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盘膝悬在虚空，识海青金色浪潮翻涌，轮回剑意流转间，第一层“前尘”彻底融会贯通。
指尖轻颤时，过往画面自动浮出：初入青云宗攥着令牌的紧张、苏沉璧塞刀谱时挑眉的模样、暴雨里扛剑赶路沾满身的泥污……
这些画面化作暖流涌入剑意，青金色光芒唰地暴涨，识海中央稳稳凝成“轮回·往事”四字。
“成了！”
他猛地睁眼，眸中剑意十分锐利，能看透时光。
转头看向困住他的灰蒙蒙世界壁垒，在“往事”剑意笼罩下，壁垒竟微微发颤，连表面的禁制都在松动。
莫九霄并指当作剑，青金色剑意凝成光柱，裹着记忆碎片的力量：
“给我破！”
剑意刺透壁垒的瞬间，清新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山林的草木香。
他嘴角扬到耳根，活动了下手腕：
“可算出来了，再待在那破地方，都快忘了外面灵力啥味儿！”
“九霄？”
熟悉的女声从下方飘来，苏沉璧一袭蓝衣立在竹下，腰间玉坠轻晃，眸中的惊喜快溢出来。
“沉璧？你咋在这？”
莫九霄快步迎上，扫了眼她身后：
“厉师兄呢？没跟你组队刷怪捡宝贝？”
“我们分开找你，他去了西边迷雾谷查线索，我赌你会从这出来。”
苏沉璧上下打量他，眼睛突然一亮，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你气息强了不止一档，难道……结丹了？”
“托那破地方的福，结丹成功，还悟了轮回剑意第二层‘往事’，靠这剑意才凿开的那个地方的壁垒。”
莫九霄挠头笑，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正经起来：
“外面没出啥幺蛾子吧？系统没搞新动作？”
苏沉璧掏出折叠地图，指尖点向标注的红圈：
“海眼最近异动厉害，周围灵力紊乱得很，八成跟轮回印有关，正准备去看看情况。”
“轮回印碎片在那？”
莫九霄指尖按在地图红圈上，眼神一凝，连呼吸都快了半拍。
“可能性很大，但你刚出来，灵力还没完全稳，要不先歇口气再去？”
苏沉璧有点担心，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
“歇啥！刚解锁新技能，正好实战测试威力，说不定还能摸着第四块碎片，耽误不得！”
莫九霄拽起她的手腕，往传送阵方向走：
“走，晚了说不定被系统捷足先登！”
传送阵光芒一闪，两人瞬间到了海边，海眼中心翻涌着漆黑旋涡，
周围的海水泛着灰黑色，透着股刺鼻的晦气，连靠近都觉得灵力滞涩。
“这戾气再扩散，渔村的鱼虾都得变成有毒物，村民没法活！”
莫九霄唰地拔剑，青金色剑意顺着剑刃流转：
“轮回剑意能净化虚妄，试试能不能治根！”
他跃到海眼边缘挥剑，剑意化作流光涌进漩涡，漆黑海水里泛起青金色涟漪，
原本浓得化不开的戾气，肉眼可见地退了好几寸。
“有用！我帮你稳住戾气扩散！”
苏沉璧抽出长刀，寒冰灵力顺着剑意钻进漩涡深处，
寒冰冻住戾气蔓延的路径，剑意专攻戾气本源，两人配合得严丝合缝。
“碎片在下面！”
莫九霄突然察觉海眼深处传来的共鸣，纵身跳进旋涡。
水下暗流汹涌，戾气比海面浓十倍，刮在皮肤上都疼。
他运转“往事”剑意劈开挡路的戾气，苏沉璧长刀扫尽周围的毒藻和碎石，扫清阻碍。
越往下越暗，直到前方透出微弱的青光，巴掌大的轮回印碎片，
卡在海底裂缝里，碎片旁侧还长着几株蓝色的噬灵花，花瓣上泛着微光。
“第四块碎片！还有噬灵花！”
莫九霄眼睛一亮：“正好摘回去给妖皇！”
他伸手去拿碎片，海底裂缝突然涌出更强的戾气，瞬间化作狰狞的海怪，张着满是尖牙的嘴扑来。
“小心！这戾气能具象化，比普通海怪难对付！”
苏沉璧长刀横扫，寒冰瞬间冻住海怪的四肢，让它没法动弹。
莫九霄剑势一变，青金色剑光凝聚：
“九霄·断！”
剑光精准劈碎海怪的头颅，左手迅速攥住碎片、右手摘下噬灵花，动作行云流水，没浪费一秒。
碎片入手的瞬间，储物戒里三合体碎片嗡地飞出，两道光晕在空中交织，海底裂缝里的戾气开始往回缩，不敢再靠近。
“快净化剩余的戾气！别留后患！”
苏沉璧注入更多寒冰灵力，冰封住裂缝边缘，防止戾气再次涌出。
莫九霄将两块碎片悬于上空，双手快速结印：
“以我剑意，引轮回之力，净！”
青金色的轮回力源源不断灌进裂缝，被困的戾气发出凄厉嘶吼，一点点被净化成无害的灵气。
半个时辰后，海眼的海水重新变得清澈，在老不碎的暗中操控下，两块碎片贴合在一起，表面的裂纹慢慢愈合，
露出完整的轮回印四合体一角，印面上浮现出“45\/100”的字样，这竟是修复进度条！
“这是修复进度条？融合四块才45%？”
苏沉璧凑过去看，有点惊讶：
“那要找齐所有碎片，还得不少功夫。”
莫九霄点头，指尖碰了碰进度条：
“慢慢来，至少知道了方向，总比瞎找强。”
识海突然炸响刺耳的警报声，系统机械音比平时凝重几分，还带着电流杂音：
【检测到轮回印融合度45%！启动高级干预程序！】
【正在锁定目标位置！激活潜伏目标！权限提升失败！遭遇未知干扰！】
系统音断断续续，最后彻底消失。莫九霄摸了摸储物戒，
发现四合体碎片正在发烫，竟是轮回印在反干扰系统，让它没法正常操作！
“哟，系统也有卡bug的时候？轮回印这反干扰够给力！”
莫九霄挑眉，有点意外，随即收敛心神：
“系统激活了‘潜伏目标’，肯定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苏沉璧立刻掏出传讯符，指尖凝力写下消息，符纸化作流光消失在夜空，往厉寒舟的方向飞去。
两人沿着海边往客栈走，晚风裹着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吹得人心里发毛。
“有东西跟过来了！”
莫九霄脚步突然顿住，剑意瞬间绷紧，做好战斗准备。
苏沉璧握紧长刀，眼神警惕地扫向四周：
“来了就别藏着！出来亮个相，省得我们动手找！”
旁边树林的树叶哗啦啦作响，一股阴冷气息猛地扑来，比之前遇到的心魔更危险，带着浓郁的杀气！
“正好！新悟的‘往事’剑意还没试过全力，送上门的靶子不用白不用！”
莫九霄拔剑，青金色剑意冲天而起，照亮了周围的夜色，将阴冷气息逼退几分。
剑光与阴影碰撞的瞬间，莫九霄瞳孔骤缩，阴影使出的竟是魏长老的独门功法“暗影缠”；
魏长老是当年背叛青云宗的叛徒，这肯定是他的余党！
“原来是你们这些败类！当年没清干净，现在还敢出来蹦跶！”
莫九霄怒喝，将过往的记忆融入剑意，被重伤的大师兄还护着宗门令牌、
血泊里的小师妹攥着没送出去的糖、师门长辈悲愤的脸，这些画面全在剑意中浮现：
“今天就用你们的命，祭奠死去的同门！”
青金色剑光暴涨，“往事”剑意精准看透对方招式的破绽，每一剑都斩向要害，没给对方留任何反击的机会。
苏沉璧长鞭穿梭，冻住所有退路：
“厉寒舟马上就到，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乖乖受死比挣扎强！”
阴影里的敌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想往树林里溜，却被莫九霄的剑意缠住，根本没法脱身。
莫九霄剑指敌人心口，语气冰冷：
“谁派你来的？系统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敌人眼中闪过狠厉，突然引爆自身灵力想同归于尽。
莫九霄早有防备，拉着苏沉璧快速后退，同时用剑意凝成护盾，挡住爆炸的冲击。
爆炸过后，地上只剩一枚黑色令牌，莫九霄伸手去捡，令牌一碰就化作黑气消散，连半点线索都没留下。
“还是让他的神魂跑了，但至少确定是叛徒余党。”
苏沉璧皱眉，有点可惜没抓到活口。
这时厉寒舟赶了过来，玄冰重剑还握在手里，听两人说完事情的经过，脸色变得凝重：
“系统背后的势力，肯定跟当年的背叛有关！当年叛徒手里，也有类似这种黑色令牌的东西！”
“不管这背后的水有多深，我们都得挖出来！”
莫九霄握紧轮回印四合体碎片，指节发白：
“轮回印的秘密、系统的真实目的，一个都不落，全要查清楚！”
夜色渐浓时，三人在附近的小客栈休整。
莫九霄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摩挲碎片上“45\/100”的字样，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自语：
“下一块碎片，又会在哪呢？”
苏沉璧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别瞎琢磨了，明天再商量，先喝口暖的，刚在海边待那么久，别冻着了。”
月光映着莫九霄眼底的坚定，哪怕前路再险，他也会带着轮回印和剑意，一往无前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