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阿杰一直坐在旁边，看谢庆走了，他才走过来。
“聊刚才那个男人。怎么了杰哥，找我有事？”
“晚上要开场子，我去外面安排一下，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奎哥回来有什么事需要跑腿的，你帮忙招呼一下。”
说完，他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路口走去。
好像他们都有手机，不行，我也得存钱买一个。
晚上7点，两台麻将开了。
我倒好茶水后，便坐在门口等老田他们回来。
谢庆还在二楼忙着，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晚上8点，几束小车灯光从村牌坊扫了进来，他们回来了。
我连忙迎了上去。
5辆小车径直开到平场，后面还跟着两辆摩托车。
车上的人陆续下来了。
奎哥的车在最前面，车上除了老田，奎哥和东哥以外，还有一个男人。
蓝红骑着摩托带着一个马仔。
阿杰摩托车后面也带着一个仔，这个马仔我认识，就是那天给我开门的马仔。
这时谢庆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拿着三个对讲机。
“都搞定了吗？”
彪哥对着谢庆和蓝红问道。
“好了彪哥”
“搞定了。”
谢庆说完，拿了一个对讲机给阿杰，拿了两个给蓝红。
阿杰和蓝红顺手把对讲机拿给身后的小弟，两个小弟骑着摩托车走了。
这群客人没有在平场过多停留，两辆放风的摩托车出村后。
三个老大就带他们从房子的小侧门进到后院，直接上了二楼。
仅留蓝红一个人拿着对讲机坐在一楼门口。
晚上8点30。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赌桌被吊灯照得雪亮。
楼梯间的大铁门已经锁上。
谢庆的一个小马仔拿着对讲机坐在门口。
想起我给张达平账那天，我还被挡在这个鬼门关的外面。
现在，我可以来去自如了。
“跟着我，多看，多学，少说话。”
老田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对讲机塞到我手上。
老田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那个成天喝茶打瞌睡的卖水老头，眼神锐利的扫视着整个场子，像保镖，又像保安，又像老板。
5个老板模样的男人在奎哥的招呼下，围着椭圆桌坐了下来。
身后站着他们自己的人，这些人身上都拿着一个包。
我注意到我旁边一个马仔的腰间衣服有点凸起。
看样子，应该是匕首短刀之类。
房间里除了三个老大以外，还有四个马仔是我们自己人。
突然想到老田说的“多看，少说话。”
我便没有小题大做，一两个人在这里也翻不了天。
今天玩三公。
阿杰搬了一个高凳子坐在进门12点钟方向，脚下放一个很大的塑料桶，谢庆坐在他旁边。
“来者是客，和气生财，希望大家玩得开心。”
奎哥说着就丢了一副扑克在桌子上。
阿杰熟练的把扑克拆开，丢掉大小王和换底后，开始洗牌。
桌上的几个男人开始从身后马仔的包里取钱，有的取一沓，有的直接取一扎。
他们开始在自己面前压钱，放钱的时候，还不停的打量着其它人放了多少。
杰哥洗完牌后，把牌放到最中间，问道：“有没有老板杀（坐庄，其它玩家和他一个人比。）”
等了几秒钟，没有人切牌，杰哥开始发牌。
第一把牌就出现一个憋十，按场子规矩，直接抽水10%。
没有人杀，其余点数，吃小赔大。
杰哥打开验钞机，把憋十的钱放上去，验钞机唰唰的滚动起来，我的心也随验钞机滚动起来。
听到17张的时候，我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因为这意味着，这一个憋十场子就收入200（不是四舍五入，过一就入），按照1成的分红，我20块到手。
换作以前在村里摆渡的时候，我两天才能挣20，现在两分钟就挣到了。
看着杰哥把钱丢进桶里，我的脚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杰哥身后。
我甚至怕他把钱丢偏了掉到地上。
接着杰哥扫了一眼桌面牌的点数和钱的厚度，开始吃小赔大。
只见他在每沓钱上轻轻捏一下，就直接开始抓钱，上机，赔钱，一番操作行云流水。
从客人平静的眼神就看得出来，阿杰的一番操作，钱的数量丝毫没错。
第一局，阿杰12点钟方向的李总开出了双公九，赢了3000多。
谢老板7点赢了1000多。
就在杰哥收牌的时候，李总顺手中面前的一堆100元钞票中抽了一张朝阿杰丢了过去。杰哥看了李总一眼，咧着嘴笑着问道：“李总，下桶还是擦汗（下桶算水钱，擦汗就是给荷官的赏钱）。”
“第一把下什么桶，擦汗。”
李总用右手摸摸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金戒指微笑道。
杰哥听后，马上拿起100元在自己额头上抹了一下，扯着嗓子喊道：“李总阔气。汗钱一到，财富环绕。李总越擦越旺。”
杰哥说完，把100揣进口袋。
“这小子，嘴巴还是这么利索。”
李总用手指着杰哥，笑着对旁边的人说道。
我才赚了20，而杰哥发了一把牌就赚了100。
这样下去，发一个晚上，那得赚多少。
我睁大了眼睛，认真地看着杰哥操作，我想着哪天我也要坐在他的位置发牌。
第二把开始，四点钟的江老板上把输了1700，这把放了一沓上去，估计有2000左右。
两点钟的陈老板第一把也输了，这把只押了几百。
10点钟的王老板和8点钟的谢老板各自押了一沓钱。
只有上把独赢的李总没有放钱，而是眯着眼睛，诡异地笑着，一边摩拳擦掌，一边看向周围的人。
“李总要杀，各位离手。”
阿杰说完，把洗好的牌放到了离李总最近的位置。
“金手一端，全部干翻，杀。”
李总先把自己的金戒指在牌墩上压了一下，说完这句，他用右手切牌。
有人做庄后，发牌的顺序变了，从庄家开始发，第一个发李总。
李总背后的马仔也喊了一声：杀。
杰哥先始发牌，动作很熟练，就像一个杀手在抛飞镖一样。
快、准、稳。
“草，6点，三边来个6。”
王老板第一个把牌面翻了出来，手在桌面拍了一下说道。
说完，死死地盯着李总捂在手掌下的牌。
“他妈的，又是憋十。”
江老板重重地把牌砸在牌堆上。
这次杰哥没有抓憋十的钱，有人杀的时候，闲家憋十有赢的可能，闲家赢了不抽水。
李总不急着看牌，而是一脸贪婪地看向其它他两个没有开牌的人。
陈老板和谢老板，分别开出了4点和2点。
“好。”
李总看到4点和2点，激动地吼了一声，接着拿起牌瞥一眼身后，开始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