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张扬没再找陆哲的麻烦，像是默认了上次的憋屈——毕竟新植的头发还没完全长好，再被烧一次，估计得顶着光头见人。
倒是学校给新生发了批最低等级的灵晶，说是让第一次吸收的人感受灵能怎么钻进经脉，怎么一点点把身体“喂”得更强。
那灵晶是半透明的，里头裹着圈慢悠悠转的淡光，握在手里凉丝丝的，像攥着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玻璃。指尖能觉出点微弱的能量流动，淡得跟清晨的雾似的，抓不住，却又真切地在掌心蹭着痒。
教官板着脸，嗓门跟敲铁皮似的：“第一次吸收，记死了——慢！不许急！得引导能量往丹田走，也就是你们的异能核心，感受它顺着血管刷过身子的劲儿，慢慢养着异能。别贪快，一急就容易让能量在里头撞，到时候经脉炸了，哭都没地方哭！”
多余的话没说，所有人盘腿坐好，手心攥着灵晶，试着往身体里引那股气。
没一会儿，场上就出了乐子。
有人急着出风头，吸得太猛，脸憋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身子抖得像筛糠，喉咙里还哼哼唧唧；有人压根摸不着门道，手指攥得发白，额角冒冷汗，半天引不出一丝能量，急得直抠地面——不过这些都是少数。
大部分人都跟赵庞似的，多少吸进去了点。赵庞身上冒起层土黄色的薄光，眼前那面总晃悠的土盾虚影，看着倒结实了些，边缘的颗粒感淡了点；
少数拔尖的，比如苏婉，指尖悬着的光团亮了几分，暖融融的，照得她睫毛都发颤；张扬吸收完，胳膊上的肌肉鼓了鼓，捏着拳头转了转，指节咔咔响，眼神更傲了，扫过陆哲时还带着点挑衅。
陆哲握着那枚火属性的低等灵晶，刚试着往丹田引，就啧了声——不对劲。
他身体里那点【天火圣裁】的本源，对这外来的同属性能量，哪儿是“吸收”，分明是嫌恶。跟皇帝见了糙米似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还带着股“这玩意儿也配进我的地盘”的傲气。灵晶里的能量刚涌进经脉，就被那股更高阶的本源力量猛地一裹，跟滚油浇蚂蚁似的，瞬间提纯、去杂，最后只剩最核心的一丝，才勉强被收进丹田，剩下的全被当废料“烧”成了白气，顺着毛孔散了，连点热气都没留下。
得，白忙活一场，收支平衡。
一枚灵晶吸得干干净净，他内视了眼丹田，灵能几乎没涨，跟没吸时没两样。
“太次了。”陆哲皱着眉，把空了的灵晶随手丢在旁边的草地上，灵晶滚了两圈，撞上石头停了。这玩意儿效率低得离谱，想快点升级，要么堆上百八十枚灵晶硬熬，要么找更高阶的能量源——可现在在学校，哪来的高阶能量源？只能先自己慢慢磨。
后面的实战对抗训练，直接成了陆哲的个人秀场。
随机分组，陆哲这队凑了仨人：E级土盾的赵庞，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周辰——觉醒了E级速度，还有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林晓，异能是喷小水柱，等级F级水系，紧张的时候总爱攥着发尾。
对面是张扬的队伍，清一色d级和E级，不是胳膊比大腿粗的强化系壮汉，就是能丢火球、放风刃的元素系，往擂台上一站，跟要吃人似的，气势倒挺足。但陆哲压根没放眼里，甚至怀疑这“随机分组”是教官故意的——就是想看他和张扬再对上，找乐子。
“哲哥！他们冲过来了！”赵庞瞅着对面嗷嗷叫扑来的张扬一伙，慌得声音都颤了，急忙举起那面晃悠悠的土盾，胳膊抖得跟筛子似的，土盾虚影都跟着晃。
周辰身影一闪，仗着速度绕去侧面，小拳头往人背上砸，跟挠痒似的，对方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吓得又蹿了回去；林晓站在原地，手攥着衣角，看着冲过来的人，脸都白了，忘了自己的小水柱该往哪儿喷，嘴里还小声念叨：“别过来别过来……”
陆哲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插兜，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叹气：这队友，配合感人，战斗力跟闹着玩似的。
擂台上，张扬狞笑着第一个冲到，拳头攥得比砂锅还大，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砸赵庞的土盾，看那样子，是想一拳头把土盾砸穿，顺便把赵庞也揍飞。
陆哲眼皮抬了下，没动脚步，意念一动，掌心凭空多了把银红色的手枪，枪身刻着细碎的火焰纹路，枪口还冒着点淡红的烟，看着挺炫。
砰！砰！砰！
三声枪响，干脆利落。三发火焰弹跟长了眼睛似的，精准钉在张扬和他两个队友的大腿上。温度控得刚好，没穿透裤子，却烫得人龇牙咧嘴，腿一软就站不稳——疼得钻心，却又伤不到骨头，膈应人得很。
“啊！”
“什么玩意儿？他怎么有枪？！”
正往前冲的几人下盘一软，惊叫着摔成一团，跟滚地的泥猴似的。张扬脸朝下砸在地上，鼻子差点磕扁，嘴里还啃了口草。
“不是哥们儿，时代变了，谁还跟你拳对拳硬拼啊。”陆哲声音平平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玩味，站在原地没挪步，甚至还伸手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
旁边的赵庞见状，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大吼一声，把结实了些的土盾猛地朝摔倒的几人推过去——没杀伤力，却刚好挡在他们身前，跟堵小土墙似的，够碍事；周辰也来了劲，化成一道影子，专挑人膝盖和脚踝踢，速度快得让人抓不着，跟只调皮的猫似的；林晓也鼓起勇气，指尖凝了股细水流，准准射向一个想爬起来的队员眼睛，那队员嗷一声，刚撑起来的身子又歪了——没伤害，嘲讽值直接拉满，气得那队员直骂娘。
陆哲就站在圈外，手里握着枪，谁快爬起来就给谁大腿补一枪，把一队看着挺厉害的人耍得团团转，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偶尔有人想绕到他身后，刚挪两步，就被周辰踹了膝盖，或者被赵庞的土盾绊了个趔趄。
最后，张扬小队在又憋屈又混乱中，被周辰和赵庞一个个补刀“放倒”，裁判吹哨判了输。
张扬爬起来时，新植的头发没被烧没，却被火焰弹的热气燎得卷了几缕，沾着点擂台的尘土，左脸颊还印着个浅灰色的鞋印——不知道是周辰还是赵庞踩的。他瞪着依旧干净淡然的陆哲，气得浑身哆嗦，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像只被耍得团团转的猴，而陆哲就是专门克他的克星，每次都能把他耍得颜面尽失。
旁边看热闹的同学和老师，看陆哲的眼神全变了。
这哪儿是“控制”啊？谁家异能能直接召唤出一把枪来！还带火焰弹的！
“这还是我认识的异能吗？灵能还能这么玩？”
“这家伙…是怪物吧？之前测试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这么猛？”
“他一个人能打我们一队吧？太离谱了！这还比啥？”
“退了退了，跟他一组还好，跟他对面纯属找虐！”
陆哲收回手枪，那枪在掌心化作一缕红光，消失不见。他内视了下丹田，因为一直控制着火焰弹的威力，灵能耗得极少，跟没动过似的。
他挑了挑眉，嘴角勾了点浅淡的笑——这仗，打得是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