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刚过六点,林天早早就收功下了楼,他还得去为大家准备早餐,昨天的中餐和晚餐都是陈剑帮忙弄的,今天人家都要走了,总不好意思再让他动手。
林天手脚麻利,再加上做的又都是一些家常小菜,所以还没到八点,四个小菜便都准备好了。几人吃了早餐之后,林天的师傅和陈剑便开车离开了。
临走时,陈剑将一张银行卡硬塞到林天的手里,说这是邵婷给他用来修缮房子的钱,本来林天是怎么也不想要的,可陈剑却一再坚持说那是邵婷的意思,如果自己不照办的话,回去也不好交代,林天没办法,只好将银行卡收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又欠了邵婷一个人情,唉,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还得上了。
“林天,等你考上燕京大学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哦,到时候我去燕京西站接你。”陈剑和林天握了握手,然后钻进驾驶室里开着车缓缓离开。
送走陈剑和师傅还没多久,林天的手机又响了,电话是陈紫薇打过来的。
“怎么样,弟弟,和你的师傅商量好了吗?等下我就和你的姐夫过去接你?”
“姐姐,要不我们自己过去吧,你告诉我地址就行了。”
“没什么的,我自己开车,我们家离你那里也没多远,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对了,你还是住在那个八角小区吗?”
八角小区就是林天之前住的贫民窟,是整个江城最为破旧的地方,以前的几任领导班子都说要对那里进行改造,可就是不见动静。
“我已经不住在那里了,现在我帮以前的一个同学看守房子,地址是……”
果然,两个小时之后,刘明远就开着小车过来了。
“小天,你这位同学的家境很不错啊,住这么好的房子。”刘明远一边不停地从后备箱里往外拿东西,一边忍不住赞叹道。
“咦,你这围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破了这么大一个窟窿?还有这假山,怎么也塌了这么多?”
刘明远才一走进院子,就看到了那破了一个大洞的围墙和几乎倒塌了半边的假山,忍不住问道。
“前天晚上家里来了小偷,和我师傅打了一架,结果就成这样了。”
林天没想到刘明远一进院子就问起了这些事情,只得随口编了一个谎言。
“你家没丢什么东西吧?那小偷呢?你们报警了没有?”
陈紫薇一听林天家里来了小偷,顿时便关心地问道。
“没丢什么东西,那两个小偷被我师傅打跑了。姐姐,姐夫,你们都别在外面站着了,都进屋吧。”
林天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解释,赶紧将他们往家里请。
陈紫薇和刘明远在林天的家里没坐多久,便催促林天兄妹两人去收拾东西,说是还要回去准备晚餐,不能在这边待太久。
刘明远的家住在紧挨着江城的东江县,开车的话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
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小车很快便出了江城县县城,行驶在通往东乡县的999国道上。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很顺利,可就在路过一个位于江城县和东江县交接地带的村庄时,路上却突然堵车了。
本来以为不用等多久,可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道路不仅没有被疏通,车反而越堵越多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就堵上了?”陈紫薇一边抱怨着,一边要刘明远下去看看。
“姐夫,我和你一起去。”林天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对陈紫薇说,“姐,你帮我照看好妹妹。”
两人一路往前走,一路上听着人们议论纷纷。
“走,看看去,前面好像有人要打架了。”
“是啊,听说人数还不少呢,好像有一二十个。”
“这么多人啊?我看还是别去了吧。这种打群架的事情,弄不好自己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刘明远一听说前面有人要打群架了,心里更是着急,赶紧加快了脚步。
这种群体事件,要是处理不及时,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到时候问题可就大了。
两人又往前面大约走了两三百米,终于看到了前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人。
“这怎么回事啊?”刘明远朝路边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道。
那人身穿一件印有xx物流的工装,脚下是一双厚厚的靴子,在他的身边是一辆同样印有xx物流字样的货车,看样子他应该是一个专门跑物流的货车司机。
“前面好像是两辆汽车发生了刮蹭,不知为什么,双方都叫来了帮手,说不定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那人一边将手里快要吸完的烟头扔到地上,一边说道。
“那好像是金家村和刘家村的人,他们两个村的人本来就互相不对付,彼此看不顺眼,前两年还因为煤矿的事情打过群架呢,现在可有好戏看了。”
又一个二十来岁戴着眼镜的年轻小伙子阴阳怪气地在一旁开了口。
“难道没人报警吗?”刘明远皱着眉头,看向刚才说话的青年,问道。
“有没有人报警我不知道,可就算报了警也没什么用啊。也没见这路都堵成什么样了吗?就算报了警,他们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再说这可是牵扯到两个县两个村子的事情,就算一方的警察来了也调解不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好好看热闹吧。”
那戴着眼镜的青年一边扶了扶头顶的幅子,一边再次踮了踮脚尖,仿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刘明远掏出手机,直接就拨通了江城县公安局的电话。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林天,你在这等着,我得去看看,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刘明远说完,拨开人群就要往里走。
“姐夫,我和你一起去,说不定还能保护你。”
说完,林天用力拨开拥挤的人群,和刘明远一同朝里面走去。
“这两人以为自己是是谁啊?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那货车司机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踮起脚尖朝人群里面张望。
“是啊,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应该还是个学生吧?”戴眼镜的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自己毛都还没长齐呢,还说要去保护他姐夫。”
“我看他姐夫就是一个怂货,自己都快四十了吧,还要一个小屁孩保护。”
年轻人身旁的一个满头黄毛的同伴同样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