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风颔首微笑,目光扫过他略显憔悴的神色,语气温和:“灵雷师弟在此探查三个月,辛苦了。”
白灵雪眉眼弯弯,语气带着几分打趣:“灵雷师兄,在这黑云城日日盯着黑灵宗的动静,可有什么新奇发现?”
白灵雷苦笑着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过客栈内寥寥几位客人:“此地人多眼杂,不是说话之处,随我到房内细说。”
说罢,他转身引着二人穿过廊道,进入二楼一间僻静客房。白灵风刚一进门,便抬手一挥,数道灵光悄然融入房间四壁,布下一层隐匿禁制,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声响,连灵力波动都被牢牢锁住。
三人围坐在桌前,白灵风指尖轻叩桌面,声音压得极低:“灵雷,上次你传回宗门的消息,长老们极为重视。经多方查证,那三具元婴傀儡绝非我宗长老所化,此事已然定论。”
白灵雷眉头紧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语气带着几分困惑与笃定:“这一点我也知晓。只是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当时站在城头观望时,我隐约察觉到战场上传来一缕熟悉的气息 ——”
他话音一顿,似在斟酌措辞,神色愈发纠结。白灵雪忍不住伸手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师兄,你倒是说清楚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息?”
“灵雪,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白灵雷无奈苦笑,目光飘向窗外黑云城的天际,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那气息与我们的灵力同源同根,却比宗门内任何一位长老的气息都要精纯澄澈,不含半分杂质,仿佛是最本源的灵力。只是当时战场黑气翻涌,距离又远,我不敢百分百确定。”
“同源且更精纯?” 白灵风闻言眉头微蹙,指尖摩挲着下巴,神色凝重起来。
白灵雷与白灵雪齐齐看向他,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白灵风却话到嘴边又顿住,摇了摇头道:“宗门在东域没有别的分支,这点可以确定,这涉及宗门尘封的秘闻,长老们提及此事时语焉不详,我也不便妄议。”
话音落下,房间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白灵雪撇了撇嘴,虽有不满,却也知晓宗门秘闻不可随意打探;白灵雷则眉头皱得更紧,显然对那缕神秘气息愈发在意;白灵风望着窗外,眸色深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白灵雷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眉头微蹙,看向白灵风问道:“师兄,我前几日才从宗门长老口中得知,数月前你奉命探查黑灵宗时,遭了他们的追杀,险些丧命?”
白灵风指尖摩挲着桌沿,眸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怅然,轻轻叹了口气:“确有此事。当时我正追查那件灵器的线索,不料行踪败露,竟撞上了黑灵宗三十多位修士的合围。”
“什么?” 白灵雪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急切,“师兄你怎么从未提过!难道那些追兵都是筑基修士?以师兄金丹七层的修为,定然将他们尽数斩灭了吧!”
“哪有这般轻松。” 白灵风苦笑着摇头,语气凝重起来,“对方足足有八位筑基巅峰,再加上将近三十位金丹修士,层层围堵之下,我拼死反击也难以逃脱,最后被震晕,险些就折在那里。”
“嘶 ——” 白灵雪和白灵雷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惊骇。八位筑基巅峰加三十位金丹,这般阵容,别说金丹七层,便是金丹巅峰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那是宗门哪位长老及时赶到,救了师兄?” 两人异口同声地追问,眼中满是好奇。
白灵风缓缓摇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并非宗门长老。我被震晕之前,看到一位青衣少年,后来就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青麟城一家客栈里,救我的还是那身穿青衣的年轻道友,身边还跟着一只白色幼虎。他说,是一位路过的青袍老者出手击退了黑灵宗修士,他只是顺手将我送到客栈安顿。”
“青袍老者?” 白灵雪和白灵雷对视一眼,同时出声反问,眼中满是困惑。
白灵风见两人反应异常,不由得面露疑色:“怎么?这青袍老者有什么不妥?我并未亲眼见到,只是听那位年轻道友所言。”
白灵雷眉头拧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喃喃自语:“斩杀黑灵宗三位元婴的是三具青袍元婴傀儡,救下师兄的又牵扯出一位青袍老者…… 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他抬眼看向白灵风和白灵雪,眼中闪过一丝探究:“这两者之间,会不会藏着什么关联?那青袍老者,会不会就是操控傀儡的人?”
白灵雪也收起了往日的急躁,沉吟道:“师兄遇到的年轻道友,会不会就是那青袍老者的弟子?否则哪有这么巧,都与‘青袍’有关,又都和黑灵宗对上了?而且师兄晕之前就看到那少年,醒来也看到那位少年,要说击杀黑灵宗的杂碎是这少年我都信!”
白灵雷轻笑道:“还是灵雪说话一语中的呀!师兄佩服!”
白灵雪不禁白了他一眼,但眼神中也满是笑意。
白灵风眸色深沉下来,缓缓点头:“你们这么一说,倒确实蹊跷。那位年轻道友修为看着不过筑基七层,但是做事沉稳。当时他还对黑灵宗的消息极有兴趣,或许…… 这背后真有我们不知道的联系。”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件事,因 “青袍” 二字串联起来,隐隐透着不简单的意味,让原本就迷雾重重的黑灵宗疑云,更添了几分变数。
白灵雪忽然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好奇:“师兄,那位出手救了你的年轻道友,约莫多大年纪?生得什么模样?”
白灵风指尖摩挲着桌沿,回忆着当日在青麟城客栈的初见,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说道:“瞧着年岁不过二十上下,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他面容清秀,没有半分浮夸,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 —— 清亮锐利,透着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稳与笃定,仿佛历经世事般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