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赏赐暗机，根基初固
恶鬼峡一役，如同在黑木崖这潭深水中投下了一块更大的石头。副教主东方白越级斩杀后天九重“赤发鬼”刘彪的消息，比上次剿灭黑风寨时更快、更猛烈地传播开来。这一次，再无人敢轻易嗤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复杂的情绪：震惊、敬畏、嫉妒，以及更深沉的揣测。
东方白带着队伍，押解着部分俘虏和缴获的大量财物返回黑木崖时，明显感受到沿途教众的目光发生了质的变化。那不再是仅仅源于职位的表面恭敬，而是掺杂了对于强者本能的畏惧与仰望。甚至有些低阶教众，远远看到他，便会下意识地躬身低头，不敢直视。
赵香主等随行的心腹，更是与有荣焉，腰杆挺得笔直，看向东方白的眼神充满了死心塌地的狂热。
回到听涛小筑，尚未坐定，任我行的近侍便再次如约而至。这一次，近侍的态度似乎更显微妙，那阴柔的嗓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副教主神威，教主闻讯甚喜，特命奴婢前来，请副教主前往承德殿，接受赏赐。”
“赏赐？”东方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劳了，本座稍后便到。”
他换上一身洁净的袍服，刻意放缓了脚步，一边调整内息，一边思索着任我行的意图。赏赐是必然的，立下功劳若不赏，难以服众。但以任我行的性格，这赏赐背后，定然藏着更深的用意。
踏入承德殿，气氛与上次又有所不同。任我行依旧高踞青铜椅，但殿内两侧，却多了几位长老的身影，包括光明左使向问天。他们看向东方白的目光，各异其趣，有审视，有冷漠，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属下东方白，复命归来，参见教主，各位长老。”东方白从容行礼。
“哈哈哈！好！东方兄弟，你果然没让本座失望！”任我行发出一阵洪亮的大笑，显得心情极佳，“恶鬼峡刘彪，为祸一方，实力不俗，你能将其斩杀，扬我神教威名，功不可没！”
他大手一挥：“赏！必须重赏！赐东方白，黄金千两，灵石五十块，另赐……黄阶上品防御武学《铁布衫》秘籍一部！”
话音落下，立刻有侍从端上托盘，黄澄澄的金元宝、闪烁着微光的灵石，以及一本颜色暗沉、封面写着《铁布衫》三个古朴大字的秘籍，呈现在东方白面前。
黄金和灵石是实打实的资源，而黄阶上品的《铁布衫》，更是珍贵！防御武学本就稀有，这门功夫练至大成，据说能硬抗刀剑，极大地提升保命能力。这份赏赐，不可谓不厚重。
然而，东方白心中却是一动。赏赐越重，往往意味着期望越高，或者说……束缚越紧。尤其是这《铁布衫》，看似是增强他的实力，但联想到任我行一直惦记的《葵花宝典》……这是否是想让他将更多精力放在“挨打”的功夫上，而非提升攻击性，以便将来更好“控制”？
“谢教主厚赏！”东方白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激动”和“感激”，躬身谢恩，将赏赐接过。无论对方有何意图，增强自身实力总是没错的。《铁布衫》正好弥补他目前防御上的短板。
“嗯。”任我行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东方兄弟年轻有为，勤奋刻苦，实乃我神教之福。日后，尔等还需多加亲近，共同为我神教大业效力。”
这话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的，但目光尤其在向问天和几位长老脸上停留了片刻。向问天面色不变，只是微微颔首，但那垂下的眼帘中，寒光一闪而逝。几位长老则纷纷附和，只是笑容多少有些勉强。
东方白心中明了，这是任我行在借他敲打向问天和其他潜在的不安分因素，同时也是将他更推向了风口浪尖。他现在是任我行手中一把好用的刀，但这把刀若太锋利，持刀人也会心生忌惮。
“属下谨遵教主教诲，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教主期望。”东方白再次躬身，语气诚恳，将一个“深受器重、感恩戴德”的副教主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从承德殿出来，东方白能感觉到背后那几道目光如同针扎。他面无表情，径直回到听涛小筑。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首先拿起那本《铁布衫》秘籍。翻看一看，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黄阶上品武学，讲究由外而内，通过特殊的呼吸法、药浴以及击打锻炼，使得皮膜筋骨坚韧如铁。
“系统，学习《铁布衫》。”
【叮！学习《铁布衫》成功！当前进度：入门（0\/1000）。】
一股关于如何锤炼肉身、运转气血以增强防御的法门涌入脑海。这法门颇为艰苦，需要长期坚持，且配合药物效果更佳。但对于拥有系统的东方白而言，最不怕的就是“艰苦”和“时间”。
他没有立刻开始修炼《铁布衫》，而是先盘膝坐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基础内功·改》上。经过恶鬼峡的生死搏杀和连日赶路的修炼，他感觉突破的契机已然来临。
内力在经脉中奔腾咆哮，熟练境的壁垒摇摇欲坠。他意念集中，引导着内力发起最后的冲击！
【《基础内功·改》熟练度+20…+20…】
【叮！《基础内功·改》熟练度已满，突破至‘精通’境界！】
【内力总量提升25%，精纯度提升15%，运转速度提升20%。】
轰！
仿佛江河决堤，一股远比之前雄厚精纯的内力瞬间充盈四肢百骸，整个人的气息陡然拔升一截！后天七重的境界彻底稳固，并且向着七重巅峰迈进！
“终于……精通了！”东方白睁开眼，精光四射。实力的显着提升，带来的是更强的自信。如今的他，即便不靠技巧，单凭内力，也足以碾压一般的后天八重武者。
他没有停歇，又将新获得的五十块下品灵石取出。灵石入手温润，蕴含着精纯的天地灵气。他尝试握着一块灵石，运转《基础内功·改》吸收。
顿时，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手臂经脉涌入体内，修炼速度陡然提升了数倍！
“好东西！”东方白大喜。这灵石对于修炼的辅助效果，立竿见影。他估算了一下，若是有足够的灵石，他修炼到后天八重的时间将大大缩短。
接下来几天，东方白深居简出，对外宣称闭关消化赏赐、巩固修为。实则，他在听涛小筑内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修炼。
白天，他主要修炼《铁布衫》。按照秘籍所述，用药材熬煮汤药涂抹身体，然后以身体撞击木桩、石柱，辅以内息运转，锤炼皮膜。过程痛苦不堪，但在系统“勤学不辍”的加持下，效果显着， progress bar 稳步推进。
【《铁布衫》熟练度+5，当前进度：入门（35\/1000）。】
【肉身强度微幅提升。】
夜晚，他则手握灵石，全力运转《基础内功·改》和《归元诀》。灵石提供的精纯灵气，使得内力增长速度快得惊人。《归元诀》则在不断滋养中，悄然提升着熟练度，让他连日苦修的疲惫得以快速恢复，根基越发稳固。
【消耗下品灵石x1，《基础内功·改》熟练度+30！】
【《归元诀》熟练度+10，当前进度：初窥门径（120\/1000）。】
这一日，他正在院中修炼《铁布衫》，浑身气血蒸腾，皮肤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泽，撞击木桩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忽然，院外传来一个略显粗豪的声音：
“东方兄弟可在？童百熊来访！”
东方白心中一动，收功而立，气血平复，那层淡金色光泽也随之隐去。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亲自打开院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身材魁梧、面容豪爽的风雷堂长老童百熊。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坛和一包油纸包裹的酱肉。
“童长老？快请进。”东方白侧身相迎。对于这位在原着中与东方不败交好，如今也对他释放善意的长老，他保持着适当的客气。
童百熊走进小院，将酒肉放在石桌上，哈哈笑道：“听说东方兄弟这次又立了大功，老哥哥我特地带了点酒肉来给你庆祝庆祝！顺便也躲个清静，那些虚头巴脑的应酬，烦死个人！”
他语气自然，带着江湖人的直爽，让人心生好感。
东方白微微一笑，吩咐手下教众去取碗筷：“童长老有心了。正好，我也有些修炼上的疑问，想向长老请教。”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斟上酒。童百熊打量了东方白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东方兄弟，你这气息……比去恶鬼峡之前，又浑厚凝实了不少啊！看来这次历练，收获巨大！”
“略有寸进，全靠教主赏赐和自身勤勉罢了。”东方白谦虚道，随即话锋一转，问起了几个关于内力运转和外功修炼中遇到的细微关隘。这些问题都很有针对性，显示出他绝非盲目苦修，而是真正思考了的。
童百熊是老江湖，修为深厚，经验丰富，对东方白提出的问题一一解答，往往能一针见血，让东方白有茅塞顿开之感。两人边喝边聊，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童百熊压低了声音，看似随意地说道：“东方兄弟，你如今风头正劲，是好事，但也需谨言慎行。教中……并非铁板一块啊。”
东方白心中了然，知道这是童百熊在向他释放善意和提醒。他举起酒碗，郑重道：“多谢童长老提点。东方白一心只为神教，只愿勤修武学，为教主分忧。至于其他，非我所愿，亦非我所长。”
这话既是表态，也是某种程度的交心。
童百熊深深看了他一眼，哈哈一笑，不再多言，举起酒碗：“好！喝酒！愿我神教昌盛！”
“愿神教昌盛！”
送走童百熊后，东方白站在院中，目光深邃。童百熊的来访，是一个信号，说明教中已经开始有势力在向他靠拢。但这同样是双刃剑。
“实力…还是需要更强的实力！”他握紧了拳头。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在这漩涡中掌控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沦为他人博弈的棋子。
他转身回到房中，再次握起灵石，沉浸到修炼之中。《铁布衫》的修炼不能停，《基础内功·改》要尽快向大成迈进，《归元诀》的滋养更是日课……还有那诱人的熔炼功能，等待着他去探索更多的可能性。
黑木崖上的暗流愈发汹涌，而东方白的根基，也在这一次次的赏赐、修炼、交锋与结交中，悄然变得坚固。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