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时，大三元酒家的三楼包厢里已是人声鼎沸。红木圆桌泛着温润的光，琉璃盏里的白酒晃出细碎的光，三大桌人挤得满满当当，笑声几乎要掀翻雕花的木梁。张雨晴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乌发利落地挽在脑后，作为宏伟建筑公司的领头人，她一抬手，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赵叔，”她端起面前的玻璃杯，里面琥珀色的茶水冒着轻烟，“我以茶代酒，替宏伟建筑公司的所有兄弟，谢谢您给我们这次施展本事的机会。”话音落，她手腕一扬，茶水见底，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赵春明坐在主位，闻言笑着端起酒杯：“雨晴这孩子，办事利落，这杯我得喝。”
江洋紧跟着站起身，他穿着深蓝色工装，袖口还沾着点水泥灰，却丝毫不显局促：“赵总，往后您有活尽管吩咐，我们保证干得漂亮！”杜伟杰和鲍天临也纷纷举杯，此刻也笑着附和：“我这装修队往后也跟定雨晴了，咱们一起把京城的活儿干出样！”
赵春明一一碰杯，酒液沾湿了他的指尖，他看着满座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眼底满是欣慰：“好，好啊！你们这群年轻人，敢想敢干，往后咱们有的是合作机会。”
酒过三巡，桌上的粤式烧腊还冒着热气，郭雪悄悄凑到张雨晴身边，指尖戳了戳她的胳膊，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雨晴，下次见王大哥，我得跟他商量商量——你们婚房对门，给我留一套呗？往后咱们住对门，我天天蹭你家饭！”
张雨晴被她逗笑，眼角弯成月牙：“行啊，巴不得呢！”说着，她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裴青燕、张春香和孟桂娟，“燕姐、三姐、桂娟，你们也别客气，想选哪儿就选哪儿，咱们住上下楼，往后互相有个照应。”
裴青燕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张春香也抿着唇笑，眼里满是向往。孟桂娟却轻轻叹了口气，拽了拽身旁张志文的袖子，声音带着点无奈：“唉，我们哪敢想啊，现在连婚房的首付都凑不齐。”
张志文也有些局促，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张雨晴看在眼里，放下筷子，语气认真：“小文哥，没关系。你们要是想买，就做按揭贷款，首付不够的话，我先借给你们，啥时候有啥时候还，不着急。”
“这咋好意思……”张志文连忙摆手，眼里满是感激。张雨晴却笑着摆手：“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她又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许洪亮和欧阳穗，两人正低头说着话，察觉到她的目光，瞬间停下了交谈。许洪亮挠了挠头，先开了口：“我……我可以考虑考虑，毕竟现在我也有公司股份，买套房子也划算。”欧阳穗也跟着点头：“对，住一栋楼里，往后谁家里有事，喊一声就能到，方便照顾。”
赵春明听着众人的话，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既然大家都有这想法，那我就把那栋楼先给你们留着，谁也别跟你们抢！”
满座顿时欢呼起来，有人忙着讨论选哪层楼，有人盘算着装修风格，热闹的气氛又升腾起来。直到晚上九点，街上的路灯已经亮透，大家才恋恋不舍地散去。张念山本想直接回部队，可天色太晚，又喝了点酒，张雨晴不放心，硬拉着他一起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雨晴还在梦里规划着超市的布局，张念山就悄悄起了床。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又站在床边看了会儿张雨晴熟睡的模样，才轻轻带上门，朝着部队的方向走去。
等张雨晴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她揉了揉眼睛，想起自己买的那套二层门市房，立刻来了精神，洗漱完就直奔工地。范春海和张建军正带着工人核对装修材料，看到她来，连忙迎了上去。
“雨晴，你这门市房，还是打算开服装店啊？”范春海手里拿着个卷尺，疑惑地问。他还以为这次是接着做老本行。
张雨晴却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一张图纸，铺在旁边的木板上。图纸上画着一排排货架，还有收银台和进出口的标识，旁边还标注着“食品区”“日用品区”的字样。“这次不做服装了，我想开个大型超市。”
“超市？”范春海凑过去看图纸，眉头皱了起来，“这超市是啥玩意？跟商店不一样吗？”
“不一样。”张雨晴指着图纸，耐心解释，“商店是顾客要啥，店员拿啥；超市是让顾客自己进去挑，挑完了统一到收银台结账，自由得很。”
范春海越听越糊涂，手里的卷尺都差点掉在地上：“自己进去挑？那要是丢东西了咋办？这么多东西，看都看不过来！”
张雨晴忍不住笑了，指了指图纸上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图案：“放心，到时候我会装监控。有了监控，谁拿了东西没结账，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监控又是啥？”张建军也凑了过来，挠着后脑勺，眼里满是困惑。他知道张雨晴脑子活，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这次的“超市”和“监控”，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
张雨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80年代的人哪听过这些新鲜词。她想了想，尽量用通俗的话解释：“监控就像个会一直盯着的眼睛，能把超市里发生的事儿都录下来，就算没人看着，也能知道谁拿了东西。”
范春海和张建军还是半懂不懂，但看着张雨晴笃定的眼神，两人都点了点头。他们跟着张雨晴干了这么久，知道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就算这次的想法再离奇，他们也愿意相信。
接下来的日子里，范春海带着工人改格局，把原本的门市房隔出一个个区域；张建军则忙着采购货架和灯具，按照张雨晴的要求，把货架做得又稳又宽敞。工地上天天都热火朝天，路过的人看到里面的动静，都忍不住探头张望，好奇这栋楼到底要改成啥样。
这天下午，张雨晴结束了在部队的文化课，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张念山站在门口等她。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上的军衔在阳光下闪着光，看到她出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两人并肩走在部队的林荫道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张念山侧过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晴儿，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张雨晴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好奇：“山哥，啥好消息啊？是不是你又立军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