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指尖摩挲剑匣,六合体碎片滚烫灼人,他对着虚空咧嘴。
“厉寒舟,多少世了,你是来救我还是索命?”
碎片突然蹦跳啦一下,心魔化作黑雾从他左胸涌出弥漫四周!
“吼——!”
咎无剑在鞘中急切嗡鸣,莫九霄露出白牙笑着。
“总算舍得出来?憋坏了吧?”
“九霄......”
雾里飘出软腻的女声,凝成苏沉璧的脸,左眼下泪痣红得刺眼,眼底却藏着浓烈怨毒。
“是谁让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你不是她!”
莫九霄咬着牙指节泛白。
“沉璧眼里从没有这么重的戾气!”
“那她怎么看你?看你被厉寒舟耍得团团转?像个认不出仇人的傻子?”
心魔步步紧逼,魔气凝成镜面。
“你看这壁画,持玄冰重剑的白衣人,是不是你那位救你的‘恩人’?”
镜面映出秘境壁画:白衣人挥剑刺向素裙女子,重剑寒光凛冽。
莫九霄胸口发闷,血喷在剑鞘上,灼得上面纹路发亮。
更多镜面浮现出苏沉璧的死状,烈火中伸手、冰崖里下坠,背景中都有个模糊的白衣身影冷眼旁观!
“第一世他看你被魔军围杀,等我替你挡箭濒死才来捡便宜!”
“第二世他能灭火却看你哭到晕厥!”
“这一世,他给你丹药助你修炼,就是想看你崩溃的丑态!”
魔气钻进经脉,灵气逆行剧痛难忍,莫九霄脑中放弃的念头不断滋生。
就在这时,六合体挣脱掌心化成血光冲向上空。
血色灵光炸开映出漫天风雪:
白衣人背着浑身是血的苏沉璧狂奔,身后千军万马紧追,他背上插三柄长剑,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放我下来,你会被拖死的!”
苏沉璧虚弱开口,白衣人回头,竟是厉寒舟,眼神温柔得惊人。
“傻话,我答应过他,护你到轮回节点,绝不食言!”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引爆修为的瞬间,重剑爆发出万丈光芒,吞没后面的追兵。
而自爆后他坠落的方向,正是莫九霄那一世觉醒轮回之力的山谷!
莫九霄看清了厉寒舟手中的剑脊上,刻着个极小的“九”字,只有他们俩知道!
“这些都是假的!他在篡改你记忆!”
心魔尖叫着扭曲成恶鬼,獠牙外露扑来。
莫九霄却站着没动:厉寒舟护苏沉璧的姿态,和护他时的后背紧绷弧度,一模一样!
原来轮回剑意从不是揪着仇恨,而是勘破虚妄守住本心!
“沉璧说,守护是带着希望活下去!”
莫九霄低声说,胸口血剑纹爆发出耀眼金光。
咎无剑挣脱束缚跃回手中,金红二色流转驱散寒意,灵气顺畅奔涌,疼痛感瞬间消散!
“你演技不如去戏台子唱反派,还能混个盒饭!”
他举剑直指心魔,眼神清明无迷茫。
“你找死!”
心魔挥无数黑色触手扑来,莫九霄将六合体碎片按在掌心,暖意融入丹田。
“轮回剑意,第四层-往生!”
莫九霄清喝落下,咎无剑绽放出朝阳般金光,照亮了整片黑暗!
剑光温柔却不容抗拒,魔气寸寸消融化作灵光,没有凌厉杀意,只有包容万物的慈悲。
“不——!”
心魔凄厉惨叫,在金光中寸寸碎裂,连残魂都没留下!
识海震颤,他前几世记忆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痛苦怨恨被金光洗净,只剩纯粹的守护之心。
真相终于清晰:厉寒舟从不是本意要加害莫九霄,而是被系统与苍玄胁迫;
他每次出现在沉璧死现场,都是在替莫九霄挡轮回劫数,藏着跨越若干世的承诺!
“轰!”
主峰上空风云变色,金色灵气旋涡灌入体内,元婴巅峰壁垒瞬间碎裂!
元婴碎裂重组化作人形法相,天地灵气疯狂汇聚,莫九霄气息飙升,跳过元婴期,直接冲击化神!
他感知到山川草木的呼吸,日月星辰的运转,化神之力充盈四肢百骸,举手投足皆含法则之力。
魔气散尽,主峰只剩浓郁灵气流转,莫九霄收剑,六合体碎片在怀里温暖安心。
山风掠来草木清香,他望向远方唇角释然上扬,眼底只剩坚定。
厉寒舟是敌是友已不重要,他懂了往生剑意的真谛,不是遗忘,是带着过往温暖与教训,守护该守护的人!
远处云端,厉寒舟看着主峰玄色身影,清冷眼眸冰雪消融。
“这一世,你终于懂了。而我,也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两段跨越轮回的宿命,在化神之境正式交汇,不再错位。
莫九霄握紧咎无剑,金白蓝三色流转,转身挺拔前行。
轮回深处的秘密、厉寒舟未言说的守护,终将一一揭晓。
而他要带着往生剑意,打破宿命枷锁,找到无限轮回的终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