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亲眼看到了借自己笔记本的小花,小姑娘果然可可爱爱,一双杏眼圆溜溜,看着就讨人喜欢。
“谢谢小花老师。”
桃夭夭真诚地道了谢,反倒惹得小花脸蛋红扑扑。
小姑娘害羞极了,甚至不敢去看桃夭夭的眼睛,红着耳朵道,
“夭夭姐,你不用叫我老师的。”
桃夭夭的到来受到了五年级小朋友们的各种好奇,大家下课时一蛄蛹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桃夭夭为什么这么大了还和他们一起上小学。
桃夭夭被吵得脑瓜子嗡嗡,好在有陆峥跃在,他可是跟爸妈承诺了要保护好三嫂,于是拉着石头柱子像母鸡护崽一般将桃夭夭护在身后。
小孩扯着嗓子大喊,
“都别说话了,一个一个问,别吵着我三嫂。”
陆峥跃“凶名”在外,很快维持好秩序,于是桃夭夭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
等张晓梅好不容易将她从问题堆里解救出来,桃夭夭狠狠抹了把额头,松了口气。
由于桃夭夭长得太高,怕遮挡了小孩们的视线,张晓梅将她安排到最后一排,和陆峥跃石头柱子在一起。
有她坐着,这仨皮猴子上课连脑袋都不挠了,一节课下来规规矩矩,没有半点小动作。
张晓梅心中暗笑,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五年级的课对桃夭夭来说有些困难,特别是除了语文之外的学科,不过好在有张晓梅这么负责的老师,每天放学都帮桃夭夭补课。
桃夭夭也努力不掉队,每天回家都学习到很晚,看得牛爱花陆大山一个劲地喊心疼,逐渐地,桃夭夭也能跟上五年级的课程,
刮过脸庞的风从微凉变成温热,地里的秧苗长势喜人,翠绿的波浪随风滚滚。
即将到来的七月是水稻进入孕穗抽穗的关键期,可马族长带领的几户人家的秧苗才正式移栽进水田里。
他们整整落后了一个多月,看着旁人地里的秧苗绿油油,焦急又羡慕,差点没把牙咬碎。
桃夭夭没工夫管旁人,秧苗正是需要追肥的时候,她连学都不去上了,和张老师请了几天假,一直待在地里将秧苗侍弄好才重新回到学校。
这天下午,桃夭夭身后跟着一溜小萝卜头回家,也不知是为什么,班上的小孩们格外粘她,早上陆家院门口时常有小孩等着桃夭夭一起去上学,晚上小萝卜头们也会将桃夭夭送回家再三三两两离开。
桃夭夭也喜欢和小孩们一起,他们就像地里的秧苗,生机蓬勃又充满了希望。
牛爱花今天难得早早从地里回来,等着家里几个皮猴子回家。
听到院门口的声音,她起身拿出四个碗,不一会,浓郁的奶香四散开来,丫蛋二宝小鼻子灵,撒开桃夭夭的手就往堂屋里冲。
“奶,好香,是不是有什么好吃的?”
牛爱花眯着眼敲敲孙子孙女的小脑袋,
“狗鼻子这么灵,今天有没有打扰四叔三婶上课?”
丫蛋仰着小脑袋,
“奶,我和二宝听话,我们就在小操场玩,不打扰四叔三婶。”
正是农忙时,家里就连乔凤英都下地上工了,没人照顾孩子,大家伙干脆让小小孩们聚集在大队小学的小操场玩。
大队里没外人,孩子们平日里都是放养状态,大家也都放心。
牛爱花心情颇好,摸了摸孙女的头,将碗递给她,
“这是你们三叔寄回来的奶粉,你们四个一人一碗,快喝吧。”
丫蛋二宝整张脸都埋进碗里,喝得头都抬不起来,桃夭夭先是惊讶陆峥延又寄信回来了,视线随即落到碗上。
她指着自己,“我这么大了也要喝?”
这一看就是给小孩子喝的东西。
牛爱花点头,“喝,这可是老三听说你晕倒特地寄回来给你补身体的,这仨皮猴子还是沾了你的光。”
桃夭夭有些不好意思,想着陆峥延还挺贴心,不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端起碗抿了一口。
奶香奶香,难怪丫蛋二宝一股脑喝得肚圆。
太阳西斜时,家里人下工回来,丫蛋二宝小跑上前,语气欢快和满身疲累的陈盼弟说三叔寄了奶粉回来,他们和四叔三婶都喝了,奶粉真好喝。
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的陈盼弟听到老三寄了奶粉回来给孩子们,心里原本还挺高兴,可当听到桃夭夭也喝了,她脸一垮,瞬间不平衡起来。
“奶粉这种精贵东西,孩子们喝了还能说是长身体,她都十八岁了,再长又能长到哪儿去,咋还有脸和孩子们抢。”
一旁灰头土脸的陆老二啧了声,胳膊肘怼了怼说酸话的媳妇。
陈盼弟猛地站起,声音拔高几分,
“咋了,我说错什么了?”
“难道不是吗,咱们一天天累死累活,连吃饭都是对付一口,可她倒好,什么都不做,十八岁了还跟着小孩一起读书。”
“同样是儿媳妇,有些人的命咋就那么好,公婆拿她当亲闺女疼着,我和大嫂就活该是劳碌命。”
丫蛋二宝不知道妈妈为什么突然发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惹得陈盼弟心烦,重重推了把两个孩子,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帮着家里干活了,你们有什么资格哭。”
厨房里,正帮忙做晚饭的桃夭夭听到丫蛋二宝的哭声赶忙跑了出来,她一手揽着一个孩子,轻声安慰。
陈盼弟这辈子最讨厌偏心,看桃夭夭这个被偏疼的人目光自然带了几分敌意。
她一把将丫蛋二宝薅过来,语气挖苦,“又不是你的孩子,少在那儿装心疼。”
桃夭夭怔愣住,二嫂已经很久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小声解释,“二嫂,我没有装。”
可陈盼弟却像是吃了炮仗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你没装,你善良,你好心,你什么都好行了吧,爸妈偏心你也就算了,你不干活我也能忍,可为什么你连孩子们的东西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