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粮仓的暗渠入口处，临时搭建的防护棚挡住了清晨的露水。林辰蹲在暗渠边缘，手里拿着小木牌反复查看 ——“卫氏秘库，藏于渠尾” 的字迹虽已有些模糊，但刻痕深度均匀，显然是汉代工匠刻意留存的标记。暗渠内壁的青砖上，每隔几步就有一道细微的刻痕，像是用来标记距离的刻度，从入口到现在已数出三十六道，按照汉代 “一步五尺” 的计量方式，暗渠已延伸出一百八十尺，约合现代六十米。
“汉代暗渠设计讲究‘曲则通幽’，” 李教授拿着汉代水利典籍，指着典籍中的插图，“你看这暗渠的走向，从粮仓北仓延伸出后，向西拐了三个弯，每道弯的角度都是三十度，这是汉代‘分水渠’的典型设计，既能减缓水流速度，又能隐藏通道尽头的秘密。按照这个走向，渠尾应该在渭曲湾西侧的山体内部，那里正是汉代卫氏家族的‘护陵山’范围。”
小张操控着小型探测机器人进入暗渠，屏幕上实时传回暗渠内部画面 —— 渠底的淤泥中，除了汉代的陶片，还散落着几枚现代的塑料碎片，碎片边缘有被水流冲刷的痕迹，推测是 “刀哥” 团伙之前进入暗渠时遗留的。机器人行至第三十八道刻痕处，屏幕突然出现强烈的金属信号，同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停！” 林辰立刻让小张暂停机器人，“金属信号强度很高，很可能是秘库的‘封门铁闸’，汉代大型秘库常用铁闸防水防盗，强行触碰容易触发机关。小王，带技术科的人过来，先对金属信号区域进行无损探测，确认铁闸结构。”
无损探测结果很快出来：暗渠尽头确实有一道厚约三十厘米的铁闸，铁闸中央有一个方形凹槽，凹槽尺寸与之前发现的 “卫氏金印” 完全匹配。铁闸上方的青砖内，还藏着两处 “水囊机关”，一旦铁闸被强行破坏，水囊破裂就会导致渭水倒灌，淹没整个暗渠。“这是汉代‘以水为防’的典型设计，” 李教授看着探测图，“只有用金印作为钥匙，才能安全打开铁闸，进入秘库。”
林辰让人取回卫氏金印，小心地通过暗渠内的特制支架，将金印对准铁闸的方形凹槽。金印嵌入的瞬间，暗渠内传来轻微的 “嗡” 声，铁闸缓缓向上抬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通道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是汉代皇室常用的 “沉水香” 味道，证明秘库长期处于密封状态，未被人闯入过。
进入通道后，两侧的石壁上刻着卫氏家族的 “护族训”，记载着卫氏家族从汉代初年到汉武帝时期的发展历程，其中提到 “秘库藏有‘卫氏世谱’与‘汉室赐物’，非宗长不得入内”。通道尽头的秘库主室中，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青铜匮，匮身刻着完整的 “方形螺旋符号”，符号周围环绕着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象图案，与之前发现的方位器完全对应。
“这青铜匮就是秘库的核心，” 林辰绕着石台观察，“匮身没有锁孔，只有将四象方位器嵌入四象图案，才能打开。之前在卫氏祖陵和别墓发现的方位器，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随着四件方位器逐一嵌入，青铜匮发出 “轰隆” 一声闷响，匮盖缓缓打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两卷竹简和一件鎏金铜盒。竹简展开后，正是 “卫氏世谱”，详细记载了卫氏家族从汉高祖时期到汉宣帝时期的家族成员名录，其中卫子夫、卫青等历史人物的记载，比《史记》《汉书》更为详细，填补了史料空白。
鎏金铜盒打开的瞬间，一道金光闪过 —— 里面装着一枚汉代 “鎏金铜印”，印面刻着 “卫氏护陵侯” 五个字，印钮是一只展翅的朱雀，与汉代 “列侯” 级别的印章规制完全一致。铜盒底部，还压着一张残破的丝帛，丝帛上用朱砂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标注着 “渭水西，卫氏别库” 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符号 —— 圆形内刻着三道平行横线，与之前的 “方形螺旋符号” 完全不同。
“这个符号不是卫氏家族的标记，” 林辰拿着丝帛仔细查看，“丝帛的材质是汉代‘蜀锦’，但符号的画法更接近西域风格，可能是卫氏家族与西域交流时留下的。而且‘卫氏别库’的标注位置，正好在汉代‘丝绸之路’的支线附近，说不定藏着卫氏家族与西域贸易的珍贵遗存。”
就在众人整理秘库文物时，小王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份鉴定报告：“林警官，之前在暗渠发现的塑料碎片，上面检测到了境外‘溯源会’的标记！碎片材质是国外某军工企业生产的防水塑料，与之前在‘溯源会’据点查获的物资一致。而且‘刀哥’在审讯中交代，境外买家最近联系他，让他寻找‘卫氏与西域交流的遗存’，出价一千万！”
“‘溯源会’果然还没放弃，” 林辰的眼神变得凝重，“他们从辽代文物到汉代文物，一直盯着我国的古代遗存，这次目标转向卫氏家族与西域交流的文物，显然是想通过这些文物，篡改我国古代丝绸之路的历史。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卫氏别库’，阻止他们的阴谋。”
李教授看着丝帛上的地图，“‘渭水西，卫氏别库’的位置，应该在现在的‘渭西古镇’附近，那里曾发现过汉代的‘驿站’遗址，是丝绸之路支线的重要节点。我们可以先对渭西古镇进行勘探，同时加强周边的巡逻，防止‘溯源会’的人抢先一步。”
当天下午，林辰和考古队赶到渭西古镇。古镇的老街区还保留着部分汉代的夯土墙，在一处废弃的古井旁，小张的探测仪检测到了强烈的木质信号，同时发现了一块刻有 “卫” 字的汉代青砖，与暗渠的青砖材质一致。“这口井很可能是别库的‘通风井’，” 林辰看着古井，“汉代别库常用‘井渠相连’的设计，既便于通风，又能隐藏入口，我们可以从古井入手，寻找别库的入口。”
夕阳下，考古队围绕古井展开勘探，古井周围的泥土中，除了汉代的陶片，还发现了几枚新鲜的脚印，尺码与 “刀哥” 团伙的鞋印一致，且脚印方向朝着古镇西侧的山林，说明 “溯源会” 的人已经来过这里，只是还没找到别库入口。林辰立刻安排警员在山林周边设伏，同时加快古井的勘探速度，一场围绕 “卫氏别库” 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