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岩也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无奈的苦笑,想起前两次李凡退敌时自己的猜测,更是有些赧然:“可不是嘛!前两次那些修士来犯,我还以为李兄弟是借了宗主留下的法宝才险胜,现在看来,是我们都太小瞧他了 —— 人家这实打实的修为,哪用得着靠外物!”
顾天策站在原地,脸色复杂得很。他自己便是筑基九层修为,却在感受到李凡那股筑基六层气息时,心头莫名发紧,甚至隐隐有种被压制的错觉。他攥了攥手中的剑柄,眉头紧锁,没接两人的话茬,反而压低声音忧心道:“话虽如此,可你们看 —— 阵外剩下的修士还有将近六十人,且大多是筑基中后期,就算李兄弟是筑基六层,双拳难敌四手,我担心他撑不住啊!”
这话让林玄和周岩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刚因李凡显露出修为而升起的希望,又被现实压得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丹堂的王长老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大腿满脸兴奋,完全没顾及气氛的沉重:“我就说李兄弟不一般!当初看他炼气期炼制二阶丹药时手法那般娴熟,我就疑心他修为藏了拙,果然没猜错!他如今已是筑基六层,比我这筑基四层的老家伙还高两层!等这事了了,我非得找李兄弟问问,收不收徒弟 —— 我这把老骨头,也想跟着他学两招真本事!”
林玄和周岩闻言,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林玄没好气地打趣道:“你都快六十的人了,还好意思凑这个热闹?李兄弟收个晚辈当徒弟还差不多,收你这‘老徒弟’,传出去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王长老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阵外的李凡,显然是真动了拜师的心思。可笑声未落,顾天策的话又在几人耳边响起,让他们刚放松的心情再次紧绷 —— 阵外的葛姓老者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正咬牙指挥着修士们重新列队,显然是要不顾代价地强攻了。
听到阵外修士重新列队的动静,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里再无半分温度,只剩下彻骨的寒意。他周身的气息微微一凝,原本还带着几分收敛的锋芒,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绝世利刃,让阵外不少修士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法器。
肩膀上的虎子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它周身毫无气息波动,仿佛只是一只普通的灵宠,阵外那些紧盯着李凡的修士,没有一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只不起眼的小兽身上。可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虎子嘴角噙着一丝与体型不符的嘲讽,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只是它谨记着李凡 “等通知再动手” 的交代,始终按捺着没动,静静等待着时机。
李凡手腕一翻,将黑匕首换到左手,右手则缓缓握拳,骨节微微作响,裂山拳的起手式悄然摆出。没有多余的废话,他身影如鬼魅般朝阵外最边缘的两位筑基修士闪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瞬间便逼近两人身前。
那两位修士脸色骤变,急忙抬手祭出法器 —— 一人挥出柄寒光闪闪的长刀,一人挺出把锋利的利剑,两道法器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李凡狠狠斩去,显然是想先发制人。
可下一秒,清脆的 “咔嚓” 声接连响起。黑匕首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划过长刀与利剑,那两件看似锋利的法器,瞬间断成两截,断裂的碎片飞溅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位修士瞳孔骤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准备取出备用法器,李凡右手的裂山拳已带着磅礴的灵力,快速击在两人的胸口。
“噗 ——”“噗 ——”
两声闷响传来,两人口中喷出大口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灵力溃散,气息迅速断绝,双眼圆睁着失去了所有光彩。
解决掉两人后,李凡没有丝毫停顿,体内蕴灵诀悄然运转。只见周围的草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叶片轻轻颤动,一丝丝精纯的灵力从草木中剥离出来,顺着空气缓缓汇聚到李凡体内,让他消耗的灵力快速恢复。借助着蕴灵诀带来的灵力支撑,李凡身影不停,再次朝着另外两位筑基修士飘去,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底的冷意愈发浓烈。
葛姓老者死死盯着李凡左手的黑匕首,瞳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方才那匕首斩断法器时的轻松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 —— 能如此轻易切开筑基修士的法器,这匕首至少是上品法器!他心中早已盘算起来:等会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这柄匕首抢到手,有了这等宝物,自己在宗门的地位定能再上一层!
阵外的厮杀还在继续,李凡的身影犹如鬼魅般在修士群中不停闪动。玄色衣袍掠过之处,总会伴随着法器断裂的脆响与修士殒命的闷哼。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已有十数位筑基修士倒在地上,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鲜血浸透,蜿蜒的血痕四处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心悸。
此时,天水宗的弟子们也都闻讯赶来,纷纷聚集在防御阵后。王铁柱和柳如眉一左一右拉住韩云,站在最前排。两人已是炼气七层的修为,却在看到阵外的惨烈场面时,仍忍不住心头震颤。王铁柱攥紧拳头,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朝着阵外大喊:“李兄弟,太厉害了!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