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时，赵梓的眼神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来，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哟，还以为你要在楼梯间哭到放学呢。怎么，顾辰给你递纸巾了？”
苏念没接话，只是将那支笔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袋，指尖抚过那道浅浅的划痕。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笔袋上，恍惚间竟和王府书房里的烛火重叠——那时候萧怀烨总爱用银簪在砚台边缘刻小记号，说这样就能分清哪方是她用过的。
“发什么傻？”赵梓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下节体育课，老师说要测800米。就你这林黛玉似的身子骨，确定能跑下来？”
苏念这才回神，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刚才在楼梯间，顾辰耳尖的红像团小火苗，在她心里烧得暖烘烘的。她抓起运动服站起来：“试试呗。”
“009，有没有强身健体的？体测我可跑不了一点！”苏念调皮的声音传出。
机械音响起“有！正在宿主兑换！不过要花积分哦，宿主要换吗？”
“积分？我有积分吗？”苏念疑惑。
“宿主，你现在的积分是2000分！积分的获得途径是为任务目标生小孩，一个孩子1000积分哦！”009在空间里蹦蹦跳跳的说。
“那就兑换吧！我得把体测过了吧！”苏念意念一动。“宿主兑换成功，已经使用！”苏念起身换了运动服，小楼去操场。
操场的塑胶跑道被晒得发软，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汗水的味道。苏念跑在队伍末尾，慢慢的跑着。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雪夜，萧怀烨抱着高烧的她，在结冰的石板路上跌跌撞撞地跑向医馆，他的披风裹着她，风声里全是他急促的喘息。
苏念余光瞟到顾辰在附近，赵梓又在身边搞小动作，想了想故意在顾辰面前被赵梓绊倒。“嘭----啊！”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时，苏念才猛地回神。周围传来几声低笑，她咬着牙刚想爬起来，却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顾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眉头拧得很紧，语气依旧冷硬：“起来。”
他的手掌很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运动服布料传过来，烫得她心尖发颤。苏念被他拉着站起来，膝盖的刺痛好像都轻了些。
“谢……谢谢·····”
顾辰没说话，只是松开手往操场边缘走，校服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苏念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路时左肩会微微下沉——就像当年萧怀烨在战场上被箭射穿肩胛后，留下的旧疾。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苏晓晓在桌肚里发现了一瓶碘伏和创可贴。包装是拆开的，碘伏瓶身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指纹，和顾辰握笔的姿势一模一样。
她捏着那瓶小小的碘伏，忽然想起王府里的药箱。每次她练剑划伤手，萧怀烨总会皱着眉给她上药，棉签蘸着药膏轻轻擦过伤口，动作温柔得不像个武将。
“喂！”赵梓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顾辰给你的？他居然会管别人闲事？”
苏念低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给膝盖涂药。碘伏的刺痛混着心里的暖意，奇异地让她觉得踏实。“你管的着吗？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也配过问？”她是苏念但不是那个软弱的原主，所以没必要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