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芭的脚步有些发沉,黑色高跟皮靴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声响都带着几分不稳。身后邪魔徒们的议论声还隐约传来,那些细碎的嘀咕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让她后背的冷汗又沁出一片。
被这无形的压力催着,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皮靴的鞋跟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脆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拼命逃离那些若有似无的窥探。直到身后邪魔徒们的议论声渐渐远了,她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松弛,可这份松弛转瞬即逝—— 脸颊的滚烫和后背未干的冷汗却丝毫未退,心跳仍在胸腔里擂鼓般作响。
她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刚才那股低语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身体会突然失控?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极狐,绝望,战斗……”又都是什么意思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又闷又慌。
混乱中,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走向休息室, 攥着裙摆推门而入,反手锁上门的动作带着几分用力。镜子里映出她泛红的脸颊和微乱的发丝,眼底还残留着未褪的慌乱。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抚过发烫的耳垂,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荡着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极狐,绝望,战斗……”
明明该立刻追查那股低语的来源,可此刻占据思绪的却是另一回事——羞耻感像藤蔓缠住了她的注意力,让她满脑子都是邪魔徒们困惑的眼神,还有自己失控时那副茫然顺从的模样。
她用力拍了下额头,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念头:“不过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下,有什么好慌的?”
可越是自我安慰,那股羞耻感就越是清晰,像潮水般漫过思绪将所有理性都泡得发涨,把刚才失控的恐慌和对低语的疑虑都压了下去——比起被邪魔徒看到失态的窘迫,那瞬间的异常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
休息室的金属门被推开时,贝洛芭脸上的红晕已褪去大半,只剩下眼底残留的一丝微热。她理了理微乱的裙摆,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声响重新变得清脆——刚才那阵莫名的失态像场短暂的幻觉,虽留着羞耻的余温,却已想不起具体的缘由。
“真是莫名其妙。”她轻哼一声,将那点残存的慌乱归咎于在邪魔徒们的目光下过于羞涩了,明明它们什么都不懂,转身径直走向实验室。
此刻盘踞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更重要的事:小道道的伤势,以及下一轮游戏的布局。
这一轮游戏的布局很重要,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一轮游戏中将尼拉姆手中的幻视驱动器抢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按照自己的预算,再不能完全操控吾妻道长,只能让他给自己当个打手的情况下,自己大概要彻底的完成一轮邪魔徒大奖赛,才能够获得足够的力量,才能有把握打败尼拉姆!
可刚才自己在休息室里对自己现在所获得的力量盘算了一下,竟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力量了!
贝洛芭不禁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问题?
是自己先前计算错误了吗?还是说欲望大奖赛给自己提供的力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使自己提前得到了足够的力量?
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尼拉姆手上的幻视驱动器 ,使用创世女神的力量,创造充满不幸与绝望的世界!
实验室的冷光倾泻而下,吾妻道长仍躺在治疗台上,医疗器械的嗡鸣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贝洛芭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他的身体数据:黑色纹路虽未继续蔓延,但邪魔化的进度条卡在了70%,离她预期的“完全体”还差得远。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迟迟未能彻底的转化成邪魔徒?”
指尖轻轻的点在脖子上黑色纹路,水嫩的肌肤轻轻滑动,探究着吾妻道长的身体变化。
虽说她并没有一定要让吾妻道长彻底的转变成邪魔徒的想法,但离邪魔徒越近一步,实力就会越强一点,所以还是更接近邪魔徒比较好!
“速度还是太慢了。”她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异色双瞳里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她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管泛着紫光的药剂,针管刺入药剂瓶的瞬间,液体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触须在蠕动。
“小道道,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哦。”贝洛芭走到治疗台边,看着吾妻道长紧锁的眉头和无意识绷紧的肌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没有犹豫,将药剂缓缓注入连接着道长静脉的输液管——紫色液体顺着管线流淌,所过之处,治疗仪器的指示灯突然疯狂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
吾妻道长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黑雾,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嘶吼。他浑身肌肉贲张,原本愈合的伤口裂开又瞬间被黑色组织覆盖,皮肤下青筋暴起,像有活物在血肉里钻动。
“忍着点哦~”贝洛芭按住他挣扎的肩膀,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口,掌心泛起淡淡的紫芒,“这可是我的力量,能让你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撕碎极狐的装甲。”
她的力量顺着掌心涌入吾妻道长体内,与邪魔徒药剂产生剧烈共鸣。吾妻道长的嘶吼声越来越响,身体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黑色纹路如潮水般爬上脖颈,在脸颊上蔓延出诡异的图腾。当贝洛芭收回手时,他的瞳孔已彻底被猩红吞噬,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破坏欲,连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气。
“很好。”贝洛芭满意地看着数据面板上飙升至90%的邪魔化进度,指尖轻轻点了点屏幕,“现在的你,只要情绪越激动,力量就会越强……这才配做我的‘斗牛’啊。”
她转身走到实验台旁,开始绘制下一轮游戏的地图。
为了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她打算消耗一些幻视驱动器内储存的力量,建造用于第三轮游戏的游戏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