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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林威的心脏。他瘫倒在冰冷的土地上,粗重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连日的逃亡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此刻,就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无比艰难。

然而,比身体上的疲惫更刺骨的,是眼前这群东厂番子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残忍与贪婪。

“休想?”为首的番子头目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咧开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满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小子,都这步田地了,还他娘的跟老子嘴硬?看来不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咱们东厂伺候人的手段,你是不知道阎王爷他老人家到底长了几只眼!”

他甚至连刀都懒得拔,只是轻蔑地使了个眼色。旁边两名如狼似虎的番子立刻狞笑着上前,一左一右,粗暴地抓住林威的胳膊,将他死死地从地上架了起来。另一人则迫不及待地伸出脏手,径直抓向他紧紧护在怀里的那个油布包裹——那里面,是沈大人用性命换来的账册,是能扳倒严党的重要证据!

“放开!给我滚开!”林威目眦欲裂,拼尽残存的力气挣扎,身体像离水的鱼般扭动。但他体力早已透支,又如何能挣脱两个训练有素、膀大腰圆的番子的钳制?那只布满老茧的手,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眼看就要触碰到那关系着无数人性命的包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黎明前树林的寂静!那声音短促、凌厉,仿佛死神的低语。

“噗!”

轻响过后,是诡异的凝滞。那名伸手抢夺包裹的番子,动作猛然僵住,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的喉咙处,赫然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一枚通体乌黑、尾带翎羽的短镖,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咽喉,只留下一小截染血的羽毛在外微微颤动。

他双眼暴突,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的“咯咯”声,随即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杀机。

“谁?!哪个藏头露尾的鼠辈!给老子滚出来!”番子头目第一个反应过来,瞳孔骤缩,“仓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鬼头刀,疾步后退,警惕万分地扫视着周围光线昏暗、影影绰绰的树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架住林威的那两名番子也被这变故骇得心神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懈了半分。

机会!

求生的本能,在此刻压倒了身体的疲惫与伤痛!林威虽不知暗中出手的是谁,但这稍纵即逝的生机,他必须抓住!

他猛地一低头,用尽全身力气,后脑狠狠撞向左侧番子的面门!同时,右脚铆足了劲,死命跺在右边番子的脚背上!

“啊——!”鼻梁骨碎裂的脆响伴随着惨叫声响起。

“呃!”另一人则吃痛闷哼,脚趾传来的剧痛让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林威趁机身体一沉,猛地挣脱了束缚,不顾一切地向着旁边一丛茂密的灌木扑了过去,身体在落满枯叶的地面上翻滚,带起一阵窸窣声响。

“小杂种!找死!”番子头目见状,怒火攻心,厉喝一声,身形前冲,手中鬼头刀划出一道寒光,直劈林威后背!这一刀又快又狠,誓要将他一分为二!

“锵!”

又一道乌光破空!这次是一枚棱角分明的飞蝗石,速度奇快,精准无比地击打在鬼头刀的刀身侧面!清脆的撞击声响起,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震得番子头目手臂发麻,刀势不由自主地一偏,锋利的刀刃擦着林威的衣角掠过,只割下了一片布料。

“妈的!暗处有硬点子!先别管那藏头露尾的,给我拿下这小子!”番子头目又惊又怒,心底寒气直冒。这暗器手法,力道、准头都堪称恐怖,来者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不敢再托大,立刻下令先解决明确的目标。

剩下的三名番子(包括被撞断鼻梁和踩肿脚的那两个)强忍着疼痛,纷纷拔刀出鞘,脸上带着惊惧和狠厉,呈扇形小心翼翼地向着林威藏身的灌木丛逼近。他们紧握着刀,眼神不断扫视着周围幽暗的林木,提防着那不知会从何处射出的索命暗器。清晨冰冷的空气,混合着血腥味和他们的汗臭味,显得格外压抑。

林威蜷缩在灌木丛后,背靠着一棵粗糙的树干,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他大口喘息着,努力平复几乎要失控的心跳。手中,紧紧攥着那柄已经砍出缺口的短刀,冰冷的刀柄因掌心的汗水而有些滑腻。汗水混合着之前溅上的血水,从额头流下,渗入眼角,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他清楚地知道,暗处的人出手相助,只是暂时缓解了危机。要想活命,绝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必须自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如同最敏锐的猎豹,飞速扫视着周遭的环境。晨曦微露,林间光线依旧昏暗,为藏匿提供了些许便利。林木不算特别茂密,但盘根错节的树根和偶尔出现的石块可以作为障碍。不远处,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坡,或许能利用一下地势……

“沙沙……咔嚓……”

脚步声和枯枝被踩断的声音越来越近,如同催命的符咒。一名番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拨开挡在前面的灌木枝叶,试图窥探里面的情形。

就是现在!

林威眼中厉色一闪,不是向后躲避,而是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猛地从灌木丛中窜出!他身体伏低,出人意料地向前一扑,合身撞入了那名正在拨开灌木的番子怀中!

“噗嗤!”

短刀由下而上,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狠狠地捅进了对方柔软的小腹!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溅了林威满头满脸。

那番子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刀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不解,随即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软软地瘫倒在地。

一击毙命!

林威毫不停留,就势向侧方一滚!几乎在他离开原地的同时,另一名番子的腰刀已经带着风声劈落,砍在了他刚才的位置上,泥土飞溅!

林威单手撑地,另一只手顺势在地上抓起一把混着碎石和腐叶的沙土,看也不看,猛地向身后追来的方向扬去!

“啊!我的眼睛!疼死我了!”那名番子猝不及防,被沙土碎石扑了个满脸,尤其是眼睛遭受重创,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中钢刀胡乱挥舞,彻底失去了章法。

“没用的废物!连个半死的小崽子都拿不下!”番子头目看得眼角直跳,怒火彻底淹没了他心中对暗处高手的忌惮。他怒骂一声,亲自持刀冲上!

他的步伐明显比手下沉稳得多,身形移动间带着一股压迫性的气势。手中那柄厚重的鬼头刀挥动起来,化作一道凌厉的匹练寒光,刀风呼啸,瞬间封死了林威所有可能闪避的角度!显然,他打算以绝对的实力,速战速决!

林威咬紧牙关,勉强举刀格挡!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沿着刀身传来,林威只觉得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短刀险些脱手飞出!整个人更是被这股狂暴的力量震得向后踉跄倒退,“噔噔噔”连退七八步,最终一屁股重重摔坐在地,胸口一阵烦恶,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番子头目眼中杀机暴涨,一步踏前,如同俯视蝼蚁,鬼头刀高高举过头顶,刀刃在渐亮的天光下反射出冰冷的死亡光泽。他双臂肌肉贲张,汇聚了全身之力,对着林威的头顶,毫不留情地狠狠劈下!刀风凌厉,甚至吹起了林威额前的散发。

完了!

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林威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刀刃上映出的自己绝望的脸。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父母惨死的身影,闪过沈大人临终前的嘱托……无尽的悔恨与不甘,化作心底一声无声的呐喊。

“嗡……”

就在鬼头刀即将吻上林威头颅的刹那,一声奇异的、仿佛某种坚韧弓弦被全力拨动的嗡鸣,突兀地响起!这声音低沉、浑厚,与之前尖锐的破空声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一道比之前所有暗器都更加迅疾、更加凌厉的黑影,如同从九幽地狱射出的黑色闪电,自树林深处激射而出!它的目标,并非番子头目本身,而是他手中那柄即将饮血的鬼头刀!

“咔嚓!”

一声令人牙齿发酸的脆响!精钢打造的厚背鬼头刀,竟如同朽木般,被那道黑影从中生生击断!前半截刀身带着刺耳的金属颤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

番子头目只觉得手上一轻,前劈的巨大力道骤然落空,一个趔趄差点扑倒。他骇然失色,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道击断他兵刃的黑影去势竟丝毫不减!

“噗!”

一声闷响!黑影精准地没入了他的左边肩胛骨!直到此时,才勉强看清,那竟是一支通体乌黑、毫无光泽、造型奇特的短箭!

“呃啊——!”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番子头目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被短箭上附带的巨大冲击力带得向后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随即才软软地滑落在地。肩胛骨粉碎,鲜血如同小溪般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他大半边身体。他瘫在地上,除了痛苦的呻吟和抽搐,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切,从弩箭射出到头目重伤倒地,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最后那个被沙土迷了眼的番子,刚刚勉强将眼睛揉开一条缝,泪水模糊中,就看到头目如同破麻袋般倒在地上,肩头插着一支骇人的黑箭,生死不知。而另外两名同伴,一个喉咙洞穿早已气绝,一个肚破肠流倒在血泊之中。唯一站着的,就是那个他们一路追捕、看似穷途末路的少年。

那少年此刻浑身浴血,脸上混杂着血污、汗水和泥土,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如同濒死反扑的孤狼,充满了野性与凶狠,手中那柄滴血的短刀,正对着他的方向。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般从头浇到脚,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斗志。

“鬼!有鬼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彻底崩溃,转身连滚带爬地向着来路亡命奔逃,连掉在地上的腰刀都顾不上去捡,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身影踉跄着迅速消失在树林深处。

现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林威单膝跪地,用短刀支撑着身体,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感。劫后余生的虚脱感阵阵袭来,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要瘫倒在地。他望着地上番子头目肩头那支仍在微微颤动的黑色短箭,又望向短箭射来的方向,心中充满了震惊与后怕。

只见不远处一棵大树的茂密枝桠间,一道人影如同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地飘落而下,落地时轻如羽毛,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人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几乎与周围尚未褪去的黑暗融为一体。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锐利、冰冷、深邃,如同翱翔于苍穹的鹰隼,不带丝毫感情地扫过现场的狼藉,最终落在了林威身上。

他身形不算魁梧,甚至有些精干,但静静站在那里,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与压迫感,仿佛他本身就是这杀戮场的一部分。

是他救了自己? 林威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这神秘人身手高得可怕,行事莫测,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黑衣人并没有立刻与林威交流,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先是步履从容地走到那名被飞镖射穿喉咙的番子尸体旁,蹲下身,手法熟练地在其衣襟内怀、腰间摸索了一番,取出一块东厂的腰牌和一个小小的钱袋,看也不看就塞入自己怀中。接着,他又如法炮制,搜查了被林威捅死的那名番子,以及那名重伤昏迷、只剩一口气的番子头目。整个过程冷静、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仿佛在完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对眼前的血腥与死亡视若无睹。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直起身,迈步向林威走来。

林威心中一紧,强撑着站直身体,下意识地握紧了短刀,横在身前,向后微微退了半步,摆出防御姿态。他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戒备:“你是谁?”

黑衣人在他面前约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显示出他极高的警惕性。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先是快速扫过林威全身,似乎在评估他的伤势和剩余战力,随后,目光便定格在林威即便在挣扎和战斗中也始终紧紧护在怀里的那个油布包裹上。

停留了大约一次呼吸的时间,他才抬起眼,迎上林威警惕的目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许久未曾开口说话,听不出具体的年纪,也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东西,还在?”

林威心中剧震,护着包裹的手臂下意识地更用力了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没有回答这个关键的问题,反而再次追问,语气更加凝重:“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这账册牵连太广,干系太大,他绝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黑衣人对于林威的警惕似乎早有预料,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道:“受人之托,保你平安,送出东西。”

“受谁所托?”林威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可能的名字和身影。是沈大人还有后手?是朝中某位清流大人物的安排?还是……

“无须多问。”黑衣人语气没有任何波澜,直接打断了林威的思绪,“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鱼肚白已经逐渐扩大,晨曦即将驱散最后的黑暗。“此地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东厂的爪牙鼻子灵得很,援兵很快会到。跟我走。”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解释,径直转身,选择了一个方向,迈步便走。他的步伐依旧迅捷而沉稳,似乎笃定林威会跟上,又或者,根本不在意林威的选择。

林威看着他那沉默而神秘的背影,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与天人交战。

跟上去? 此人身份不明,目的成谜,武功又如此深不可测。万一他才是真正觊觎账册的人,或者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自己岂不是刚离虎口,又入狼穴?

不跟? 东厂的追兵随时可能循着踪迹追杀而至。以自己现在这油尽灯枯、遍体鳞伤的状态,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绝无侥幸!

而且……此人方才确实连续出手救了自己,目标似乎也直指保护账册。他那神乎其技的暗器,以及那能一击断钢刀、重伤番子头目的神秘弩箭,都显示出他拥有应对危险、护送账册的能力。

赌了! 眼下看来,跟着他走,是唯一可能活下去、完成嘱托的希望!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方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林威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将卷刃的短刀在死去番子的衣服上擦了擦,插回腰间,然后深吸一口气,忍着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迈开沉重的脚步,跟上了前方那个黑色的身影。

黑衣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回头,也没有放缓速度,只是用一种依旧平淡的语气补充了一句:“跟紧点,天亮前,必须走出这片林子。”

他的行进速度快得惊人,而且选择的路线极其刁钻古怪——时而钻入茂密得难以通行的灌木丛,时而踏入干涸布满鹅卵石的河床,时而又在嶙峋陡峭的岩石间跳跃穿行。这些地方虽然难走,却能最大限度地隐藏行踪,避开可能的追踪。

林威咬紧牙关,调动起身体里每一分潜在的力量,拼命跟上。每迈出一步,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汗水如同溪流般不断从额头、鬓角渗出,流进眼睛,带来一阵阵酸涩刺痛,他也只能胡乱用袖子抹一把,不敢有丝毫停歇。

两人一前一后,在黎明前最后也是最浓重的黑暗中沉默疾行。黑衣人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方向指引,再无他话。蒙面的黑巾将他的一切情绪和身份都隐藏在那片黑暗之后。

林威紧紧跟着,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那个背影上,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受何人所托?为何如此神秘,连真容都不愿显露?

他那身诡异的武功,尤其是那威力惊人的手弩,绝非中原常见路数,他出身何门何派?

他对账册之事知道多少?是真的来帮忙,还是另有所图?

一个个问题,如同乱麻般缠绕在林威心头,找不到答案。但他很清楚,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活下去,把账册安全送到该送的地方,才是首要任务。至于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只能步步为营,小心提防了。

天色,在艰难的跋涉中渐渐明亮起来,林中的景物轮廓变得清晰。就在这时,前方的黑衣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似乎在凝神倾听着什么。

下一刻,他猛地改变方向,朝着左侧一片更加浓密的雾气笼罩的林地加速奔去。

“跟上!”他头也不回,声音依旧低沉,但语速却明显加快了一丝,“有马蹄声,至少五骑,从东面来的,速度很快。”

林威心里“咯噔”一下,刚刚稍缓的心跳再次狂飙起来。东厂的人,来得这么快!

他不敢有半分迟疑,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榨干身体里最后的气力,迈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紧紧追随着那道黑色的身影,一头扎进了那片愈发浓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晨雾之中。

两人的身影迅速被雾气淹没,只留下原地一片狼藉的厮杀痕迹,以及那逐渐弥漫开来的、预示着更大风暴来临的紧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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