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霄，你跑啊！再跑老子把你腿打折，开启轮椅漂移模式！”
李清风提剑冲在前头，脚下风被踩得“吱呀”响，骂声尖锐，
“三天三夜！老子连口泡面汤都没捞着，魔族那帮狗崽子越追越精神！”
“别逼逼，先保命！”
苏沉璧拽着莫九霄胳膊，手腕一甩就把人扔出三丈远，再啰嗦，下一剑砍的就是你唾沫横飞的舌头！
“嘿嫂子，这话我录了，回头放给莫九霄听！”
李清风反手劈断缠来的魔藤，火星溅脸也不管，抹了把笑，等他知道你这么凶，指定让你跪带钉子的搓衣板！
“谁是你嫂子！再乱喊，下次扔的就是你！”
苏沉璧耳根“唰”地红了，拍开旁边魔藤嘴硬。
突然“噗通”一声，莫九霄跪倒在地，十指狠狠抠进岩石，指节泛白、额角青筋暴起，别吵……我脑子要炸了……
“卧槽！莫九霄你眼睛怎么竖起来了？”
李清风回头瞅见，剑差点滑手。
“是魔性暴走！再拖半刻，他就成六亲不认的魔怪了！”
苏沉璧脸色刷白，蹲身扶他肩膀。
“那还废什么话？上忘尘咒啊！”
李清风一巴掌拍在莫九霄后背，力道大得让他闷哼，快！就算打成傻子也比变怪物强，傻子至少不咬我们！
“可这咒是藏经阁积灰的残卷，不是我自创的！”
苏沉璧抖着手掏玉符，嘴唇哆嗦。
“残卷也比没卷强！总不能眼睁睁看他魔化吧？”
李清风吼得嗓子劈叉，伸手就往莫九霄眉心按，贴！出事我扛，大不了以后养你们俩！
“你扛个屁！”
苏沉璧拍开他的手，自己咬牙按上玉符，声音发颤却坚定，忘尘咒·封！
嗡！符文化成银白的网状物，瞬间爬满莫九霄的脸。
他仰头嘶吼，暴戾褪去后瞳孔恢复圆润，挠着头茫然道，“我……谁啊？你们又是谁？这是cosplay现场吗？”
“嘿哥们，记得三天前跟你逃追杀的李清风不？”
李清风用剑柄戳他肩。
莫九霄歪头想半天，眼睛一亮，“李清风？能吃吗？甜的还是咸的？”
“完了，真给整傻了！”
李清风拍脑门瞪苏沉璧，你赔我能扛剑、能跑路、能互怼的兄弟！现在这小吃货版，我不习惯！
苏沉璧没理他，指尖摩挲玉符边缘发抖，不对……这咒文最后一笔，怎么和魔族“蚀魂文”一模一样！
“卧槽！佛门咒术藏魔族字？编咒的怕不是卧底吧！”
李清风抢过玉符，剑穗上的血滴在符角，顺着凹槽流成扭曲魔眼，看得头皮发麻。
“玉符背面说‘忘尘咒源存疑’，我以为古人谦虚……”
苏沉璧脸色惨白带哭腔。
“谦虚个鬼！这是缺德！”
刚骂完，魔将咆哮震得石林掉渣，几块石头砸在脚边。
“跑！分头跑！我引开魔将，你带莫九霄去断念崖！”
李清风甩烟雾弹，身影被黑雾吞没，莫九霄！你欠我一条命！以后请我喝三顿带肉热汤！
苏沉璧咬牙拖着发愣的莫九霄冲石林，他第十遍问，“我是谁？”
苏沉璧耐着性子答，“你是我夫君，咱俩私奔被追杀，在逃命。”
莫九霄点头瞅着紧扣的手，耳根微红，“那……我们亲过没？”
苏沉璧差点绊倒，没好气，“闭嘴！再问扔这儿喂魔藤！”
“可我胸口好疼。”
莫九霄戳心口委屈道。
苏沉璧脚步顿住，眼底藏痛，“你之前被坏人打了一掌，没好透。”
“坏人是谁？”
“坏人是我。”
苏沉璧声音发低，满是愧疚。
莫九霄更懵，“啊？你为什么打我？我不好吃吗？”
苏沉璧攥紧他的手加快脚步，冲出石林时，断念崖的风灌满衣袖，崖下云海翻涌。
“看那边有字。”
莫九霄指崖壁，上面“忘川渡，尘缘断”斑驳不清，蚀魂文蜿蜒缠绕，和玉符字迹一模一样。
“果然……全是魔族的局！”
苏沉璧攥紧碎裂的玉符。
突然“哗啦”声起，锈锁链被拽直，青铜棺椁从云海升起，棺盖凹槽空空，边缘留着爪痕。
“这是佛魔碎片的棺座，之前消失的碎片就是从这撬的。”
苏沉璧喃喃。
莫九霄捂胸口咳血，血珠滴在棺盖上迸发红光，锁链绷紧，棺盖缓缓滑动，腐朽又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
“找到你们了！”
魔将踏云而至，摘下面具，额间锁链纹和莫九霄胸口印纹相似，拂尘滴血，交佛魔碎片，饶你们不死。
“他不是魔族的人！”
苏沉璧挡在莫九霄前。
“他是我族叛徒之子，血脉不会说谎。”
魔将甩拂尘，黑色的莲状雾气出现，就算失忆，魔族血也骗不了人。
莫九霄摸胸口发烫的碎片，茫然抬头，“我到底是谁？是你的族人，还是她的夫君？”
“你是钥匙，也是锁。”
魔将逼近，眼神贪婪，锁住佛魔真相的锁。
“闭嘴！”
苏沉璧甩符阵，白光被黑气吞噬，反噬的蚀魂纹爬满小臂，她疼得闷哼。
“苏沉璧！”
莫九霄抱住她，记忆碎片割得头疼，“我想起来了，九世前，是我亲手把你推下断念崖！”
“别说了！想起来你会疯掉的！”
苏沉璧按住他的手。
“已经疯了。”
莫九霄眼中竖纹再现，只剩悲凉，我们从一开始，就都是罪人。
轰！佛魔碎片从他掌心飞出，嵌入棺椁凹槽，金光炸裂，云海倒灌，
棺内升起断剑，剑柄刻“忘尘”，剑刃留着黑魔血，密密麻麻全是凡人哀嚎。
“这才是真相。”
莫九霄握剑，掌心鲜血顺剑槽流，当年佛魔联手屠半座人间，却把罪孽推给凡人领袖，封他为“魔始祖”，让他背千古骂名。
“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魔将脸色大变，拂尘炸裂露出半块佛魔碎片。
“因为我就是那位被污蔑的凡人领袖。”
莫九霄声音轻却震得断念崖颤，九世轮回，我每世都在找这把剑，找被掩埋的真相。
“砰”地一声，血影撞进崖边岩石，李清风浑身是血却咧嘴笑，扔出染血兽皮，
“查到了！雷音寺住持是叛徒！他用魔族血研墨写忘尘咒，篡改所有人记忆！”
兽皮血字化作锁链，缠住魔将四肢，“不！无间城封印解开时，你们都得陪葬！”
云海深处，封印裂开缝隙，苍白巨手探出，滴着黑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看来，”
莫九霄握紧苏沉璧的手，把她的血按在剑刃上，两人的血交融让断剑更亮，
这次要劈开的，不只是忘尘咒，还有封印，和这颠倒黑白的世道。
苏沉璧含泪而笑，“那就劈！从无间城开始，劈出所有真相！”
李清风抹掉脸上的血，拍他俩肩膀，“算我一个！砍魔屠佛怎么能少了我？咱们三个一起，天塌下来也能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