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晨雾的瞬间,南门城外的了望哨突然发出尖锐的哨声 —— 老槐树的枝桠上,那面作为预警信号的红布条被猛地扯起,在风里猎猎作响。杨岩芯正站在指挥掩体里擦拭望远镜,听到哨声立刻将镜头对准省城方向,镜筒里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黑压压的蛮兵队列如同移动的乌云,沿着官道铺展开来,两门九二式铜炮架在队伍前方的土坡上,炮口泛着冷光;三辆铁壳车像蛰伏的怪兽,履带碾过冻土发出沉闷的轰鸣;佐藤健一骑在白马上,手中军刀直指黑石镇南门,身后的步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密密麻麻的反光晃得人眼晕。
“各单位注意!蛮兵主力距南门五百步!” 杨岩芯抓起掩体里的通讯器,声音透过临时架设的铁皮喇叭传遍全城,“前沿火力点隐蔽!炮兵营瞄准敌方炮位!重机枪手进入战斗位置!”
林羽早已带着队员守在南门城墙上,他将重机枪的枪管架在射击孔上,手指扣在扳机上,盯着城外越来越近的蛮兵:“杨先生放心!南门丢不了!” 城墙上的队员们纷纷拉开枪栓,子弹上膛的脆响连成一片;民夫们推着装满手榴弹的木车跑来,将弹药箱摆在每个火力点旁,有人甚至拿起了锄头,站在队员身后待命。
一、炮击与反制:火力网的首轮碰撞
“放!” 随着佐藤健一的军刀挥下,城外的铜炮突然发出怒吼,两枚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奔南门缺口。杨岩芯在指挥掩体里看得真切,猛地对着通讯器大喊:“卧倒!”
城墙上的队员瞬间趴在掩体后,炮弹轰然砸在沙袋工事上,碎石与沙土飞溅,几袋黄沙被炸开,露出里面的原木支撑。“咳咳……” 一名队员被烟尘呛得咳嗽,刚抬头就见第二波炮弹袭来,他慌忙缩回头,炮弹擦着城垛飞过,在城内的空地上炸开一个大坑。
“孙老炮!反击!” 杨岩芯的吼声刚落,城西的隐蔽炮位突然掀开伪装,五门铜炮同时开火。炮弹带着弧线掠过城墙,精准砸在蛮兵的炮兵阵地旁,泥土与碎石瞬间将一门铜炮掩埋,几名蛮兵炮手惨叫着被掀飞。
“打得好!” 城墙上爆发出欢呼,林羽趁机下令:“轻机枪压制!别让他们重新架炮!” 东西两侧的前沿机枪巢突然开火,子弹如同暴雨般扫向蛮兵炮兵,试图抢修火炮的蛮兵纷纷倒地,剩下的人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佐藤健一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斩妖队的炮兵如此精准。“铁壳车开路!步兵冲锋!” 他咬牙下令,三辆铁壳车突然发动,履带卷起烟尘,朝着南门冲来,后面跟着两百多名端着步枪的步兵,呐喊着发起冲锋。
“反坦克壕起作用了!” 了望哨的喊声传来。杨岩芯举起望远镜,只见第一辆铁壳车刚冲到三百步处,突然碾上绊索雷,“轰” 的一声巨响,车胎被炸爆,车身猛地倾斜,履带卡在壕沟边缘动弹不得。第二辆铁壳车慌忙刹车,却被后面的步兵推搡着撞了上去,两车死死卡住,成了活靶子。第三辆铁壳车试图绕路,却一头扎进鹿砦,尖锐的木矛刺穿履带,彻底瘫痪。
“掷炮!炸掉铁壳车!” 杨岩芯下令。前沿的掷炮阵地立刻开火,两枚榴弹精准命中瘫痪的铁壳车,车身上瞬间炸开两个大洞,浓烟从驾驶舱冒出来,里面的蛮兵惨叫着爬出来,刚露头就被机枪扫倒。
二、冲锋与阻滞:障碍物的致命绞杀
失去铁壳车掩护的蛮兵步兵并未退缩,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朝着城墙冲来。刚冲到两百步的地雷阵,就听“轰!轰!” 几声巨响,前排的蛮兵被炸得血肉横飞,后面的人吓得纷纷后退,却被军官用军刀逼着继续冲锋。
“机枪自由射击!” 林羽大吼着扣动扳机,重机枪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冲锋的蛮兵如同被割的麦子般倒下。但蛮兵人数太多,还是有不少人冲到了城墙下,他们扛着云梯,试图搭在城墙上攀爬。
“手榴弹!” 一名队员抓起两枚手榴弹,扯掉引信后在城墙上磕了一下,猛地扔下去。手榴弹在云梯旁炸开,两名蛮兵惨叫着摔下去,云梯也被炸断。其他队员纷纷效仿,手榴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城墙下爆炸声此起彼伏,尸横遍野。
杨岩芯在指挥掩体里密切观察,突然发现东侧的步兵冲锋放缓,几名蛮兵正扛着一个铁皮桶靠近 —— 那是含磷燃烧弹!“东侧注意!燃烧弹!用沙土灭火!” 他立刻提醒。话音刚落,铁皮桶就被扔上城墙,汽油泼洒开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快!用沙土盖!” 林羽冲过去,抓起身边的沙袋砸在火上,队员们纷纷效仿,民夫们也提着水桶跑来,虽然水浇在汽油火上会扩散,但延缓了火势蔓延。一名队员的衣服被点燃,他毫不犹豫地滚进沙堆,火很快被扑灭,只留下灼伤的痕迹。
西侧的战斗同样激烈。蛮兵的一名小队长带着十几人,利用鹿砦的掩护,竟然冲到了城墙根下,他们举起炸药包,试图炸开城门。“开枪!别让他们靠近!” 负责西门防御的李二柱大喊,轻机枪对着城墙根疯狂扫射,却被蛮兵用门板挡住。
就在炸药包即将被点燃的瞬间,一名年轻队员突然从城墙上跳下去,抱着蛮兵滚进壕沟,“轰” 的一声巨响,炸药包爆炸,壕沟里升起浓烟。杨岩芯看得眼眶一热,对着通讯器喊道:“记住他的名字!战后追授英雄!”
三、胶着与驰援:攻防战的生死较量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南门城墙下已经堆满了蛮兵的尸体,反坦克壕里灌满了血水,鹿砦上挂着破碎的衣物,但佐藤仍在不断派兵冲锋。杨岩芯发现,蛮兵的进攻越来越疯狂,甚至有士兵抱着炸药包,试图与城墙同归于尽。
“弹药快用完了!” 一名队员跑来汇报,他的枪管已经发烫,脸上沾满尘土,“重机枪的弹鼓只剩三个了!”
杨岩芯立刻下令:“预备队把弹药送上去!民夫队帮忙搬运!节省弹药,等蛮兵靠近了再打!” 他看向东侧的炮兵阵地,孙老炮的铜炮已经沉默了两门 —— 炮弹快用完了。
就在这时,苏妙音突然冲进指挥掩体:“杨先生!北侧出现蛮兵!大概五十人,想从侧面包抄!”
杨岩芯心头一紧,北侧是防御薄弱点,只有二十名队员驻守。“林羽!带三十人去北侧支援!这里我来守!” 他抓起一把步枪,就要冲出掩体。
“杨先生你指挥!我去!” 林羽一把拦住他,扛起重机枪就往北侧跑,三十名队员紧随其后。刚到北门,就见蛮兵已经架起云梯开始攻城,队员们正顽强抵抗,但寡不敌众,已有两名蛮兵爬上了城墙。
“杀!” 林羽怒吼着扣动扳机,重机枪扫过,城墙上的蛮兵被打成筛子。队员们趁机反击,手榴弹扔下去,将云梯炸断,北侧的危机暂时解除。
南门的战斗却更加胶着。佐藤见侧面包抄失败,竟然亲自带着精锐小队冲锋,他们穿着防弹钢板,顶着机枪火力冲到城墙下,搭起云梯快速攀爬。“是蛮兵的精锐!” 一名队员大喊,他的铳枪打在钢板上,只留下白印。
“用燃烧弹!” 杨岩芯大喊。队员们立刻拿出仅剩的几枚燃烧弹,扔向云梯。火焰瞬间吞噬云梯,攀爬的蛮兵惨叫着摔下去,佐藤气得大骂,却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孙老炮突然发来通讯:“杨先生!最后两枚炮弹!打哪里?”
杨岩芯看向蛮兵的指挥位置,佐藤正骑在马上指挥,周围只有十几名卫兵。“瞄准佐藤的指挥部!” 他咬牙下令。
孙老炮调整炮位,两枚炮弹呼啸而出,精准砸在佐藤身边。烟尘散去,佐藤的白马倒在地上,他本人则趴在地上,狼狈不堪。“撤!快撤!” 佐藤终于下达了撤退命令,剩下的蛮兵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尸体。
四、喘息与隐患:攻防战后的危机
蛮兵撤退后,城墙上一片狼藉。队员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不少人带着伤,却没人叫苦。民夫们立刻冲上来,帮着包扎伤口、搬运弹药、修复工事。杨岩芯走上城墙,看着城外的惨状,心里却没有轻松 —— 他知道,这只是首轮反扑,佐藤绝不会善罢甘休。
“统计伤亡!” 杨岩芯下令,“能战斗的立刻修复工事,炮兵营补充炮弹,探报去侦察蛮兵动向!”
林羽带着北侧的队员回来,脸上满是硝烟:“杨先生,北侧没事了!但咱们牺牲了十五名弟兄,伤了二十多个……”
杨岩芯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厚葬牺牲的弟兄,伤员送医疗站全力救治。告诉大家,挺过这关,咱们就赢了!”
就在这时,一名探报连滚带爬地跑来:“杨先生!蛮兵没走远,在三里坡扎营了!他们还在搬运尸体,好像在准备什么……”
杨岩芯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向三里坡,只见蛮兵正在挖坑,似乎在埋什么东西,还有人在组装新的器械。“不好,他们可能在准备夜袭,或者用重武器!” 他心里一沉,转头对苏妙音,“再派探报盯着,摸清他们的动向!孙老炮,把剩下的两门炮转移到隐蔽位置,防备他们的夜间炮击!”
夕阳西下,城墙上的队员们仍在忙碌。修复工事的敲击声、救治伤员的呻吟声、民夫运送物资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悲壮的画面。杨岩芯站在指挥掩体里,看着城外的蛮兵营地方向,灯火已经亮起。他握紧拳头,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 今夜,恐怕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远处的三里坡,佐藤健一正对着地图咆哮,他的身边,几名蛮兵正抬着一门更大的铜炮,炮口在月光下泛着寒芒。一场更激烈的较量,即将在夜幕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