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宁半眯着眼，终于看清了屏幕上的小字。
她伸手陈月德指出的三间超市中随便一点。
“那我们就先去这里吧。”
陈月德低头，发现老太太指的正是离关门那间超市最近的一间。
“好，都听妈的。”
她直接打开导航，扶着老太太出去。
没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驶出别墅区。
工作日的下午，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路上很空旷。
迈巴赫没过多久就停在了一间超市的门口。
这是一间不算大型的超市，没有专门的停车场。
司机只能把人在门口放下，自己去找停车的地方，等两人逛完，再过来接。
陈月德扶着周惠宁下车，朝着超市走去，中间还路过一排摆放整齐的共享单车。
周惠宁左看看右看看：“月德，你说，夏夏会不会在这个超市？”
“我也不知道，我刚在车上看了夏夏最新一期视频，她晚上要做松鼠鱼，我们先去水产区看看吧。”
陈月德按照地上的路标，带着老太太上了通往超市的扶梯。
进了超市，又问了门口的超市员工，径直往水产区走去。
两人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但凡看到一个年轻女孩都要多看两眼。
因为是工作日，超市的人不多，年轻女孩更是寥寥无几。
两人很快便排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水产区和蔬菜区都看过了，一无所获。
“夏夏好像不在这个超市。”
周惠宁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失望。
“没事，妈，这附近还有两个超市，我这就发消息让司机来接我们。”
陈月德刚拿出手机，余光瞟到旁边货架前一张侧脸时突然顿住。
“嗯？月德，你怎么不动了？快给司机发消息呀，再晚的话，夏夏都买完菜……”
周惠宁话还没说完，却被陈月德打断了。
“妈，你快看，那个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像夏夏？”
“哪里？我看看！”
周惠宁忙朝陈月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摆满零食的货架前，站着一个推车的年轻女孩。
女孩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包像是薯片包装的东西，似乎心情挺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脸颊上深深的酒窝。
“像，好像！”周惠宁抖着手，情不自禁往朝小姑娘走了几步。
陈月德连忙跟上，身体不小心碰到了货架上的零食包装，一包零食掉了下来，发出“啪嚓”一声。
小姑娘被这动静吸引，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夏夏？”
看清脸的瞬间，周惠宁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脸她天天看，绝对不会认错。
“老奶奶，您是在喊我吗？您认识我？”
唐知夏环顾了一周，发现这里只有她们三人。
这老奶奶还直勾勾得看着她，很难不让唐知夏怀疑她这是在叫自己呀。
“对，你是夏夏吧，我是你的粉丝。”
周惠宁本来是想用自然一点的认识方式的，但刚才她太激动了，一下子没忍住，就只能这样子了。
她朝着唐知夏靠近了几步，在离唐知夏还有一米多的地方停下来，掏出手机，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夏夏你别害怕，我真的是你的粉丝，你看，我关注了你，你的每场直播我都会看，你的视频我也都点赞收藏了。”
一边说，周惠宁一边解锁手机，点进某音的关注列表，找到置顶的那个账号，给小姑娘递过去。
见老奶奶神态不似作假，唐知夏微微探头，看向手机屏幕。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某音昵称。
这个昵称，还真是她的粉丝。
还是忠实粉，每场直播都会给她刷礼物，直到刷到她设置的最高金额，才会收手。
就算是在她设置之后才关注她，也凭实力成了她的榜三。
至于榜二，很巧，是第二个给她刷嘉年华的网友，名字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母。
“怎么样，夏夏，我没骗你吧。”
周惠宁怕小姑娘不相信她，又点进了自己的收藏列表。
自从那天在病房看了小姑娘的直播后，已经快七十岁的周惠宁让陈月德教了好久，终于学会了用智能机。
学会后的第一时间就是注册某音账号，成为唐知夏不知道第几个粉丝。
又把人家之前上传的视频全都看了一遍，点赞收藏评论三连。
唐知夏一看，果然如她所说，清一色都是自己的直播剪辑。
不仅有自己上传的，还有别的网友给她剪的。
妥妥的一枚铁粉。
只是，唐知夏这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是要拍照吗？还是签名？
不对不对，这是明星。
她只是一个连网红都不太能算得上的小主播。
陈月德看出了小姑娘的不知所措，笑着上前。
“夏夏，我也是你的粉丝，这么巧遇见了，我能请你喝杯奶茶吗？”
“我刚看到楼下有间奶茶店，我们一起去坐坐吧，老太太可喜欢你了，也想和你说说话。”
“当然，你要是不方便，也不用勉强。”
陈月德扶着周惠宁，声音温柔且真诚。
“对对对。”
周惠宁跟着点头，眼神还是落在唐知夏身上，满脸希冀。
看着眼前的老奶奶，唐知夏心底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
就喝杯奶茶，聊聊天，应该没问题吧。
她没忍心拒绝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们的喜欢，还是我请你们吧。”
“不过你们得等我一下下，我先去柜台结账。”
唐知夏对着两人晃了晃手上的袋装薯片。
“好好好，我们不急。”
周惠宁脸上溢出狂喜。
结完账，三人下了楼，在楼下的奶茶店坐下。
等点单的服务员离开，周惠宁的眼神又重新落回唐知夏身上。
满脸的慈爱与欣赏。
真好，小姑娘比透过手机屏幕看时更讨喜。
真的是哪哪都好。
还好今天出门了，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
她拉着唐知夏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奶茶都喝了一半，才犹豫着说出自己的请求。
“夏夏，奶奶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奶奶，您说，要是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这一会相处下来，唐知夏有种直觉，这位老奶奶，绝对不会是坏人。
“是这样的，奶奶有个孙子，……”
周惠宁把林霄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包括最近发现他看着唐知夏的直播时胃口变好的事情。
“奶奶是这样想的，光看直播都这么有效果，要是能在现场，说不定效果更好。”
“所以奶奶能不能请你在有空的时候，陪他吃顿饭，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