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值冬月，湖上的厚冰层还没有解冻。
喜爱游船的卿卿也只能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底下的冰湖。
“今日小王爷不在，你算到了什么总是可以说了吧？”卿卿吃着茶点，身上的穿着很是显贵。
这些都是齐达明瑞给卿卿买的，不管是衣服首饰还是在外的吃食小玩意儿，小王爷可没有半点舍不得花钱。
齐砚书仍旧是笑着，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卿卿随口答道。
齐砚书倒是没有想到卿卿会直接承认，“你不怕我告诉明瑞？”
“小王爷呐，他不是也要离开了，他还不敢告诉我。”卿卿却并不在意。
齐达明瑞考试的时候她已经见过了福晋，两人商谈甚欢。
反正，卿卿是不可能跟着齐达明瑞一起出国的。
齐砚书轻笑一声，“齐达氏的眼疾，你救不了，唯一的办法是，遗传给下一代，而且这个条件无比苛刻。”
卿卿仍旧是淡然的模样，但嘴角的笑容却落下去了。
“那还不简单，随便给他塞个不就好了。”
“你舍得？”齐砚书反问。
卿卿喝了口茶解腻，“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迟早要离开的人罢了。”
下次见面，是几十年后，她和黑瞎子，没有可能。
她不喜欢年纪大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怕翻车，黑瞎子可不像现在的小王爷这么单纯。
卿卿眸子微垂，“砚书，你若是真的会算命，就算算小王爷的后半生，会不会顺遂吧。”
齐砚书沉默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一个孤儿，能做什么？只是觉得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我那迟迟找不到的哥哥更可靠。”卿卿笑了笑，抬眼看向齐研书。
“听说，你是你齐家百年来的天才，怎么算不出我的来路吗？”
齐砚书的手在桌底下掐算，对上卿卿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有些发冷，可不是什么都算不出来，未来和过去一片虚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齐达明瑞从楼下上来，直接进来了。
“外头这么冷，少吹些冷风，你看看脸都冻红了。”齐达明瑞摸了摸卿卿的脸颊，红彤彤的也很冰冷。
卿卿蹭了蹭齐达明瑞的手，“好啦，我知道了。”
齐达明瑞更是没了脾气，直接关上了窗户，每次都说不听，真不是窗外的风景有什么好的。
“你们坐多久了？聊了什么？”齐达明瑞问道。
“嗯，就说你要去留学的事情啊。”卿卿直接挑明。
她可不希望齐达明瑞是从别人嘴里知道她要离开的事情。
“你知道了。”齐达明瑞有些心虚。
毕竟他没有告诉卿卿。
卿卿笑了笑，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和砚书都离开这京城，我倒是无家可归喽。”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齐达明瑞着急了。
按照他的家世，给卿卿安排一个合法合规的身份一起出国再是简单不过。
“小王爷，你莫不是忘了，我为什么来京城？”卿卿无奈问道。
齐达明瑞自然知道，找那位不知道面容，不知道岁数，不知道在哪儿的哥哥。
“我会让阿玛和额吉帮忙的，总比你一个人好吧。”齐达明瑞生气的说道。
卿卿也冷下了脸，不过看在齐达明瑞今日生辰的份上，卿卿很快调整表情，露出了一个笑容。
“齐达明瑞，你还记得答应我的吗？”
她们说好的，等到十八岁，再谈那些事情。
尽管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越界，但是卿卿仍旧是不松口。
“可是……”齐达明瑞张嘴就想反驳
“没有可是！”卿卿直接打断。
“砚书，你看戏也该看够了。”卿卿看向齐砚书。
他有没有真本事，卿卿还是清楚点的。
齐砚书听见卿卿说道自己这才开口劝慰，“明瑞，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出国的。”
就像他，齐家就是远离京城，去往南方，但也还未打算出国。
齐达明瑞知道齐砚书说的是对的。
但他就是没有安全感，他总觉得卿卿会离开，卿卿并不爱自己，那微薄的情感不足以让卿卿为他驻足。
“小王爷，不要再质疑我了。”卿卿摸了摸齐达明瑞的侧脸。
后腰的匕首抽出来，解下上面的穗子，“等十八岁的时候，给我，换你一个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齐达明瑞捏着剑穗，紧紧的盯着卿卿，“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卿卿笑了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齐达明瑞听见这话想笑，但是想着卿卿拒绝了自己又很难过。
齐砚书翻了个白眼，齐达明瑞真是没眼看，这样就被哄过去了，就这样能把卿卿这样的人拿下就有鬼了。
不过也没事，齐达明瑞的桃花也不少，就算到最后没了一个陈卿卿也还有的是前仆后继的浪蝴蝶。
“乖，听话。”卿卿在齐达明瑞的唇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齐达明瑞彻底是没了脾气，只能暂时先放下，不想和卿卿吵架。
“到底是明瑞的生辰，就不能聊些开心的事情嘛。”齐砚书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给齐达明瑞。
“这是什么？”齐达明瑞问道。
齐砚书只是笑笑，“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齐达明瑞很是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打开了礼盒，里面装着的是一支签，上面写着的是上上签。
“这是个什么东西，上上签？你这是特地给我买的？”齐达明瑞不解。
齐砚书笑了，“诶，什么叫买的，那是求来的，我特地给你求的上上签。”
齐达明瑞彻底无语，“你若是实在想不到送什么也可以不送。”
“啧啧，你这人，真是经不起逗。”齐砚书不知道在盒子上面按了一下什么，盒子的夹层打开，露出下面的东西。
“没什么心意，小王爷请笑纳。”齐砚书很是装模作样的说道。
卿卿饶有兴致的看着。
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齐达明瑞拿起来看了看，玉是好玉，却没什么特别。
“倒是不知道送你什么了。”卿卿撑着脑袋说道。
齐达明瑞并不在意，“卿卿要把自己送给我，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卿卿直笑，“你想的还挺好。”
齐达明瑞和卿卿坐在一边，忍不住挨着她，“卿卿。”
齐砚书摇了摇头，真是让人无奈。
“明日来送我吗？在西城门。”齐砚书没眼看两人的腻歪劲，直接把话题拉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