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的目光落在天水宗主峰上,轻轻的说:“这次我不欠天水宗什么了!”
宗主洞府的门自始至终都没打开过。周岩站在洞府门口看着窗纸上映着宗主的身影,可直到青云走出山门,那扇门也没有开过一次,周岩也不禁轻轻叹口气。
只是他没察觉,当青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宗主的身影似乎微微颤了一下,似乎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离他而去。
青云最后看了一眼山门前的弟子们,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赤血宗的方向腾身飞去。她的身影在雪花飞舞的空中越来越小,青色的衣袍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单。
一阵狂风忽然吹向天水宗的山门牌坊,裹住的雪花覆盖在天水宗三个字上面,原本威严的宗门牌坊,好似被遮掩了生机,让人觉得颓废和压抑,
“青云老祖!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弟子都跟着喊了起来:“平安回来!平安回来!”
声音在山门处回荡,久久不散。
李凡站在青云峰顶,看着青云消失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宗主不愿意出手护佑云姐,那自己就全力助云姐站在这修真界的更高处。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是自己惹了难缠的势力,云姐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孤身前往送死。连自己宗门的长老都不愿意庇护,这个宗主不要也罢。
雪还在下,寒风依旧凛冽,可山门前的弟子们却没有散去。他们站在雪地里,望着青云离去的方向,心里都在祈祷着:那位清冷却待人温和的青云老祖,一定要平安回来。而天水宗的这潭水,在青云离开的那一刻,彻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再说青云,在空中朝前飞了十多里,寒风吹她的衣角沙沙作响,她没有动用灵力护住自身,只想用寒风吹散她心中的失望。
一条飞舟稳稳停在前方,青玄宗玄清大长老和紫阳宗墨苍大长老屹立在飞舟前面,正含笑看着青云,青云一个闪身,出现在飞舟上,拱手向两人施礼:“多谢两位前来相助,青云感激不尽。”
玄清微微摆手:“青云呀,我们可不是过来助你,我们是过来邀请你到青玄宗讲道,刚好在路上遇到。”
墨苍也微笑着说:“紫阳宗也一样,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青云知道青玄宗和紫阳宗不想落人口实。也不点破,只是郑重的说:“不管如何,青云铭记于心。以后有用作青云的地方,我定会鼎力相助!”
玄清和墨苍相视一眼,不禁眼里都露出笑意,修真界缺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两宗都想拉拢青云,但是也知道很难,但是他们看重的正是青云这种重情重义的性格,三十岁的金丹一层呀,而且庆典上青云已经使出了金丹一层巅峰的力量,他们也在赌青云会顺利突破到金丹二层,甚至成为最近数个宗门中最先突破到金丹三层的修士。
刚刚听到青云说铭记他们的援手,这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玄清这才说道:“既然青云要去赤血宗一趟,那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跟在身边,等解决完赤血宗的事再到我们宗门讲道不迟,宗内那些小家伙可都对你翘首以盼呢!”
赤血宗山门的猩红雾气似是被寒风卷得更浓,连飘落的雪花都染了几分暗沉。青云随玄清、墨苍落至殿前广场时,百余赤血宗弟子已列成整齐方阵,猩红长袍下摆扫过积雪,发出簌簌声响,目光如刀般锁在三人身上。
“青云,倒是敢来。” 血屠站在大殿台阶顶端,玄色宗主袍上绣的血色纹路在雾中若隐若现,他目光掠过青云身后的玄清与墨苍,不禁有些愕然,“青玄宗与紫阳宗是什么意思?怎么也跟着凑热闹?难道是想卷入赤血宗和天水宗的战火?”
玄清伸手轻挥,扫开身前寒气,笑道:“宗主说笑了,青玄宗几次邀请青云长老过去讲道,可惜青云长老被琐事缠身,无奈之下,我只能亲自前去邀请,结果路上刚好相遇,恰逢她来赤血宗说事,我便顺路陪行,也好提醒她莫误了讲道时辰。” 墨苍亦上前一步,紫雷灵力在指尖凝成细小红点,语气平淡却带着威慑:“紫阳宗亦是如此,青云长老若迟了,我宗弟子怕是要埋怨老头子办事不利。”
血屠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自然明白两人是来护着青云,但是两宗明显不想落人口实,却也没法当众驳了两大宗门的面子。
可身侧的血煞早已按捺不住,突然踏前两步,脚下青石板 “咔嚓” 裂开细纹:“青云,你不过只是一个刚晋升金丹的黄毛丫头,少扯这些虚的!我赤血宗血风长老遇袭,侥幸生还的弟子指认是你所为,今日要么你自废金丹谢罪,要么我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血煞周身突然涌起浓郁血雾,雾气中竟凝出数十道细小血刃,直扑青云面门 —— 他竟不顾规矩,率先出手。青云早有防备,灵气凝聚出一把长剑,手腕翻转间,剑气如流水般织成屏障,“叮叮当当” 的脆响中,血刃尽数被斩碎。
“血煞,这般急着动手,这就是你们赤血宗所谓的让我来对质?” 青云持剑而立,青衣在血雾中愈发显白,“庆典上血风先向我下了挑战书,里面言明生死无论,我留他性命已是手下留情;他回宗遇袭,既然凶手提我名字,又为何独独留他一个炼气七层修士性命?此事处处是破绽,你却视而不见,究竟是为血风报仇,还是想借机铲除我?”
“巧言令色!” 血煞怒吼着欺近,双拳裹着赤红色斗气,每一拳砸出都带着血腥气 —— 他竟一开始就使出了全部力量,气势骤然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