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蛛母显踪，虚空斩魄
五毒授首，秭归城外的荒野上只余下遍地狼藉的毒蚀痕迹与迅速冰冷的尸骸。夜风卷过，带来硝烟与腐毒混合的刺鼻气味，却也吹不散弥漫在每一个旁观者心头的寒意与震撼。
东方白独立于战场中央，玄铁重剑已归于背后，那令万物寂灭的恐怖剑意收敛，但他周身那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度的气息，却比任何张扬的威压更令人心悸。雷猛、顾长风迅速指挥破军卫清理战场，收缴五毒老祖等人身上可能存在的线索与物品，并妥善处理那些毒人尸首，避免遗留祸患。
【叮！成功抵御并覆灭“五毒教”袭击，扞卫势力威严。获得气运加持，势力凝聚力提升。奖励修为点+3000，获得特殊材料“万毒源晶”（五毒老祖本命毒丹所化）。】
脑海中系统提示响起，同时一股更加磅礴的修为点涌入，那是之前击杀五毒老祖等人的累积。东方白能感觉到，自己先天巅峰的境界更加稳固，距离那层宗师壁垒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随时可能捅破。
他缓步走回城内，所过之处，无论是神教弟子还是被惊动的民众，皆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颅，目光中充满了敬畏，甚至不敢直视。魔君之威，已深入人心。
回到议事厅，韩立早已等候在此，面色凝重。
“教主，初步审讯了几个俘获的五毒教外围弟子，他们所知有限，只确认是受一名神秘中间人重金聘请，目标明确是刺杀教主并摧毁旌旗。对方预付了惊人定金，且似乎对五毒教的手段颇为熟悉。”韩立快速禀报，“但我们在五毒老祖随身的储物囊中，发现了这个。”
他呈上一枚非金非木、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令牌造型古朴，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仿佛正在织网的蜘蛛，背面则是一个模糊的、扭曲的符文，隐隐散发出与之前那柄黑色短刺同源的精神波动。
“黑蛛令！”韩立语气沉重，“与教主之前带回的短刺纹路同出一源，但等级更高。持有此令者，在‘黑蛛’内部地位绝不低，很可能是区域负责人或更高。”
东方白接过令牌，神识探入，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冷、粘稠的精神屏障，试图阻挡他的探查。他冷哼一声，北冥混沌诀运转，混沌神识如同磨盘般碾压过去！
“嗡！”
令牌轻微震颤，表面的蜘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嘶鸣，那精神屏障剧烈抵抗。但如今的东方白神识经过多次强化，尤其是吞噬了“影刺”的精神本源后，更显凝练霸道。不过数息，屏障便如同泡沫般破碎。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并非具体的计划或名单，而是一幅模糊的精神坐标图，指向西北方向数百里外的一片连绵群山，以及一个不断闪烁的、代表着“集结”或“巢穴”的标记。同时，还有一段残缺的意念：“……‘蛛母’苏醒……饵已放出……收割……”
“蛛母？收割？”东方白眼中寒光一闪。这“黑蛛”所图非小，五毒教不过是他们放出的“饵”？目的是试探，还是为了吸引注意力，掩盖真正的行动？
“教主，是否立刻派人前往坐标点探查？”韩立请示。
“不必。”东方白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墙壁，望向西北方向，“对方既然留下了坐标，必有准备。普通弟子前去，无异于送死。本座亲自去一趟。”
他隐隐感觉到，这或许是一个契机，一个彻底揭开“黑蛛”面纱，甚至借此压力，打破自身瓶颈的契机！
“教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黑蛛诡秘莫测，恐有陷阱！”雷猛与顾长风闻言，急忙劝阻。
“陷阱？”东方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陷阱，皆是虚妄。尔等守好秭归，加快整合步伐。本座去去便回。”
不再多言，他身形一晃，已从议事厅内消失。下一刻，城头望楼之上，玄衣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大鹏，施展【虚空遁影】，一步踏出，便已在数十丈外，再几步，身影已融入茫茫夜色，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西北群山，林深雾重。
根据令牌中的坐标指引，东方白一路风驰电掣，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抵达一片名为“黑风岭”的险恶山脉。此地山势陡峭，怪石嶙峋，终年笼罩着灰黑色的瘴气，毒虫猛兽遍布，人迹罕至。
他收敛气息，如同幽灵般在山林中穿行，【虚空遁影】使得他即便在复杂地形中也如履平地，且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越是靠近那坐标点，空气中那股阴冷、粘稠，带着精神污染的气息就越是浓郁。同时，他也察觉到了暗处布置的诸多警戒陷阱与隐匿的暗哨，手法高明，与之前遭遇的黑蛛杀手如出一辙。
绕过几处险要的隘口，前方出现一个被藤蔓与幻阵巧妙遮掩的山谷入口。若非有坐标指引，极难发现。谷内隐隐传来能量波动与微弱的人声。
东方白神识如同水银泻地，悄然蔓延进去。
谷内别有洞天，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广阔。中央是一座以黑色巨石垒砌的祭坛，祭坛上刻画着巨大的蜘蛛图案，与那令牌上的如出一辙。祭坛周围，站立着数十名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身影，实力最差也是后天巅峰，其中不乏先天高手。他们如同朝圣般，肃立在祭坛下方。
祭坛顶端，盘坐着一个身形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脸上戴着一张惨白蜘蛛面具的身影。其气息渊深似海，竟给东方白一种不亚于上官金虹（分身）的压力！想必这就是所谓的“蛛母”或其重要分身。
此刻，那“蛛母”正在主持某种仪式，双手结着诡异印诀，口中念念有词。祭坛上的蜘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幽幽黑光，一股庞大的、混杂着信仰与精神污染的力量正在汇聚，目标直指祭坛前方悬浮着的一颗约莫拳头大小、不断扭曲变幻的黑色能量核心。
“……以众生之念为食，以江湖之血为祭……唤醒古老之灵，织就命运之网……”蛛母的声音沙哑扭曲，带着狂热的虔诚。
东方白能感觉到，那颗黑色能量核心正在吸收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微弱却源源不断的负面精神能量——恐惧、憎恨、贪婪、杀戮欲望……仿佛整个江湖的暗面情绪，都被某种方式引导至此，成为这仪式的养料！
“原来如此……搅乱江湖，挑起纷争，是为了收集这些负面精神能量，供养这所谓的‘古老之灵’？”东方白瞬间明悟了黑蛛的一部分目的。这已远超寻常江湖势力的范畴，更近乎邪教！
绝不能让其成功！
他不再隐藏，一步从隐匿处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山谷入口，强大的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瞬间冲破了谷口的幻阵，惊动了所有黑袍人！
“什么人？！”
“敌袭！”
黑袍人一阵骚动，纷纷亮出兵刃，杀气腾腾地围拢过来。祭坛上的“蛛母”也停止了仪式，惨白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地投向东方白，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愠怒。
“东方白？”蛛母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冰冷的杀意，“没想到你这‘饵’如此不安分，竟敢找到这里来。正好，用你这当世魔君的血肉与神魂，作为献给‘千面蛛神’最好的祭品！”
“装神弄鬼！”东方白懒得废话，背后玄铁重剑发出一声兴奋的嗡鸣，自动跃入他手中。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战速决！
【无极剑道·归墟】！
起手便是杀招！凝练的黑暗剑波呈扇形扩散，横扫前方冲来的十余名黑袍人！
“结阵！黑蛛噬魂阵！”为首一名先天中期的黑袍长老厉声喝道。
黑袍人反应极快，瞬间气机相连，一股阴冷粘稠的精神力场叠加展开，试图抵挡那归墟剑意。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
“噗噗噗——！”
剑波过处，那精神力场如同纸糊般破碎，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黑袍人，无论是后天还是先天，护体罡气连同肉身，都在瞬间被湮灭、分解，化为虚无！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其余黑袍人骇然失色，阵势瞬间溃散。
“废物！”祭坛上的蛛母冷哼一声，身形不动，只是抬起干枯的手指，对着东方白隔空一点！
千丝缚魂咒！
刹那间，东方白只觉周身空间仿佛凝固，无数道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精神丝线从虚空中蔓延而出，如同蛛网般缠绕向他的身体与神魂！这丝线不仅束缚行动，更带着强烈的精神侵蚀与抽取之力，要将他牢牢困住，并抽干他的精神力量！
与此同时，那悬浮的黑色能量核心微微震颤，分出一缕精纯的黑暗能量，注入蛛母体内，使其气息瞬间暴涨，那精神丝线的束缚力陡增数倍！
“有点意思。”东方白感到神魂传来轻微的滞涩与刺痛感，这蛛母的精神攻击手段，确实诡异难防。但他心志坚毅如铁，北冥混沌诀更是万法不侵的根基！
“破！”
他低喝一声，混沌内力轰然爆发，周身剑气勃发，那“化乾坤”的真意融入剑气之中，无数细微的混沌剑气如同旋风般绞杀而出！
“嗤嗤嗤……”
缠绕而来的精神丝线，在接触到混沌剑气的瞬间，便被那分化、瓦解、吞噬的意境迅速斩断、炼化！那强大的精神束缚力场，竟被他以蛮横的姿态强行破开！
“什么？！”蛛母面具下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这蕴含了“千面蛛神”之力的缚魂咒，竟被对方如此轻易破去？！
“你也接本座一剑！”
东方白身影如同瞬移，【虚空遁影】施展，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出现在祭坛之下，玄铁重剑带着撕裂一切的归墟真意，直刺祭坛上的蛛母！剑锋所指，连祭坛上那巨大的蜘蛛图案都开始扭曲、黯淡！
“保护蛛母！”残存的黑袍人疯狂扑上，试图阻挡。
“螳臂当车！”
东方白剑势不变，左手并指如剑，随意划出几道混沌剑气，便将那些扑来的黑袍人如同割草般斩杀！鲜血与断肢飞溅，却无一人能近其身！
眼看重剑即将刺中蛛母，那蛛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她猛地一把抓向身旁那悬浮的黑色能量核心，竟是要将其引爆，与东方白同归于尽，甚至毁掉这处据点！
“想自毁？问过本座了吗？”
东方白眼神一冷，早已准备多时的杀招终于爆发！
他弃剑不用，并指如刀，一股超越之前【寂灭·大破败】的、更加内敛却更加恐怖的“无”之意境，凝聚于指尖！并非抹除，而是……斩断！斩断联系，斩断能量，斩断神魂！
【虚空斩魄】！——基于【寂灭·大破败】与【虚空遁影】对空间波动的理解，融合而成的精神与能量斩击！
一指划出，无声无息。
指尖过处，那蛛母与黑色能量核心之间那无形的能量输送通道，以及她试图引爆核心的精神联系，被这一指如同利刃切丝般，干脆利落地……斩断！
蛛母的动作猛然僵住，眼中充满了极致的茫然与难以置信。她感觉自己和“千面蛛神”力量源泉的联系，断了！引爆核心的意念，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就在她心神失守的这万分之一刹那！
东方白的玄铁重剑，已然及体！
【归墟】！
漆黑的剑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她的胸膛，归墟真意瞬间爆发，将她所有的生机、神魂、连同那身黑袍与面具，一同吞噬、湮灭！
黑蛛在此地的最高首领，“蛛母”，毙！
随着蛛母死亡，那悬浮的黑色能量核心失去了控制，剧烈震颤起来，变得极其不稳定，眼看就要失控爆炸！
东方白目光一闪，身形再动，【虚空遁影】来到核心之前，双手虚抱，北冥混沌诀全力运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混沌漩涡，将那狂暴的黑暗能量强行包裹、压制、炼化！
【叮！成功击杀黑蛛“蛛母”（分身），破坏邪恶仪式。获得大量修为点+，神识强度大幅提升。】
【叮！成功捕获并初步炼化“混乱精神聚合体”（残缺），获得特殊材料“精神源粹”，可大幅提升神识或用于特殊熔炼。】
【叮！“黑蛛之谜”任务线索更新：（2\/？？）。获得关键信息：“千面蛛神”、“命运织网”。】
感受着脑海中更加磅礴的神识与手中那团被强行压缩、炼化成婴儿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却内蕴狂暴的“精神源粹”，东方白知道，此行收获巨大。
他扫视了一眼一片死寂、如同鬼域的山谷，不再停留，身形一晃，消失在山林之中。
此间消息若传回黑蛛总部，必将引起轩然大波。而他与这神秘组织的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