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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也不能算特别幸运,吉良吉影这么想着。

这个念头的产生,源于结账时一个小小的、计划外的插曲。

他精心计算的时间在收银台前被一位红发青年耽搁了。那青年排在他前面,身形高挑,穿着倒也算得体,只是整个人透着一股与这高效午间格格不入的、淡淡的优柔寡断。

吉良的目光冷淡地扫过对方——红色的长发大部分被束在脑后,扎成一个低马尾,但颈侧却有一缕发丝,被一条浅蓝色的丝带细致地编成了三股辫,垂落下来。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左眼上还夹着一只金丝单片眼镜,这装扮在杜王町显得有些过于古典和刻意。

注重外表,但缺乏决断力。

吉良带着一丝明显的轻蔑,内心迅速给出评判。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被青年在柜台前犹豫不决的行为所吸引。

柜台这里陈列着一些单独出售、无需夹取的面点,比如看起来浓郁甜腻的巧克力布朗尼和咸香酥脆的香葱法棍切片。

这位红发青年就在这两者之间徘徊,手指虚点着,嘴唇微动,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内心辩论,完全无视了身后逐渐堆积起来的、无声的时间压力。

吉良吉影就这样安静地站在他后面,手里稳稳地托着装有炸猪排三明治的托盘,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蜡像,但在他内心,时间的秒针却在精准地跳动。

三十七秒……五十八秒……

他默数着这被浪费掉的时间。

虽然这点误差尚在他预留的缓冲范围内,不会真正影响到自己与“女友”的午餐约会,但这种不必要的、因他人低效而产生的延迟,就像白衬衫上溅到的一滴微小油星,虽不显眼,却破坏了整体的完美无瑕,令人心生不快。

在吉良吉影几乎要以为对方会永远纠结下去时,青年似乎下定了决心,选择了那份香葱法棍切片。

吉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懒得去评判这个选择是否明智了。

轮到他结账时,过程迅速而高效。

他将托盘递上,支付了确切数额的现金,接过被仔细包装好的三明治纸袋,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或言语。

提着装有“胜利品”的纸袋,吉良吉影走向他早已选定的目的地——一处靠近海边的开放式公园。他避开了儿童游乐区和热闹的草坪,径直走向一处相对偏僻的角落。

那里有一棵孤零零的、枝桠伸向海面的树,树下有张木质长椅,面朝大海,视野开阔,却又因为角度问题,不易被主路上来往的行人注意到。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过来,撩动着他额前一丝不苟的金发,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海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芒,周围很安静,只有规律的海浪声和远处模糊的海鸥鸣叫。

吉良吉影在树下坐下,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褶皱。他先是感受了一下西装内侧口袋那令人安心的、沉甸甸的触感,“女友”被好好地安置在那里,紧贴着他的胸膛。

然后他才不慌不忙地打开纸袋,取出了那份心心念念的炸猪排三明治,包装纸被轻轻展开,露出里面色泽诱人的食物,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动。

他做出了一个更为重要的仪式。

他伸出手,以极尽温柔和珍重的姿态,缓缓地从内侧口袋中,将那只断手再次请了出来。那只苍白、冰冷、带着死亡气息的手,就静静地躺在他温热的掌心里。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以一种看似自然的姿势倚靠在自己的腿边,然后吉良吉影拿起了那份三明治,小心翼翼地、稳稳地放在了“她”摊开的手心里。

那画面极其违和——充满生命力的、新鲜的食物,被放置在了一只毫无生气的、不知道被保存了多少天的断手上。

接着,吉良吉影用自己的手,轻轻托住了“女友”的手背,手指覆盖在那些冰冷僵直的手指之上。他就这样,借着“她”的手作为支撑和媒介,低头,就着这个姿势,咬下了第一口三明治。

真是酥脆……

面包糠外壳在齿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温热的内里和酱汁的滋味在口中弥漫开。

确实美味,符合预期。

而且现在阳光暖融融地照在他的脸上,海风轻柔,四周无人打扰。

他一边咀嚼一边看着被自己托着的、承载着三明治的“女友”的手,内心涌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

看,就像这样。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他无声地对“她”诉说。

没有无聊的同事,没有低效的陌生人,只有你和我,共享这份宁静和美味。

说真的,如果忽略掉那核心的、惊世骇俗的异常,眼前这一幕……阳光、树荫、海景、美味的食物,以及亲密的伴侣,还真的像一次无可挑剔的、惬意的野餐呢。他享受着这份由他亲手构建出来的、绝对掌控下的平静,并将之前面包店那点微不足道的不快彻底从脑海中抹去了。

他托着那只苍白的手,就着它的“支撑”,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酥脆可口的三明治。目光投向远处,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以一种近乎永恒的节奏,缓缓涌上沙滩,又悄然退去,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海风持续吹拂,带着海洋略带腥咸的气息,掠过他的发梢,也拂过“她”静止不动的指尖。

这景象让他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扭曲的满足。

吉良吉影轻声对着海风,也对着手上的“伴侣”感慨道:“杜王町真是个美丽的城镇啊。”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融化在风与浪的声音里,“还有别的地方像这里这么棒吗?”

这里简直有着他所需要的一切:秩序、平静、适度的便利,以及足够他隐藏在人海中的规模。他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托着的那只手,以及手里剩下的半份三明治,嘴角牵起一个浅淡的、真实的弧度:“简直就像是在野餐一样呢。”

这确实是他理想中的生活切片——完美的独处,完美的环境,完美的午餐,而且一切的一切都处于自己精确的掌控之中。

吉良吉影微微倾身,准备就着“女友”的手再咬一口那诱人的炸猪排,可就在他靠近的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却与他周遭美好氛围格格不入的气味,钻入了他的鼻腔。

那不是海风的咸腥,不是面包的麦香,也不是猪排的油酥气息,那是一种……更为底层,更为不祥的,带着甜腻与腐败意味的、若有若无的酸气。

吉良吉影的动作顿住了。

他眨了眨眼,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短暂的凝滞,轻松惬意的表情从他脸上褪去,重新浮现出一种全神贯注的、带着疑虑的严肃和烦恼。

他轻轻地将三明治从那只断手的手心里拿开放在一旁的包装纸上,然后又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只手手腕处的断口。

他小心地、克制地吸了一口气。

没错。

那丝腐败的气味,确实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虽然还很轻微,被海风稀释,被他之前喷洒的常规保养剂气味所掩盖,但在他如此敏锐且专注的感知下,无所遁形。

吉良的眉头微微蹙起,形成一个浅淡的“川”字。一种不悦的、类似于看到完美画作上出现一道微小划痕的情绪,在他心底弥漫开来,他的那双眼睛盯着那处断口,眼神变得有些冷。

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他将那份只吃了一半的、依旧美味的三明治重新包好,放回了印有“圣杰曼”字样的纸袋里,接着从西装内侧的另一个口袋——那里总是备着一些维持“平静生活”所需的小工具——掏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喷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

他拿起那只断手,动作依旧带着习惯性的轻柔,但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温情,吉良吉影对着手腕的断面平稳地按压喷头。

一声轻响,细微的雾状液体覆盖了上去。

他耐心地喷了两下,三下,确保所有可能滋生异味的区域都被处理到,而后再次将鼻子凑近仔细地嗅了嗅。

直到那令人不快的腐败气息被一种强烈的、人工的、带着化学试剂清冽感的香气完全取代,才停下了动作。他将喷瓶盖好,重新收回口袋。

那张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但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冷静的评估和决断。

之前那份野餐般的闲适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微微后仰,后背靠在了粗糙的树干上,目光再次投向大海,但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显然沉浸在思考中。

开始有点味道出来了吗……这个事实清晰地摆在了面前。

尽管他保养得如此精心,尽管他尽可能地延缓这个过程,但时间的侵蚀和物质的自然规律,终究是无法彻底违逆的。

好吧看起来跟这个女人也差不多该分手了。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冷静得如同在决定是否要扔掉一件过时的衬衫似的。毕竟对于吉良吉影而言,这只手所代表的“女友”身份,其保鲜期是有限的,一旦开始出现无法忽视的瑕疵,便意味着关系的终结。

是该“分”手的时候了吗……

他在心里玩味着这个词。

“分”手……

这个词的双重含义——既是结束一段关系,又是字面上将手分离——让他感到一种独特的、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完全理解的幽默。

这抹黑色幽默驱散了些许因“女友”变质而带来的不快,吉良吉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轻微但真实的笑意,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几乎听不见的轻笑。

再到哪个地方去旅行,然后找一个新的女人吧。

他轻松地想着,思绪已经飘向了未来。

一次短暂的“旅行”,一个合适的目标,一段新的“恋情”的开始。这并非什么沉重的负担,而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平静生活”所必须进行的、周期性的资源更新而已。

杜王町很好,但下一次“狩猎”,或许也应该换个环境了,这样更安全也更有新鲜感。

就在吉良吉影沉浸于规划下一次旅行的思绪中时,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忽然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来自他侧后方的灌木丛,初步判断是某种活物移动时发出的、带着试探性的细微摩擦声。

他的身体先他的思维一步做出了反应。

几乎在听到声音的同一刻,他把那只苍白的手迅速而稳妥地塞进了身旁印有“圣杰曼”字样的纸袋里,然后将纸袋整个拿起,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用一个看似自然的动作将其保护起来。同时他的头猛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投向那棵他倚靠着的树干后方。

只见一条瘦骨嶙峋的棕色流浪狗,正从树后的阴影里探出半个身子。

它的鼻子不住地抽动着,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吉良吉影——或者说,是他怀里那个散发着食物香气的纸袋。显然是炸猪排三明治残留的诱人气味将它吸引了过来。

这条狗看起来状态不佳,毛发脏污打结,肋骨在皮下清晰可见,它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尾巴带着一丝卑微和讨好似地、幅度不大地摇晃着。

吉良吉影看清了来者,紧绷的身体线条稍微松弛了一些,但眼神里的冷意并未消退,他保持着防备的坐姿,怀里的纸袋被他护得更紧了一些。

“原来是狗。”他低声喃喃,语气里听不出是放松还是更加不悦。这打断他思绪、觊觎他所有物的生物,即便只是一条无主的野狗,也让他感到一种被冒犯的不快。

这条狗愚蠢地摇着尾巴,以为这样就能获得食物,却不知道它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它打扰了一份何等珍贵的宁静。

当那条狗似乎因为他的没有立刻驱赶而胆子稍大,试图再靠近一点点时,吉良吉影的眼神骤然变了。

他没有发出呵斥的声音,也没有做出夸张的威胁动作,只是猛地抬起眼,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如同结冻的湖面,瞬间投射出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冰冷恶意与压迫感。

那条流浪狗仿佛被无形的针刺扎了一下,摇晃的尾巴瞬间僵住,然后紧紧夹在了后腿之间。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畏惧的呜咽,身体向后缩去,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夹着尾巴飞快地窜回了灌木丛深处,消失不见了。

小小的插曲结束了。

吉良吉影看着狗消失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他维持着怀抱纸袋的姿势静坐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干扰是否彻底消失,然后才慢慢地坐直身体,后背重新靠回树干。

不过经过接踵而至的“异味事件”和“野狗打扰”,之前那份与“女友”共同野餐的闲情逸致已经荡然无存。

一种烦躁的、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的情绪悄然浮现。

吉良吉影只是伸手进纸袋,将那个只吃了一半的炸猪排三明治拿了出来。

包装纸被随意地揭开,他直接用手拿着开始进食。动作依旧斯文,咀嚼依旧无声,但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些,失去了之前的品味与享受。

赶快吃完就走好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占据了他的脑海。

不论如何,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干净了。先是“女友”本身出现了瑕疵,接着又被一条肮脏的野狗打扰过……看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不快持续累积而已。

他将“女友”留在了那个狭小的纸袋里,随意地放在了左手边的草地上,一边机械地吃着剩下的三明治、味同嚼蜡,一边任由思绪再次飘远。

吉良吉影的目光落在远处起伏的海平面上,但焦点却不在那美丽的景致上。

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关于分手更具体的执行细节,或许是关于下一个旅行地点的模糊轮廓,又或许仅仅是在计算着返回公司前还能有多少富余的时间。

阳光依旧,海风依旧,但树下的男人与他那被藏在纸袋中的“秘密”之间,已经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墙。

吉良吉影咀嚼着最后几口三明治,酥脆的外壳和柔软的肉馅在口中混合,但味蕾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隔绝,无法再品出初时的愉悦了。

所有的享受都已被接连的干扰彻底败坏了。

真是扫兴。

好好的午餐,先是被那家伙耽误了时间,接着是‘她’开始散发不洁的气息,最后还被一只不懂规矩的野狗打扰。

他将这三件事并列,在它们之间划上了等号,都是破坏他“平静”的元凶。

尤其是后者,那条野狗……它那摇尾乞怜的姿态,那肮脏的皮毛,那试图靠近的胆量,都让他从心底感到厌恶。

不受控制、未经驯化的牲畜,就不该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它那眼神和那些试图窥探我私人领域的同事其实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他的思绪很自然地又飘回了那只断手,那个即将成为“前女友”的存在。

味道……果然这次也还是到了这一步。

不过吉良吉影并没有太多惋惜,他对此抱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认知。

无论多么精心的保养,物质的衰败总是不可避免的。这就像食物会变质,衣物会磨损一样,是自然规律。

留恋于已经开始腐败的东西是愚蠢的,而这次也不过是时候了,必须尽快处理就好。

需要找一个足够隐蔽、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地方,最好是远离杜王町中心,人迹罕至,土壤松软……或者,直接利用[杀手皇后]的能力彻底湮灭痕迹,那样会更加干净利落。

想到[杀手皇后],他内心掠过一丝绝对的掌控感,毕竟这是他如今能维持平静生活的终极保障。

至于新的“女友”……

下一次,需要更加谨慎地选择目标了,不管目标如何,都必须……完美。

吉良吉影对于“完美”标准极其苛刻:手型要优美,皮肤要光滑,指甲要健康圆润,最重要的是,要能带给他那种初遇时的、纯粹的悸动。

或许可以去邻近的城镇?S市或者m市?一次短途旅行就能解决。可以以出差的名义……

他开始在脑中勾勒大致的计划框架,时间、地点、方式……这些念头让他因午餐被打扰而泛起的些许烦躁渐渐平复。

天不遂人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瞬间从飘远的思绪中拽回现实,几乎是本能,他的头转向右侧——自己的惯用手那边。

目光所及,草地上空空如也。

那个浅棕色的、印着优雅字体的纸袋,不见了。

吉良吉影拿着三明治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一种冰冷的、带着难以置信意味的空白感短暂地占据了他的大脑。

那里本该放着……他的“女友”。

他猛地转过头,朝身后树丛的方向望去。

视线捕捉到一个移动的身影。

一个穿着本地初中校服的男生,体型矮胖,正拎着一个眼熟的圣杰曼纸袋,从那棵树后方不远处的灌木旁钻出来,脚步略显仓促地踏上了公园内部铺设的碎石小路,正小跑着加快速度离开。

一股混杂着惊愕、暴怒和某种被侵犯了最私密领地的恐慌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吉良吉影的四肢百骸。

他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去细想这荒谬的一幕是如何发生的——是那个小胖子早就躲在附近窥伺,还是纯粹巧合地路过并顺手牵羊?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细想了!

在对方稍微跑开一段距离后,吉良吉影几乎是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扔掉手中剩余的三明治,也顾不上整理微皱的西装,迈开步子就快步追了上去。

他的动作依旧保持着某种克制,没有奔跑,但步伐大而急促,冰蓝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矮胖的背影,以及那个在他眼中无比刺目的纸袋。

他的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炙烤着。

那里面不是普通的东西!

他必须拿回来。

而且是立刻、马上!!

然而就在他追到路边,眼看就要踏上那条碎石小路、进一步缩短距离时,他的脚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形地绊了一下,突兀地顿住了。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或者说,是某种更深层的、对混乱和不可控风险的规避本能,让他硬生生刹住了追击的动作。

鬼使神差地,吉良吉影的目光没有继续紧盯着那个逃跑的初中生,而是朝着与小路相反的、另一侧的草地看了过去。

只见先前那条被他眼神吓退的棕色流浪狗,此刻正趴在草地上,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啃食着什么东西。在它脏污的爪子旁边,是一个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圣杰曼纸袋碎片。

而狗正在啃食的赫然是一份完整的、金黄色的炸猪排三明治。

吉良吉影僵在原地,视线在远处那个拎着空纸袋跑远的矮胖身影,和近处草地上正享用着意外之喜的流浪狗之间,快速地来回移动了一圈。

风掠过树梢,带来海浪永恒的低吟。

吉良吉影就这样站在路边,像一尊突然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眼中剧烈翻涌的、复杂难明的情绪,能看出他心下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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