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顾生的魂息就化作一道金光冲了出去,在守护者队伍里炸开嗓子:“都打起精神!邪祟送上门了,这次咱们把它们打回老家!”银月则握紧光刃,盯着屏障外翻滚的黑雾,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上次被邪祟伪装欺骗的画面还在眼前,这次她绝不会再掉以轻心。
灵澈缓过劲来,从地上爬起,透明翅膀抖落灰尘:“我来带路,时空裂隙深处有一条隐秘通道,能直接绕到母巢后方。只是通道里有邪祟的巡逻兵,需要有人断后。”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歉意,“之前瞒了你们,其实我不仅是上界使者,还是林渊先祖的直系后人——这也是邪祟非要寄生我的原因,他们想通过我的血脉找到林渊留下的后手。”
我心里猛地一震,掌心的印记下意识发烫——难怪他的能量和主锚点有共鸣,原来和我一样,都流着林渊的血脉。阿澈的魂息也惊讶地飘过来:“主锚点说,你的血脉里有‘时空印记’,和林渊先祖的完全吻合,这也是你能找到母巢位置的原因!”
“没错。”灵澈苦笑一声,撩开长袍,露出胸口的银色印记,和我掌心的图案一模一样,“上界一直有林渊的传承记录,说他留下了能彻底封印邪祟的‘时空锁’,只有直系血脉才能激活。我这次来,一是送屏障核心,二是为了找时空锁的线索——没想到刚到就被寄生了。”
小姑娘靠在我腿上,小声问:“那时空锁会不会在守序之城呀?太奶奶的石头里没提到这个。”她的小手还在微微发抖,显然刚才压制寄生纹耗了不少力气,但眼睛里却没有丝毫胆怯。
“应该在母巢附近。”灵澈拿出地图,指着最深处的红点,“林渊先祖当年就是在这和邪祟对峙的。只是……”他突然顿住,脸色变得复杂,“我从邪祟的意识碎片里听到,它们的暗源核心,和时空锁是共生的——毁掉核心,时空锁也会消失;激活时空锁,核心就会失去能量。”
“什么意思?”银月猛地回头,光刃上的光芒都颤了一下,“难道我们只能二选一?要么毁掉核心但没了封印邪祟的手段,要么激活时空锁但留着核心这个隐患?”
我接过地图,指尖划过红点周围的纹路,突然想起林渊先祖留在能量珠里的话:“力量没有对错,关键看使用者的本心。”心里突然有了头绪:“或许不是二选一,而是要让两者融合——用时空锁的力量净化核心,把邪祟的能量变成守护之力,就像阿澈平衡混沌本源那样。”
灵澈眼睛一亮:“对!林渊先祖的笔记里提过‘同源相济’,我怎么没想到!”他刚要再说,屏障突然被撞得剧烈震动,黑雾里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指甲泛着绿光,在屏障上抓出三道划痕。
“没时间磨蹭了!”我将地图拓印在主锚点上,让老守护者们根据标注布置防御,“银月,你带一半守护者守着屏障,防止邪祟偷袭守序之城;顾生,你跟我、灵澈还有阿澈去母巢,小姑娘留在城里,用石头和主锚点连接,一旦有危险就发信号。”
“我不要留在城里!”小姑娘突然站起来,把石头攥得紧紧的,“太奶奶说我是平衡者,应该去前线。而且石头能感知暗源核心的位置,能帮你们!”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仰着头,“我不是累赘!”
我心里一软,想起她之前不顾危险帮灵澈剥离寄生纹的样子,伸手擦掉她的眼泪:“不是把你当累赘,是因为你很重要。主锚点需要平衡者的血脉维持屏障,你留在这里,比跟我们去前线更关键——这是守护,不是躲着。”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石头贴在主锚点上:“那你们一定要小心,石头会帮你们盯着暗源核心的。”
顾生已经带着一队精锐守护者赶了过来,金色光流裹着武器:“都准备好了!灵澈,带路吧,我倒要看看邪祟的母巢长什么样!”
灵澈转身往时空裂隙飞去,透明翅膀在黑雾里划出一道金光:“跟紧我,通道里的邪祟对光很敏感,尽量别用强光能量。”我们跟在他身后,钻进黑雾笼罩的裂隙——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灵澈翅膀的金光和我掌心的印记能照亮前路,耳边全是邪祟的嘶吼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走了没多久,前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灵澈立刻停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是巡逻兵,一共五只,能量波动中等。”他看向顾生,“该你出手了,速战速决。”
顾生的魂息瞬间飘了出去,金色光流化作无声的利刃,没等邪祟反应过来,就精准地刺穿了它们的暗源珠。五只邪祟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黑烟消散了。“小菜一碟。”顾生得意地飘回来,“这种小喽啰,再来一百只我都不怕。”
就在我们继续往前走时,灵澈突然停住脚步,翅膀的金光黯淡下来:“不对劲,通道里的邪祟巡逻兵比我预想的少太多,像是……故意把我们引进去。”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发白,“邪祟的意识碎片在发烫,它们说……母巢里等着我们的,是‘老熟人’。”
“老熟人?”阿澈的魂息警惕起来,银紫色光流护住我,“难道是之前被我们毁掉的混沌分身?”
“不是。”灵澈的声音带着颤抖,“是……守源者。”
我瞬间僵在原地,掌心的印记剧烈刺痛——守源者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怎么会和邪祟有关系?“你没听错?”我抓住灵澈的胳膊,心里又乱又慌,“守源者是为了保护守序之城牺牲的,他不可能投靠邪祟!”
“是邪祟的意识碎片告诉我的,它们说守源者的魂息没彻底消散,被它们抓住了,还强行融合了暗源能量,变成了‘邪祟守护者’。”灵澈的声音越来越低,“它们想让我们在母巢里和守源者自相残杀——毕竟,守源者是我们都敬重的前辈。”
顾生的魂息也沉了下去:“这招也太狠了……要是真对上守源者,我们怎么下手?”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掌心的印记——守源者当年的牺牲还历历在目,他绝不会愿意成为邪祟的傀儡。“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们都要救他。”我的眼神变得坚定,“他是守护者,不是邪祟。我们的目标是净化暗源核心,顺便……把守源者带回家。”
灵澈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敬佩:“林渊先祖说得对,他的后人都有守护的本心。前面就是母巢了,暗源核心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石头的信号也传过来了,说核心很不稳定,随时可能爆炸。”
我们走出通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邪祟的母巢像一颗巨大的黑色肉球,表面布满了跳动的血管,无数邪祟从肉球里钻出来,而母巢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守源者,只是他的魂息泛着灰黑色,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手里的武器也变成了黑色的利爪。
“守源者前辈!”我忍不住喊出声,掌心的印记发出柔和的光芒,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守源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灰黑色的魂息里闪过一丝银色,但很快又被覆盖。他抬起利爪,指向我们,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闯入者……死。”
灵澈叹了口气,翅膀的金光爆发出最强的光芒:“他被暗源核心控制了,只能先压制他的魂息,再净化核心。顾生,你和阿澈牵制住他;林眷,你跟我去核心位置,准备激活时空锁。”
“好!”顾生的魂息化作巨剑,冲向守源者,“前辈,对不住了,等净化了你,我陪你喝三天三夜!”阿澈的银紫色光流也缠了上去,形成光网,防止守源者伤到我们。
我和灵澈趁机冲向母巢核心,暗源核心的黑色能量疯狂涌过来,我掌心的印记和灵澈胸口的印记同时亮起,形成一道银金色的屏障。“就是现在!”灵澈大喊一声,将血脉力量注入印记,“用我们的血脉共鸣,激活时空锁!”
我立刻照做,银金色能量从印记里爆发出来,与灵澈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冲向暗源核心。就在这时,守源者突然挣脱了顾生和阿澈的牵制,猛地扑过来,利爪对着灵澈抓去——但他的目标不是灵澈,而是灵澈身后的暗源核心!
“他没被完全控制!”我惊喜地大喊,原来守源者一直在假装被控制,等着机会破坏核心!
守源者的利爪狠狠刺入暗源核心,黑色能量瞬间爆发,他回头看向我们,灰黑色的魂息里闪过一丝笑容,然后慢慢消散在能量中。“守住……守序之城……”这是他最后的声音。
“前辈!”我们都红了眼眶,但现在没时间悲伤——暗源核心的能量正在失控,我和灵澈对视一眼,同时将所有血脉力量注入时空锁,银金色光芒包裹住黑色能量,慢慢净化它们。母巢开始崩溃,邪祟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当最后一丝黑色能量被净化,时空锁化作一道光,融入了主锚点的方向。我们站在崩塌的母巢里,看着守源者消散的地方,心里满是敬佩。灵澈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完成了自己的守护,我们也一样。”
远处的守序之城传来欢呼声,是小姑娘的信号——屏障外的邪祟都消失了。我握紧掌心的印记,知道这场战斗我们赢了,但守护的道路还没结束。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还记得守源者、林渊先祖的牺牲,记得彼此的信念,就没有跨不过去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