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浓重的乌云吞噬,阳光彻底消失,整个露天活动场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灰暗之中。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
帕克带着他的小队冲入场地,神经如同绷紧的弓弦!
他眼神焦躁地不断扫过废料通道口,那里如同凶兽的喉咙,正隐隐传出越来越狂躁的嘶吼和撞击声!
“见鬼!快快快!动作都给我快起来!”
帕克的声音因为紧张到嘶哑变形,
“该死的!把这些渣滓带走!立刻!马上!”
他恨不得自己上手把囚犯扔出去。
落单的囚犯像受惊的兔子,被凶神恶煞的狱警粗暴地推搡、驱赶着,哭爹喊娘地被押向出口。
眼看场地就要清空,只剩下最后三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帕克心中稍松,快了!
马上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囚犯面前。
那是个异常瘦小的白人青年,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神空洞涣散,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正是b区有名的“小兔子”,黑人大块头公开的小女友,一个长期被暴力蹂躏、精神早已濒临崩溃的可怜虫。
“该死的废物!还愣着干什么?!跑起来!du you understand?!”
帕克积压的恐惧和烦躁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一把揪住白人青年单薄的囚服前襟,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离地面,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凶戾!
本就处于重度抑郁和极度惊恐中的白人青年,被帕克这突如其来的、如同恶鬼般的咆哮彻底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
“啊!!!滚开啊!!不要碰我!!!”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尖锐到破音的呜咽,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疯狂的撕扯着头发,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歇斯底里的状态!
“Fuck you!!”
帕克被对方这种抗拒彻底激怒!
恐惧和暴虐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眼中凶光爆闪,想也没想,抡起手中的电棍,带着全身的力气和积压的戾气,朝着白人青年的太阳穴狠狠抽了过去!
砰!!!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
电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脆弱的颞骨上!
白人青年的尖叫戛然而止。
他瘦小的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被巨大的力量抽打得凌空旋转了小半圈,然后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刺目的鲜血混合着白沫,瞬间从他口鼻和耳孔中汩汩涌出!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四肢绷直,手脚掌极尽弓起,眼球上翻,只剩下眼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进气声。
帕克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抽搐的青年,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闪过一丝扭曲的、病态的兴奋!
他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感受着刚才电棍命中时传来的,那种令人愉悦的、骨肉相撞的沉重回馈感。
“啧…”
帕克心里甚至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
“这手感…真他妈棒!要是在棒球场,老子刚才那一下,绝对是个漂亮的全垒打…可惜了。”
他很快压下这丝快意,粗暴地朝旁边两个看呆了的狱警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送到医务室!”
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兔子的脑袋里面估计已经成了一团浆糊,送医务室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这家伙死定了。
两名狱警如梦初醒,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滩还在抽搐、迅速被鲜血染红的躯体,又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帕克,不敢多言,连忙上前,一人拖一条胳膊,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将白人青年拖向出口,在地上留下一条刺目的血痕。
乌云压得更低了,风声渐起,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擂响战鼓。
废料通道口的嘶吼声,似乎也变得更加疯狂。
解决掉小兔子后,整个活动场只剩下最后一个囚犯,孤零零地缩在几十米开外的角落。
见了血的帕克,胆子似乎也壮了不少。
他拎着那根前端沾着暗红血渍的电棍,深吸一口气,像个“英勇”的战士般,大踏步朝着那个囚犯冲了过去!
瞧那架势,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他要单枪匹马去镇压暴乱核心。
呼哧…呼哧…
帕克喘着粗气,刚跑到离那囚犯还有几米的地方…
轰!!!
废料区通道口如同火山喷发!
震耳欲聋的嘶吼、狂怒的咆哮、骨头断裂的脆响、濒死的惨嚎……
所有声音猛地拔高了数个量级,如同实质的音浪狠狠撞了出来!
帕克刚涌起的那点虚假“血勇”,瞬间被这恐怖的声浪彻底浇灭!
仿佛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头顶淋到脚底板,让他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完蛋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数道穿着橙红色囚服的身影,疯狂地从那条狭窄的通道喷涌而出!
他们不再是囚犯,而是一群彻底失去理智、被原始杀戮欲望支配的野兽!
最先冲出来的一个光头壮汉,半边脸血肉模糊,一只胳膊以诡异的角度软塌塌地垂着,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肤!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两盏猩红的探照灯,瞬间就锁定了旁边一个同样刚冲出来、正踉跄着的囚犯!
“吼!!!”
光头壮汉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如同失控的卡车,猛地将那人扑倒在地!
没有武器,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赤裸裸的暴力!
砂锅大的拳头好似带着千钧之力,如同打桩机般狠狠砸向对方的面门!
砰!砰!砰!
鼻梁塌陷、牙齿崩飞、鲜血四溅!
被扑倒的囚犯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本能地挣扎、反击,手指疯狂地抓挠、撕扯对方的脸和脖子,留下道道血痕!
两人如同两条撕咬在一起的疯狗,在满是尘土和碎石的地面上翻滚、扭打,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次撕咬都带起一蓬血雾!
“啊啊啊!!!Fuck!放开我!你这疯子!!”
被压制的囚犯发出绝望的嘶吼,但换来的只是更凶狠的拳头和撕咬!
这仅仅是开始!
更多的身影涌出通道,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整个露天活动场!
囚犯们或捉对厮杀,或三五成群混战!
拳头、脚踢、头槌、牙齿、随手捡起的石块和健身器材……
所有能造成伤害的东西都被用上!
怒吼、咒骂、痛苦的哀嚎、骨头碎裂的脆响……
各种声音疯狂交织,汇成一首血腥而狂乱的死亡交响曲!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血腥味!
帕克彻底傻了!
他离那地狱般的旋涡只有二十几米!
看着眼前这如同古罗马角斗场般的原始血腥搏杀,看着那些平日里凶悍但至少还保留一丝人性的囚犯,此刻却完全变成了只知杀戮的凶兽,看着飞溅的鲜血和残肢断臂…
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什么清场?什么命令?
全他妈见鬼去吧!
帕克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鸣般的惊叫,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
他猛地转身,把那个近在咫尺的目标囚犯完全抛在脑后,用尽吃奶的力气,连滚带爬地朝着反方向,亡命狂奔!
他现在只想逃!
逃离这片被血腥和疯狂笼罩的修罗场!
乌云狠狠下压,天空彻底暗了下来,仿佛在为这场人间炼狱擂响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