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刃收拾好纷乱的心绪,推门回到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
然而,脚刚踏进门槛,目光触及内室,她便被吓了一跳
那道玄色的身影并未如她预料般离去,反而正大剌剌地斜倚在她的床榻之上,
单手支颐,墨发披散,一双凤眸幽深如潭,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仿佛等候已久。
“你……”沈霜刃拍了拍胸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王爷怎么还没走?”
南晏修没有理会她的揶揄,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目光灼灼地锁住她,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见过南景司了?”
沈霜刃心下明了,这男人方才定是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
她也不遮掩,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带着几分故意为之的赞叹:
“见过了。陵襄王南景司……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姿容绝世,比许多女子还要好看几分,当真是……令人过目难忘。”
南晏修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如同骤雨将至前的阴云,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
“哦?看来霜儿对他印象颇佳?还亲自……陪他喝了酒?”
沈霜刃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故意仰起脸,露出一抹无辜又挑衅的笑容:
“人家陵襄王也付了钱的呀~而且付得可比王爷您爽快多了。开门做生意,既然能陪您喝酒,自然也能陪他,这可是我们拂云楼的规矩。”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南晏修猛地伸手,一把将她纤细的腰肢揽住,紧紧箍进自己怀里,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承认得倒是爽快。”
不等沈霜刃反应,他手臂骤然用力,抱着她大步走向床榻,声音低沉而危险:
“既然承认了,那就等着……受罚吧。”
沈霜刃被他放在柔软的锦被之上,立刻像只被惹毛的猫儿般想要弹起来,嘴里嚷着:
“放开我!本姑娘卖艺不卖身!”
南晏修俯身压下,将她牢牢困在方寸之间,看着她因气恼而泛红的脸颊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她那张不断吐出气人话语的柔软唇瓣,不轻不重地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唇上。
“唔…!”沈霜刃吃痛,闷哼一声。
南晏修稍稍退开,指腹摩挲过她唇上那个浅浅的牙印,眸色深暗如夜,声音沙哑而强势:
“由不得你。”
烛火轻轻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氤氲出暧昧的光晕。
沈霜刃起初还挣扎着推拒他的胸膛,可那点力道在绝对的力量差距前不过是徒劳。
唔...你属狗的吗...
她含糊地抗议,齿关却在他加深这个吻时不由自主地松开。
南晏修趁机长驱直入,带着酒香的舌缠住她的,每一个辗转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他的手掌不知何时已探入她松散的外衫,隔着薄薄的衣料抚过脊背,所到之处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方才他碰到你哪里了?
他在换气的间隙哑声问道,唇瓣流连在她耳畔,这里?还是这里?
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沈霜刃忍不住轻颤。
她偏过头想躲,却被他扣着后颈带回。
这个动作让衣领微微滑落,露出方才被南景司碰过的手腕,那串檀木佛珠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南晏修的眼神骤然暗沉。
他松开钳制,转而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佛珠上重重摩挲,仿佛要擦去什么不洁的痕迹。
戴着别人的东西...
他冷笑一声,突然低头用牙齿咬住串绳,稍一用力便将其扯断。
佛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霜刃气急,却被他顺势压进锦被。
剩余的抗议尽数被封缄在唇齿间,这次吻得又急又重,带着明显的怒意。
她的外衫早在纠缠中滑落肩头,露出绣着并蒂莲的杏色肚兜,在喘息间起伏不定。
南晏修的手掌沿着腰线缓缓上移,在脊背的系带处流连不去。
既然收了本王的银票...
他的唇贴着她锁骨处的肌肤低语,今夜就该要付出代价。
沈霜刃被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意味激得耳根阵阵发烫,羞恼之下,屈起膝盖就想将他从身上顶开。
然而南晏修仿佛早已洞悉她的意图,有力的长腿抢先一步压制住她的动作,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化解于无形。
“你……无赖!”
她气急,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用力推拒,身子不甘地扭动挣扎。
这番动作使得她如瀑的青丝彻底散开,铺满了锦绣软枕,衬得那张薄染胭脂的小脸愈发惊心动魄。
发间那支精致的金步摇早已歪斜,坠在鬓边,细碎的赤金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冰凉的穗子一下下拂过她滚烫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
看着她这副又嗔又怒、鲜活灵动的模样,南晏修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磁性而愉悦。
他空出一只手,修长的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灵巧地挑开了她舞裙上第一枚精致的盘扣系带,
声音喑哑,带着诱哄与不容抗拒的强势:“霜儿,听话…别闹了。”
或许是这声温柔的、带着一丝无奈的“霜儿”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是他眼底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深沉情愫让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沈霜刃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她不再推拒,不是因为妥协认命,而是因为……她也很想他。
这一个月以来的故作冷漠,强装疏离,在被他拥入怀中的这一刻,土崩瓦解。
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思念,如同决堤的潮水,汹涌而出,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和伪装。
她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长睫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算是默许。
恰在此时,帐外红烛的烛芯“啪”地一声,爆开一朵明亮的灯花,瞬间的光亮映照出帐内交叠的身影,随即又恢复朦胧。
那身如同月华般素洁清冷的罗裙,终于悄然委落在地,与玄色的亲王常服纠缠在一处,仿佛昭示着某种宿命般的交融。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