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瘫在洞口，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脸白得像纸。
“孙、孙兄弟……刚才那鬼东西……祖师一指头就没了？”他声音发颤，世界观碎了一地。
孙悟空靠墙坐下，感受着体内躁动平息的混沌本源，心中巨浪翻腾。祖师的力量深不可测，那句“力量才是话语权”更是刻进他心里。
“上古秽物，被祖师超度了。”他言简意赅。
“超度……”牛大力一哆嗦，“俺再也不乱跑了！”他现在觉得后山打架偷果子才是正经日子。
孙悟空瞥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大力，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牛大力一愣：“为啥？变强！吃肉！不当受气包！能当山大王最好！”理直气壮。
孙悟空咧嘴，笑容里带着狠劲：“俺修炼，是为了下次碰上这种玩意儿，不用等祖师救场。是为了能一拳把它，连它那点因果，都砸成渣！”
牛大力张大了嘴，看着孙悟空眼中那股狠厉，半天合不拢。这猴子，心比天高！
【叮！宿主道心明晰，混沌魔猿本源融合度+1%！力量法则感悟小幅提升！】
系统提示音让孙悟空精神一振。
“少废话！”他站起身，拍拍牛大力肩膀，“想跟俺混，先把你这身板练结实！今天的事，烂肚子里！”
“明白！俺嘴最严！”牛大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打发走牛大力，孙悟空回到洞府，立刻盘膝内视。
与那寂灭神魔残骸的短暂接触，虽然凶险，却也不是全无收获。生死关头，混沌魔猿本源被极致激发，对那“力”之道纹的感悟似乎深了一丝。而且，经过那寂灭气息的侵蚀和对抗，他感觉自己的灵力似乎被淬炼得更加凝实了。
“系统，调出我的状态。”
【宿主：孙悟空】
【境界：炼精化气（后期巅峰，濒临突破）】
【跟脚：灵明石猴（混沌魔猿本源融合中...）】
【功法：无（主修《显密圆通真妙诀》基础篇）】
【神通：无】
【物品：地灵果1，下品灵石9，低阶聚灵符1，《基础阵法详解》1，道纹碎片·力（残）1（已部分吸收）】
【签到点：暂无（需探索新区域）】
果然，境界壁垒已经松动，随时可以尝试突破到炼气化神。但孙悟空并没有急着冲击。祖师说得对，力量是根本，但根基更重要。前世他勇猛精进，却根基有瑕，最终成了无根浮萍。
这一世，必须每一步都走到极致！
他拿起那颗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地灵果，一口吞下。果肉化作暖流，迅速融入四肢百骸，滋养着刚才消耗的元气，并进一步夯实着他的肉身根基。
同时，他取出那枚“道纹碎片·力（残）”，再次将心神沉入其中。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吸收其中蕴含的力量，而是尝试去感悟那碎片中承载的、关于“力量”本源的细微法则痕迹。
这是一个枯燥而艰难的过程，远比单纯吸收灵气痛苦得多。但他的神魂经历过重生洗礼，又融合了一丝混沌魔猿本源，坚韧程度远超同阶，竟是硬生生抗住了那种法则信息的冲击，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其中的奥秘。
数日时间，一晃而过。
孙悟空一直沉浸在修炼和感悟中，饿了就嚼几口山果，渴了就饮洞内灵泉。地灵果的药力被他完美吸收，道纹碎片的感悟也渐有收获。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掌控更加精妙，一拳打出，不再是蛮力，而是隐隐带着一种凝聚和穿透的意味。
这一日，他正在洞府前的空地上演练拳法，身形闪转间，拳风呼啸，隐隐有风雷之声。虽然只是最基本的招式，却被他打出了不一样的韵味。
“好拳法！”
一声粗豪的称赞响起。孙悟空收拳望去，只见牛大力扛着一大捆还带着露水的鲜嫩灵竹，咧着大嘴站在不远处。
“孙兄弟，俺看你修炼辛苦，给你弄了点好吃的补补！”牛大力把灵竹往地上一放，嘿嘿笑道，“后山老熊家的，俺趁他打盹顺来的，新鲜着呢！”
孙悟空看着那捆水灵灵的竹子，又看看牛大力那副“快夸我”的憨样，忍不住笑了。这头蛮牛，倒是讲义气。
“正好饿了。”孙悟空也不客气，掰下一根竹子，咔嚓咔嚓嚼了起来，竹汁清甜，蕴含的微弱灵气让他精神一振。
两人就坐在洞口，一边啃着竹子，一边闲聊。
“孙兄弟，你说……俺老牛是不是忒没用了？”牛大力忽然有些沮丧地低下头，“那天要不是你，俺估计就交代在那儿了。”
孙悟空啃竹子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头平时大大咧咧、此刻却有些蔫儿的蛮牛，正色道：“放屁！那天要不是你挡在我旁边，替我分担了不少压力，我可能也撑不到祖师来。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牛大力猛地抬起头，牛眼里有些发亮，用力点头：“对！兄弟！孙兄弟，以后俺就跟你混了！你说往东，俺绝不往西！”
孙悟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他知道，经过黑风峡生死一遭，这头憨直的牛妖，算是真正被他折服了。
“光有力气不行，”孙悟空嚼着竹子，含糊不清地说，“得会用。从明天起，我练拳，你跟着练。还有，你那石棍太糙了，得想法子弄件像样的兵器。”
“哎！都听你的！”牛大力兴奋地应道。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洞府前，一只猴，一头牛，啃着“顺”来的灵竹，说着日后搅动风云的闲话。
而在方寸山深处，斜月三星洞内，菩提祖师静坐蒲团之上，目光仿佛穿透重重空间，落在了那啃竹子的猴子身上，嘴角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变数已生，劫运渐起。悟空，这条路，可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