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正跟萨拉丁僵着，耳朵被西边的喊杀声扎了一下。
他眼角余光扫过去，心直接沉到了肚子里——那帮叛徒贵族真敢干，带着三百来号十字军举白旗倒戈，萨拉丁的右翼防线跟纸糊似的，一下就垮了。
“艹，这破事来得真不是时候！”阿扎尔咬着牙骂了句，视线赶紧往医院骑士团那边飘。
这一看更糟心，伤员们被敌军围得跟铁桶似的，有人胳膊断了还在挥剑，有人腿上中箭倒在地上，连爬的力气都快没了。
萨拉丁瞅着这乱劲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的弯刀晃了晃，又朝阿扎尔冲过来：“咋样？现在知道输赢了吧？赶紧投降，把星砂瓶交出来，我还能让你看着我重建圣地！”
阿扎尔没工夫跟他扯废话，他闭上眼，把星砂瓶紧紧贴在胸口。
瓶身热了起来，跟揣了个暖炉似的，像是在跟他的决心搭话。下一秒，银雾“嘭”地从他浑身冒出来，裹成个老大的光球，把周围的医院骑士团伤员全罩在了里面。
“快带着他们走！”阿扎尔朝着旁边一个修士喊，声音因为用力都变调了。
光球的光越来越亮，刺得人睁不开眼，阿扎尔的身子却慢慢变透明，跟要化在雾里似的。
他还想再说点啥，嗓子里跟堵了棉花，只能费劲地补了句：“记着……告诉其他人，把约柜的线索……护好……”
萨拉丁哪能让他得逞，弯刀“唰”地刺进光球，可刚进去就被银雾缠得死死的，拔都拔不出来。
他盯着阿扎尔越来越淡的身子，眼神里翻来翻去，不知道是恨还是别的啥。
就在这节骨眼上，远处传来亲兵的大嗓门，跟喊魂似的：“大人！找着了！‘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找着了！”
萨拉丁耳朵一竖，立马不管阿扎尔了，一把推开他，撒腿就往能量阵那边跑。
阿扎尔被推得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疼得直抽气，抬头就看见两个亲兵捧着块染血的木片跑过来，木片上的金色纹路还闪着光。
“别——！”阿扎尔拼尽全力喊了一声，声音都劈了。
可萨拉丁根本不听，抬手就把木片往阵眼里塞。
光球“咔嚓”一声碎成了渣，银雾散得飞快。阿扎尔摔在地上，意识开始发飘，眼前的东西都重影了。
他模模糊糊看见能量阵爆发出刺眼的光，跟太阳似的，阵眼上方裂开一道黑缝，那缝还在往大了扩。
手里的星砂瓶“嗡嗡”狂震，瓶身上刻的星图“唰”地全亮了，一道一道的光跟小灯似的，可那光看着根本不像帮忙，倒像是在喊“要完了要完了”。
阿扎尔的手指开始发麻，连握紧瓶子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真要栽在这儿了？
阵眼里的黑缝越来越大，吸得周围的沙子都飞了起来，连远处的士兵都站不稳。萨拉丁盯着黑缝，脸上又喜又怕，手还在抖。
阿扎尔想爬起来，可腿跟灌了铅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缝里慢慢渗出黑影，那影子跟活的似的，一沾到光就缩回去，可还是在一点点往外冒。
“萨拉丁……你疯了……”阿扎尔的声音轻得跟气音似的，“这东西……会把所有人都吞了……”
萨拉丁回头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狠劲：“为了圣地，牺牲算什么！”
可他的话刚说完，阵眼里的黑缝“吼”了一声，一道黑影猛地窜出来，朝着最近的一个亲兵扑过去。
那亲兵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被黑影裹住，几秒钟的工夫，黑影散了，地上就剩个空盔甲，连点血都没剩。
萨拉丁的脸一下白了，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念叨着：“不对……不该是这样……”
阿扎尔趁机攒了点力气，伸手去够旁边掉在地上的短剑——那是刚才一个伤员掉的，剑刃上还沾着血。
可还没等他碰到剑，星砂瓶“咔嚓”一声，瓶身上裂了道缝，银雾从缝里漏出来，越来越少。
“不……”阿扎尔的心凉了半截，星砂瓶要是碎了，就彻底没辙了。
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阿扎尔眯着眼一看，是医院骑士团的援军！举着白色的旗子，正往这边冲。
萨拉丁也看见了，脸色更差，一边喊着“拦住他们”，一边又要往阵眼那边凑。
阿扎尔急了，猛地一使劲，爬起来扑向萨拉丁，手里还抓着块石头，朝着他的后背砸过去。
萨拉丁没防备，被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进黑缝里。他回头一看，阿扎尔正瞪着他，眼里全是血丝。
“你找死！”萨拉丁怒了，拔出弯刀就朝阿扎尔砍过来。
阿扎尔往旁边一滚，躲开了刀，可胳膊还是被划了一下，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星砂瓶的裂缝更大了，银雾快漏完了，瓶身上的星图也暗了下去。阿扎尔知道，没时间了。
他抱起星砂瓶，朝着能量阵的方向跑过去——他想把瓶子扔进黑缝里，说不定能把缝堵上。
萨拉丁一看就明白了，赶紧追上去：“你敢！”
阿扎尔跑得飞快，后背都能感觉到黑缝里的冷风，那风里全是腥气。他离阵眼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了。
可就在这时，萨拉丁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使劲往后拽：“给我停下！”
阿扎尔挣扎着，手里的星砂瓶“哐当”一声，撞在了阵眼的石头上。
“咔嚓——”
星砂瓶彻底碎了。
银雾“嘭”地一下全冒出来，裹住了阿扎尔和萨拉丁，还有整个能量阵。黑缝里的黑影被银雾一烫，发出刺耳的尖叫，缩了回去。
可银雾散得也快，几秒钟就没了。阿扎尔手里只剩一堆碎玻璃，傻在了原地。
萨拉丁也懵了，看着阵眼，又看看阿扎尔，不知道该咋办。
黑缝没了银雾挡着，又开始往外冒黑影，这次的黑影更大，还带着低吼。
阿扎尔看着黑影，又看看跑来的援军，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下，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