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在序之心的庇护下,平稳驶入太初域最深处。这里的混沌之气粘稠如浆,连光线都难以穿透,唯有船身的七彩纹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前方丈许之地。
“星力在这里几乎失效了。”清禾的星符变得黯淡,只能勉强感应到前方存在一个巨大的能量源,“序之心的指引越来越强烈,应该就在前面。”
阿木将手贴在船身的七彩纹路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序之心传递来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期待、敬畏与悲伤的复杂情感,仿佛在为即将揭晓的真相而悸动。
穿过最后一层混沌迷雾,前方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道之海洋”,海水中翻滚着最原始的道之碎片,而在海洋的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蛋形晶体,晶体表面布满了与鸿蒙相似的纹路,正是星符感应到的能量源。
“这是……”火灵儿瞪大了眼睛,焚天绫不受控制地飞向蛋形晶体,红绫上的七彩光芒与晶体纹路产生共鸣,“它的气息……和鸿蒙一模一样!”
序之心从船身飞出,悬浮在蛋形晶体前,散发出的七彩光芒如同桥梁,将两者连接在一起。晶体表面的纹路缓缓亮起,投射出一段影像——
影像中,太初域还是一片混沌,蛋形晶体就已存在。太初先民围绕着晶体生活,他们称其为“源核”,认为它是太初域与鸿蒙的母体。先民们耗费无数心血研究源核,试图解开它的秘密,让太初域与未来的鸿蒙达成永恒的平衡。
但随着研究深入,一部分先民产生了贪念,他们想独占源核的力量,引发了惨烈的内战。战争破坏了源核的稳定,导致道痕暴动,序之城崩塌,大部分先民在混乱中消散,只剩下少数人将意识融入道之碎片,守护着源核最后的生机。
影像的最后,源核轻轻震颤,一道混沌之气从内部溢出,飘向远方,最终演化成了鸿蒙。而源核本身,则因能量流失陷入沉睡,直到序之心的到来才重新苏醒。
“原来如此……”阿木喃喃道,“鸿蒙是源核孕育的‘孩子’,太初域是鸿蒙的‘母体’,我们一直以为它们是先后诞生,其实本是同源。”
清禾的星符突然指向源核的内部,符纸表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黑影:“源核里……还有东西!”
序之心的光芒变得急促,显然也感应到了黑影的存在。随着光芒注入,源核内部的黑影渐渐清晰——那是一团纯粹的“虚无”,与虚无之核同源,却更加古老,正是当年引发先民内战、破坏源核稳定的罪魁祸首。
“是‘源初虚无’!”阿木想起林缺手札中对虚无之核的记载,“它是源核伴生的邪物,当年没被彻底消灭,一直藏在源核内部,吸收着源核的能量!”
源初虚无似乎被序之心的光芒惊醒,它在源核内部疯狂搅动,导致整个道之海洋剧烈翻腾,无数道之碎片失控般冲向定风号。
“不能让它毁掉源核!”清禾的星符组成一张巨大的网,试图阻挡失控的道之碎片,“一旦源核被破坏,鸿蒙也会受到影响!”
火灵儿的焚天绫化作七彩火龙,顺着序之心的光芒冲入源核,与源初虚无激烈碰撞。源初虚无散发出的黑气能吞噬一切道韵,火龙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它比虚无之核强太多了!”火灵儿咬牙坚持,“阿木,想想办法!”
阿木凝视着源核,突然想起序之城壁画上的一句话:“源核生混沌,一念为鸿蒙,一念为虚无。”他心中一动,对序之心传递出意念:“引导源核的生机之力,唤醒它的本源!”
序之心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七彩光芒骤然暴涨,不再直接攻击源初虚无,而是引导源核内部的生机之力,在虚无周围形成一道屏障。源初虚无的黑气碰到屏障,如同冰雪遇阳,开始快速消融。
“它的力量来自源核的衰败,只要源核充满生机,它就无法存在!”阿木大喊,“清禾,用火灵儿的焚天绫做引,将太初之气注入源核!”
清禾立刻行动,星符引导着火灵儿的焚天绫,将三人吸收的太初之气凝聚成一道光柱,顺着序之心的桥梁,注入源核内部。
源核剧烈震颤,表面的纹路彻底亮起,散发出温暖而磅礴的生机之力。源初虚无在生机之力的冲刷下发出凄厉的嘶吼,最终彻底消散,化作最纯粹的道之碎片,回归道之海洋。
危机解除,源核缓缓旋转,散发出的生机之力顺着道之海洋蔓延,滋养着太初域的每一寸土地。序之心围绕着源核飞舞,传递来喜悦的情绪,那些融入道之碎片的太初先民意识,也在周围化作点点星光,仿佛在向他们道谢。
“我们做到了……”火灵儿长舒一口气,焚天绫重新回到她手中,红绫上的七彩光芒更加璀璨。
阿木望着源核,心中充满了明悟:“太初域与鸿蒙本是同源,相互依存。守护源核,就是守护鸿蒙,守护万域。”
清禾的星符记录下源核的影像,星图上的太初域区域终于完整,从道痕海到序之城,再到源核,一条清晰的脉络将太初域的秘密串联起来。
离开太初域时,序之心化作一道流光,一半融入源核,继续守护它的稳定;一半回到定风号,成为了船身的核心,让星槎拥有了在太初域与鸿蒙间自由穿梭的能力。
定风号驶离道之海洋,阿木三人回望那颗在混沌中散发着生机的源核,知道他们不仅揭开了太初域的秘密,更守护了鸿蒙与万域的根基。
而在遥远的万域,林缺、苏清月、凰妖月感应到源核的苏醒,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微笑。
新的传承,已然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