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一多界,这里的景象呈现出极端的割裂——一半星域被“一统族”掌控,所有生灵穿着统一的灰袍,住在样式相同的石屋,连说话的语调、走路的姿势都如出一辙,整个区域安静得只剩下整齐划一的劳作声;另一半则属于“分散族”,各族群以部落为单位,散布在山林河谷间,彼此语言不通,习俗各异,甚至因资源争夺时有冲突,显得杂乱无章。
“星力感应到,一统族用‘归一法阵’强行压制了所有差异,导致界内的道韵单调僵化;分散族则排斥任何形式的联合,道韵杂乱无章,难以形成合力。”清禾的星符在两族交界处闪烁,符纸一半呈现出呆板的直线,一半是混乱的曲线,“他们把‘一’与‘多’当成了非此即彼的选择,却忘了‘一’是‘多’的根基,‘多’是‘一’的活力。”
火灵儿看着一统族的孩童们在广场上做着完全相同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再看分散族的部落间,明明面临共同的兽潮威胁,却因互不信任而各自为战。她轻轻摇头:“就像一束花,强行剪成同样的长度,只会失去美感;任其杂乱生长,又会显得无序。真正的好看,是既有主干支撑,又有枝叶舒展。”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一统族的区域洒下,让那些呆板的石屋旁冒出几株形态各异的灵草;在分散族的领地流转,让几个相邻的部落感受到了彼此道韵中的共通之处——他们虽习俗不同,却都信奉“大地母亲”。
“一统族追求的‘一’,是扼杀差异的僵化;分散族固守的‘多’,是拒绝联结的混乱。”阿木的声音顺着风传到两族生灵耳中,“真正的‘一’,是在差异中找到共通的根基;真正的‘多’,是在共通中保留各自的特色。就像万域各族,都遵循平衡之道,却又有各自的传承,这才是‘一统’与‘多元’的和谐。”
一统族的“归一长老”与分散族的“百族首老”同时现身。归一长老面无表情,声音如同石刻:“差异只会带来纷争,唯有彻底统一,才能实现永恒的和平。”他身后的归一法阵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似乎随时会压制任何“异常”。
百族首老则由几位部落首领共同担任,他们服饰各异,语气带着警惕:“联合只会让我们失去自由,保留各自的传承,哪怕有冲突,也比被同化要好。”
就在这时,一多界的火山群突然喷发,滚烫的岩浆朝着一统族的聚居地与分散族的部落同时蔓延。一统族虽有统一的指挥,却因缺乏应对突发灾害的灵活手段,只能被动地筑起防线;分散族各部落虽有应对灾害的独特经验,却因无法协同作战,难以形成有效抵抗。
“现在,你们还要执着于‘一’或‘多’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在两族之间搭建起一道临时的能量桥,“一统族有组织力,分散族有应变智慧,只有联手,才能渡过难关!”
一位年轻的一统族修士望着逼近的岩浆,第一次违背了“统一指令”,朝着能量桥对面的分散族喊道:“我们有加固堤坝的法阵,需要你们的引洪之道配合!”
分散族的一位部落首领犹豫了一下,最终带着族人踏上能量桥:“我们懂如何引导水流冷却岩浆,但需要你们的法阵固定河道!”
两族生灵在危机面前放下了执念:一统族的法阵为分散族的引洪之道提供了稳定的框架,分散族的灵活应变则让法阵的威力得到了最大发挥。岩浆被成功引流,灾害得以化解。
当危机解除,两族生灵看着彼此——一统族的灰袍间多了几抹分散族的彩色图腾,分散族的部落旗帜旁也挂上了象征联合的徽章。
“原来……统一的框架里,也能有多样的色彩。”归一长老看着那些自发装饰灰袍的年轻子弟,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百族首老则望着共同搭建的防洪堤,那堤岸既有统一的坚固结构,又保留了各族特色的加固纹路:“联结……也能让传承更稳固。”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枝叶图”:粗壮的树干象征着共通的根基(一),繁茂的枝叶代表着多样的特色(多),两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星力显示,最有活力的族群,既能在共通的理念下团结协作,又能在各自的领域绽放光彩。这才是‘一’与‘多’的平衡。”
一统族拆除了部分归一法阵,允许生灵保留适度的差异;分散族则建立了“百族议事会”,在保留部落特色的同时,共同商议跨部落事务。一多界渐渐呈现出新的面貌:既有统一的秩序保障,又有多元的活力绽放,道韵流转间,既有主干的沉稳,又有枝叶的灵动。
离开一多界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枝叶佩”——玉佩主体是一根遒劲的树干,上面生长着形态各异的枝叶,象征着“一统”与“多元”的和谐共生。
定风号的船帆在“一”与“多”的平衡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难易洲”——那里的生灵要么专挑难如登天的挑战,认为“越难越有价值”;要么只做轻而易举的事情,觉得“简单才是安稳”,两族的偏执让洲内的发展陷入畸形。
“难与易,就像登山的陡坡与平地。”阿木望着难易洲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时而湍急如险滩,时而平缓如死水,“只走陡坡会耗尽体力,只走平地会错失风景,难易相间,才是完整的旅程。”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难易”执念束缚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