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下的月光薄得像一层纱，郭雪攥着裴青燕的手腕，踮着脚尖往张雨晴房间的方向挪，路过石榴树时，还不忘伸手按住裴青燕的肩膀，做了个“嘘”的手势。屋里隐约传来细碎的动静，两人干脆贴着墙根蹲下，像两只警惕又好奇的小刺猬，屏着呼吸往窗纸那边凑。
屋里，张念山刚从洗澡间出来，身上的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发梢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擦着头发，目光落在坐在床边的张雨晴身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张雨晴穿着一身淡粉色睡衣，短袖下摆刚过腰，短裤衬得她小腿纤细，脚踝白皙得像上好的玉。她仰头看着张念山，眼睛弯成月牙：“山哥，你看这睡衣合身不？”
“正好。”张念山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指尖带着刚擦过头发的湿意，“你这脑子，记我尺码倒比记自己的还清楚。”
“那可不，”张雨晴狡黠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衣角，“对了，上次你说可能调来京城，现在有信儿了吗？”
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张念山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沉了些：“还得等阵子，但今年肯定能调过来。”
张雨晴点点头，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坐了一天火车，肯定累了，快歇着。”
张念山擦干头发，顺势躺下，刚挨着枕头，张雨晴就像小猫似的凑过来，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吸了吸鼻子：“山哥，你身上好香啊，是肥皂的味道。”
她的头发蹭得他脖子发痒，张念山反手将人搂进怀里，手臂收紧，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身上。屋里的温度像是突然升了上来，张雨晴乖乖窝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后颈的发茬上画圈，那点细碎的触碰，像羽毛似的挠在张念山心上。
“晴儿……”张念山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涌了上来，他低头，准确地找到她的唇，吻了下去。这个吻比洗澡前时更急切些，带着压抑许久的思念，张雨晴微微仰起头，手指紧紧攥着他的睡衣领口，温顺地回应着。
窗外，郭雪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成“o”形，手指还指着窗纸，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裴青燕在她身后，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嘴型示意“该走了”，郭雪却一把挥开她的手，又指了指屋里，随即竖起耳朵——虽然有窗纸，却挡不住两人交缠的喘息声，细碎又清晰，像落在心尖上的雨。
“他们在……”郭雪压低声音，用两根手指对着裴青燕比了个“亲吻”的动作，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裴青燕原本还想着“偷听不合适”，可被郭雪这股子好奇劲儿勾着，竟也挪不动脚，只是紧张地攥着衣角，耳朵贴得更紧了。
突然，郭雪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飞快地把手指塞进嘴里，沾了些唾沫，转头对着裴青燕眨眨眼，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戳向窗纸的角落。那层棉纸本就薄，被唾沫浸湿后更是软了几分，她轻轻一抠，就弄出个小洞。
裴青燕看得心惊，暗暗咋舌：不愧是华清跳级上来的高材生，这脑子转得比谁都快！郭雪得意地挑了挑眉，把眼睛凑到小洞上，屋里的景象一下子撞进眼底——张念山正侧躺着，将张雨晴圈在怀里，两人的吻缠得难分难解，张雨晴闭着眼，睫毛微微颤抖，连耳尖都红透了。
“燕姐，你也看。”郭雪又在旁边戳了个洞，拉着裴青燕的头往洞口送。裴青燕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抵过好奇心，微微弯腰，眼睛凑了过去。屋里的暖黄灯光下，两人相拥的身影格外清晰，张念山的手轻轻落在张雨晴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那份亲昵看得她脸颊发烫，连忙往后退了退。
郭雪却还意犹未尽，盯着洞口一动不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刺激”的场面。可没过多久，屋里的吻渐渐停了，张念山轻轻将张雨晴放平，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掌落在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
张雨晴却没睡，侧过身看着他，声音软乎乎的：“山哥，你明天一早就走，我舍不得睡，咱们再唠会儿嗑吧。”
“好。”张念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
窗外的两人愣住了，郭雪眨了眨眼，伸手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裴青燕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拉着郭雪的胳膊，用口型说“走了”。这次郭雪没再犟，跟着她猫着腰往回挪，走到拐角处才敢直起腰，长长舒了口气。
“我就说念山哥是靠谱的人，”裴青燕拍了拍胸口，声音里带着释然，“肯定不会做越界的事。”
郭雪点点头，想起刚才屋里的画面，脸颊还烧得慌：“没想到山哥看着硬朗，对雨晴这么温柔。不过这样咱们也放心了，省得天天替她瞎操心。”
两人说着，脚步轻快地回了屋，洗漱过后躺到床上，郭雪还在小声嘀咕：“你说他们俩就这么躺着聊天啊？”裴青燕被她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别瞎琢磨了，快睡吧，明天还得上课呢。”
另一边，张念山和张雨晴聊了许久，从服装店的生意聊到四合院的邻里，直到张雨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呼吸变得均匀，他才敢轻轻动了动。低头看着怀中人熟睡的脸庞，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心里又暖又涩，可下身那股难以忽视的胀痛提醒着他尚未平息的燥热。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毛巾往洗澡间走。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身影从对面廊下过来，月光下，他看清是范春海，对方手里也拿着毛巾，显然也是要去洗澡间。
两人在门口撞见，都愣了一下，四目相对的瞬间，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往下移——彼此小腹下面那明显的隆起，让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尴尬。还是张念山先反应过来，扯了扯嘴角，语气尽量自然：“三姐夫，你也来洗澡？”
范春海点点头，脸颊有些发烫，他刚才和张春香在屋里拥抱亲吻时，身体瞬间有了反应，只能找借口来冲凉水澡。“嗯，天有点热，冲一下凉快。”他说着，目光又扫了眼张念山的小腹下面，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咱们俩，是同个心思。”
张念山也笑了，没再多说，侧身让开：“三姐夫你先洗，我等会儿。”
“好，我快得很。”范春海摆了摆手，推开门进了洗澡间，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张念山靠在墙上，听着水声，想起刚才怀里的温软，喉结又滚了滚——他不是不想，只是晴儿还小，他得忍着，这不仅是底线，更是对她的尊重。
没过多久，范春海出来了，头发还滴着水，脸上带着刚冲过凉水的清爽。他拍了拍张念山的肩膀，笑得有些无奈：“里面水还热，你赶紧的。”
张念山点点头，走进洗澡间，拧开冷水龙头，冰凉的水瞬间浇下来，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身上的燥热却一点点退了下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张雨晴熟睡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等调去京城，就能常陪在她身边了，到时候，再慢慢等她长大。
冲完澡，他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张雨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做了噩梦。他俯身，用指腹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才躺在她身边，动作轻柔地将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