想多了，这小子还真是六亲不认，算过来，他也是要叫你声舅公。”
秦烈松坐在一个坏了脚的三角凳上，“这亲也不近不远，终究也差了些，再说我们到这地步，人性也是这样。”
“孙啊，你爸妈在那边，他们不会种地，但也饿不死。求黄家照顾几乎不可能。”
秦征闭了闭眼，咽下心中的气，“好，这事我不再去找黄文峰。”
“嗯，你也别担心我这咳嗽了，人老了，总有点毛病的。别天天晚上出去冒险。”
秦征愣了愣，咀嚼着手里馍馍的速度慢了几分，“我知道了，爷。”
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老爷子身体要调养，需要钱。
等他走过老爷子这牛棚，转身去隔壁屋顶一个角还能晚上看星星的小屋。
这是他在这里的房。
想以前，他好歹也是京城军区大院的长大的人。
没想到，现在全家被人算计成这样。
就算他也说的，这也是好事，秦征真看不出哪点好了。
他背上有点发痒，可能是那茅草屋的床上不干净。
他拧着剑眉脱下衣服，刚脱，兜里掉下个红东西。
秦征看过去，怔了怔。
想起这是啥后，又想起某些经历，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耳朵红了红。
不知道又想起啥，他一脚把年思语内裤踢远了些。
坐到床边，朝着那红内裤看了会，秦征最终还是站起来。
手指提起这内裤，往这破烂的房找了找，最后瞄准一个地，提着内裤往床角一藏。
做完这事，他还盯着自己手指看了看。
一脸嫌弃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