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沟最近很是热闹,公社领导被大家伙热情簇拥着离开后,没过几天张建国带着两个公安前来通报马佳雪的判决。
大家伙早就收到了些风声,这个马佳雪不仅惦记陆老三,还伪造公安信函想毁了陆老三的名声。
不仅如此,她还说谎成性,不止骗了纺织厂的人,竟然敢骗到公安局内部的人头上。
她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过离谱,离谱到大家伙听后都要缓半晌来判断事情的真实性。
最后还是牛爱花知晓此事后上马支书家大闹一通,大家伙这才确信了马佳雪这些离谱事件。
这些天里,大家伙时常凑在一起讨论马佳雪会被判以什么刑罚,伪造公安信函,妄图污蔑军人,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
有人说判死刑都不为过,也有人看在马支书平日里人不错的份上,想着马佳雪还年轻,如果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最好。
闲话传到马支书家里,马大嫂想仰天长笑,但又碍于公公和丈夫不敢,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地笑。
马大哥看似着急,可真正急不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心实意为马佳雪难过的只有马支书一人,在牛爱花来家里大闹确定此事后,他怒急攻心,直接被气倒了。
气过后便想着托人减轻马佳雪的罪行,可以往的人脉对他是避之不及,家里现在一没钱,二没人,闺女又犯了这么大的事,他一把老骨头又能如何呢。
马支书索性闭门不出,连工都不上了,整日躺在炕上,差点哭瞎了眼。
张建国来时,马支书被大儿子抬着到了院子里,老人短时间内瘦得只剩皮包骨,一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深深凹陷,嘴唇苍白,无助又灰败地看着面前众人。
张建国叹了口气,还是硬下心来公布了判决,
“马佳雪以伪造罪和反革、命、罪被判以无期徒刑,已经被送往省城的监狱服刑了。”
“我们这次来,除了通报马佳雪的判决结果,还想给大家提个醒,在这关键时期,任何不利于组织人民的事都会被严重处理,更何况马佳雪还妄图侮辱军人和军属,更是罪加一等。”
“她的处罚完全是咎由自取,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话落,马家院子寂静无声,饶是大家伙都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无期徒刑”四个字给吓住了。
马佳雪今年才二十来岁,往后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这样的惩罚,大家伙想想都汗毛直立。
旁人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只吊着一口气的马支书,听到这个结果他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院子里一阵兵荒马乱,好在马大夫也在围观人群里,赶忙出来掐住马支书的人中。
张建国见此叹了口气,带着两名公安离开了马家。
人群外,牛爱花桃夭夭自然也来了,身为受害者,自然要来听加害者的结局。
听到马佳雪被判无期徒刑,牛爱花拍手叫好,敢算计老三和夭夭,判死刑也不为过!
张建国见到几人上前打了声招呼,
“叔,婶子,往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除非想不开想一辈子待在牢里。”
“弟妹也可以放心了,峥延走前嘱咐我多关照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县公安局找我。”
陆大山牛爱花连连点头,热情邀请张建国和两位公安去家里坐坐,喝口水。
这事过去几天后,一天中午,陆家院门前出现了马大嫂的身影。
家里所有人警惕心直接拉满,牛爱花举着伴身武器鸡屎扫把站在院门口,恶狠狠地瞪着马大嫂,
“你来做什么?马佳雪的警告还不够是吗?还敢来找茬,你是真不怕老娘的鸡屎扫把!”
她大喝一声就要朝马大嫂头上扇去,吓得马大嫂捂着脑袋接连后退,
“婶子婶子,你冷静点!”
“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道歉和道谢的啊啊啊啊啊啊……”
奈何她说得太晚,牛爱花的鸡屎扫把已经无情地落在她头上。
马大嫂被糊了满脸屎,无奈地站在角落里清理。
乔凤英在一旁帮她舀水,手伸得老长,身体躲得老远,一副嫌弃模样。
自从夭夭来后,家里的鸡不仅下蛋多了,就连拉屎都多了,妈那鸡屎扫把就没干净过。
马大嫂好不容易清理掉大半鸡屎,如今看见牛爱花就害怕,整个人躲得老远。
她不敢靠近陆家人,陆家人也嫌弃地不敢靠近她,双方隔着一个院门遥遥相望。
有了安全距离,马大嫂才终于多了丝笑容,她对着桃夭夭就是一鞠躬,
“夭夭妹子,马佳雪的事我管不着,但我身为马家媳妇,还是来给你说句道歉。”
桃夭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又是一鞠躬,这次笑容明显更大了些,
“不怕你们笑话,自从我那小姑子进去了,我家这天也亮了,空气也新鲜了,纺织厂那工作也被我男人接手了,往后我也能去城里过好日子了。”
“嫁进马家这么些年,老娘我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桃夭夭等人嘴角抽抽地目送马大嫂走远,她几乎是跳着回去的,可见被马佳雪残害得有多厉害。
牛爱花摇摇头,将鸡屎扫把放回鸡圈,不由感叹一句,
“真是造孽啊!”
马佳雪的事彻底完结后,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即将开学,桃夭夭除了每天去地里照看稻子,再就是和陆峥跃一起学习。
可能是军校的诱惑太大,陆狗蛋同学就像是被掉了胡萝卜的驴,哼哧哼哧,学习态度大大滴好。
桃夭夭偷笑,想着得写信将小弟的改变告诉给陆峥延,不枉他炸毛教学这么多天。
宁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八月下旬,这一天,大家伙都在地里忙碌,却忽听消息传来。
“马族长在农场改造病倒啦,出气多进气少,马上就要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