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三天后,午时将至。

临江楼,这座临江城最负盛名的酒楼,往日里喧嚣鼎沸、觥筹交错的景象荡然无存。今日,它被林金斗以重金豪气包下,门楣上悬挂着崭新的红绸,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氛。沉重的朱漆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窥探的目光,也隔绝了街道上因粮价而绝望的哭喊和咒骂,只留下一种令人心悸的、山雨欲来的死寂。

一楼大堂,平日里足以容纳数百人宴饮的宽阔空间,此刻被清空得异常空旷。十几张厚重的八仙桌被拼成一条狭长的巨龙,上面空空如也,连一块桌布都没有铺设,光秃秃的桌面反射着从高窗透入的、略显惨淡的天光。这空荡荡的长桌,如同一条通往未知深渊的苍白之路,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受邀而来的临江城大小粮商、行会头面人物,被林家的伙计以“今日乃林三爷与潘大掌柜商议要事,闲杂人等不便旁听”为由,“恭敬”而“强硬”地请上了二楼雅座。这些平日里在商海沉浮中练就了察言观色本事的商贾们,此刻透过雕花的窗棂,神色各异地窥视着楼下空荡的大堂。有人眉头紧锁,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有人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等着看林金斗如何低头;也有人面露忧色,担忧着这场“和解”背后可能掀起的更大风浪。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窃窃私语和不安的等待。

“吱呀——”

沉重的临江楼大门被缓缓推开。

潘守仁带着泰和隆的几位大东家,如同得胜还朝的将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团花锦缎袍子,红光满面,腰间的玉带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临江楼的地板,而是整个临江商界的巅峰。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东家,也都是一副扬眉吐气、胜券在握的神情。

潘守仁的目光扫过空荡荡的长桌,眉头下意识地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林金斗小儿,果然撑不住了!连场面都懒得装点,这是要当众签下这卖身契,彻底认栽啊!也好,省了那些虚礼,早点拿到码头干股才是正经!

他毫不客气地走到长桌最上首的主位,大大咧咧地坐下,肥胖的身躯将宽大的太师椅塞得满满当当。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和迫不及待,穿透了压抑的大堂,清晰地传到二楼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

“林贤侄!潘某依约前来,这‘救命’的契约,何时签啊?”他刻意加重了“救命”二字,如同鞭子般抽打着无形的空气。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林金斗缓步走下。他今日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杭绸直裰,面如冠玉,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他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略显谦逊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对着潘守仁拱了拱手:

“潘世伯稍安勿躁。如此大事,关乎临江满城百姓生计,岂能儿戏?小侄特意请了王知府大人前来做个见证,以示公允,也免得日后再生枝节。”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衙役拖长了腔调、带着十足官威的高声吆喝:

“知府大人到——!”

一身四品云雁补子官袍的王崇礼,在一众手持水火棍、神情肃穆的衙役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方步,威严十足地走了进来。他面皮白净,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一副清官廉吏的做派,眼神却透着深谙世故的精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心腹仓曹参军李焕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眼神闪烁,带着几分紧张和谄媚。

“下官(草民)见过府尊大人!”潘守仁等人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最谦卑的谄笑,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眼神中却流露出“靠山已至,大局已定”的得意。

“嗯。”王崇礼矜持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脸“恭顺”的林金斗和志得意满的潘守仁,心中笃定。看来林金斗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连请柬都写得那般凄惶无助。也好,今日做个顺水人情,帮潘守仁拿下码头干股,自己那份好处自然少不了。他施施然在主位落座,李焕侍立一旁。

“既然王大人已至,那便开始吧!”潘守仁迫不及待,懒得再虚与委蛇,朝身后一个捧着紫檀木匣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那心腹立刻上前,将木匣恭敬地放在长桌上,打开匣盖,取出一份早已备好的、写满了密密麻麻条款的契约文书,恭敬地铺展在光秃秃的桌面上。那纸张雪白,墨迹清晰,上面苛刻的条款如同一条条毒蛇,散发着贪婪的气息。

“林贤侄,”潘守仁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施舍和不容置疑的逼迫,“签了这份契约,摁下手印!我泰和隆库里的粮食,立刻平价供应全城!解你燃眉之急,也救这满城嗷嗷待哺的百姓!”他手指重重地点在契约上,目光如钩,死死盯住林金斗,仿佛要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林金斗身上。二楼雅座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有人屏住了呼吸,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露出了看戏的冷笑。

王崇礼也微微前倾身体,准备在契约签订后,说几句冠冕堂皇的“主持公道”的场面话,为这场交易盖棺定论。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林金斗脸上那谦卑的、讨好的笑容,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一点点地、缓缓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冰冷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压抑了太久、即将喷发的熔岩!

他非但没有走向那张契约,反而上前一步,对着端坐主位、正等着接收胜利果实的王崇礼,深深一揖!

这一揖,腰弯得很低,姿态放得很足,但当他抬起头时,那冰封的桃花眼中,再无半分谦卑,只剩下锐利如刀、足以刺破一切虚伪的锋芒!

“府尊大人!”

林金斗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平地惊雷,又似金铁交鸣!清晰、洪亮、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穿透了临江楼的每一根梁柱,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林某今日请大人前来,非为签这卖身契!”

他猛地直起身,目光如电,扫过潘守仁瞬间僵住的脸,扫过王崇礼骤然阴沉的眼,扫过二楼那些惊愕的面孔,最后如同两道利剑,刺向王崇礼!

“而是要为临江满城百姓,请大人主持一个公道!”

“严查官仓失火之真相!”

“严惩哄抬粮价、劫掠商队、意图垄断粮市、置百姓于死地的——国蠹奸商!”

掷地有声!字字如刀!句句染血!

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临江楼轰然炸响!

整个临江楼,瞬间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迫着每一个人的胸腔。

潘守仁脸上的得意如同劣质的油彩般瞬间剥落,露出了下面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暴怒的扭曲!他猛地站起身,肥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手指哆嗦着指向林金斗,声音因为震惊和狂怒而变得尖利刺耳:

“林金斗!你…你血口喷人!你疯了不成?!王大人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污蔑良商?!”

王崇礼的脸色也在林金斗话音落下的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锅底!一股被当众打脸的羞怒和掌控局面失控的惊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猛地一拍桌子,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

“林金斗!休得胡言!咆哮公堂,污蔑上官,该当何罪?!来人!给我…”他想说“拿下”,目光却下意识地扫向林金斗身后。

只见楼梯口处,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出现了两道身影。

林溪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身姿挺拔如松,俏脸含霜,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冽的杀意!她腰间斜挎的“清风刃”刀鞘,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微光。

而站在她身侧的沈砚,一袭青衫,神情平静,目光温润却深不见底,手中拿着一卷看似普通的书册。他那份沉静的气度,反而比林溪的锋芒更让人感到深不可测的压力。

王崇礼看到林溪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悸,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那声“拿下”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时刻——

“府尊大人息怒!”林金斗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卑不亢,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脸上再无半分伪装,只有商海沉浮磨砺出的锐利锋芒和属于猎户血脉的悍勇血性!

“林某若无铁证,岂敢惊动大人?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污蔑朝廷命官和临江‘良商’?”

他猛地一挥手,声音如同炸雷:

“来人!抬上来——!”

“轰——!!!”

临江楼紧闭的厚重大门,如同被攻城巨锤撞击,轰然洞开!刺目的天光瞬间涌入昏暗的大堂!

铁山那魁梧如山、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当先踏入!他肩头赫然扛着一个鼓鼓囊囊、印着醒目的“泰和隆”标记的麻袋!那麻袋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如同拎着一只小鸡!在他身后,十几名金斗商行精壮的伙计,两人一组,吭哧吭哧地抬着同样印着“泰和隆”标记的沉重麻袋,鱼贯而入!

“嘭!嘭!嘭!嘭!”

沉重的麻袋被毫不客气地、如同扔垃圾般狠狠摔在大堂中央的空地上!激起漫天灰尘!麻袋口有些摔破了,金黄的麦粒、饱满的稻米如同瀑布般流淌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铺开一片刺眼的金黄!

整整几十袋!堆积如山!每一个麻袋上都清晰地烙印着“泰和隆”的标记!正是被劫走的那批新粮!

“这…这是?!”人群一片哗然!二楼雅座瞬间炸开了锅!所有商贾都惊得站了起来,探身向下张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那些本应被“山匪”劫走的粮食,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潘守仁的脸色在麻袋摔落的瞬间,骤然由暴怒的赤红褪成了死灰般的惨白!他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全靠双手死死撑住桌面才勉强站稳!他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恐地看向同样脸色剧变的王崇礼和李焕。

“潘大掌柜!”林金斗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直指面无人色的潘守仁!“这些粮食,眼熟吗?”

他猛地一指那堆积如山的粮袋,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三天前!我金斗商行押运新粮的车队,在‘黑风峡’被‘山匪’所劫!护卫死伤惨重!新粮尽失!”

“可巧了!”林金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带着血腥味的弧度,“昨夜!我的人!就在城外你潘家废弃的义庄地窖里!找到了它们!人赃俱获!”

他目光如刀,死死钉在潘守仁惊恐的瞳孔上,一字一顿,如同重锤敲击:

“你养的那群‘山匪’头子胡癞子!还有他那几个手下!此刻正关在我林家最结实的柴房里!要不要…当堂对质?!”

“污蔑!这是污蔑!!”潘守仁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调!“这粮食…这粮食是我泰和隆的存粮!是你林金斗!是你派人偷的!栽赃陷害!王大人!府尊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涕泪横流地扑向王崇礼。

李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几乎站立不稳。

“偷?”林溪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瞬间浇灭了潘守仁最后的疯狂。她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正是沈砚整理的关键证据之一!啪地一声,重重拍在长桌上!那声响,如同惊堂木!

“潘大掌柜好大的家业!”林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潘守仁和王崇礼,“可敢让王大人现在就查查你泰和隆的账?”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

“查查你近三个月,从官仓‘损耗’中,私自挪用了多少本该入库的秋粮?!”

“再查查你贿赂仓曹参军李焕,伪造官仓失火文书,又该当何罪?!”

“李参军!”林溪的目光猛地转向抖如筛糠的李焕,“你收受潘家贿赂的账本,要不要我当众念一念?!”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李焕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下意识地就想往王崇礼身后躲。

“李参军!闭嘴!”王崇礼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试图用最后的官威强行压制局面,挽回失控的尊严!他指着林金斗和林溪,声音因为惊怒而微微颤抖:

“林金斗!林溪!就算潘守仁有罪,自有国法处置!你等私设公堂,绑架官差,劫掠财物,当众咆哮,污蔑上官!该当何…”

“王大人!”一个更加威严、中气十足、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骤然从洞开的大门外传来!瞬间打断了王崇礼色厉内荏的咆哮!

这声音带着一股天然的肃杀和凛然正气,如同飓风般席卷了整个临江楼!

骑士书屋推荐阅读:国民男神也追星朕揽天下之绝色,压宇内之不服!陪葬品之二霍朝崛起妖人道长生:修仙从发展下线开始我有一本属性天书末世开始成万界系统主宰之主让你镇守边疆,你娶了敌国女帝?洪荒:一个小修罗的成长史给神灵一点点小小的眷族震撼徒儿下山之后祸害你老婆去吧叶辰沈傲雪废柴NPC要接管世界收养幼小女帝,我当面被男主杀害僵尸:一道天雷炸我出棺徒弟在外奋斗,我在靠山宗养老洪荒九圣之太初永恒完美世界:开局融合重瞳至尊骨转乾坤之凡缘世魔兽剑圣异界纵横爹,别苟了出山吧,你真无敌了!我有刮刮卡,当个道祖没问题吧?你们不要再惹事了夭寿啦,猴王又双叒叕生子了御兽宗系统之茅厕成了我的保命神地我与天命女主们的惨烈修罗场变成怪物后开始饲养小萝莉谁让这小子升执法长老的?异界第一横炼开局调戏三圣母,观音逼我保唐僧混沌星蒙之异界入侵光之子如果可以我不想当主角天机阁:造超神体金榜,万界震惊怒指苍穹召唤神话之大秦天帝我有时空门祸害修真界玄幻:异界纨绔开局送神女骨界奇遇罗盘玄幻:签到系统到帐,我自当无敌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玄幻自带系统,我的属性修仙人生鸿荒神体叶飞武神璀璨余晖开局拜错峰,原来我炼丹就无敌?劫心界妖魔渗透武侠,只有我拥有系统萌宝三岁半:全家争着宠!
骑士书屋搜藏榜:艾娜贝尔的魔纹工坊在异界也要是主角长生仙途:育妖养植求仙一切从遮天开始权门宠婚火影之最强通灵师掌门师叔不可能是凡人吞噬诸天钦天帝勇闯诡乐园蒸汽朋克核时代云中奇缘凤倾九歌:魔帝的妖娆宠妃木叶之大娱乐家探天问道满级魔王的漂白之路结婚当天被老婆下毒幸好系统来了有间纸扎铺神医嫡女:皇叔别乱来开局一棵树,一叶满天赋帝国时空之修订版霸血神皇兵灵战尊美杜莎之约玄生录学神红包群神魔霸体诀诸天剑帝生死谜案靠宗门系统开宗立派王妃有点闲盛梦与短歌不科学签到:我在镇妖塔苟到无敌学了心理学的我绝不会做梦与神同体,入世便已无敌全世界都是我助攻我的女帝娇妻五年后,她携三个奶团掀翻豪门复制万古我不当尾兽了天魔乱法灵气刚复苏,你就元婴了?坎坷道途玄幻修仙:仙子道侣只想贴贴从柱灭开始的诸天圆梦系统东江捉刀人逆转漫威世界的雷神开局冒充海军大将本王只手可遮天从今天开始做神魔史上最强赘婿
骑士书屋最新小说:我用内卷颠三界武界修道七日,回魂这个老六明明超强却过分谨慎天御星极,开局觉醒时间属性惊!绝美女傀儡师把厉鬼当玩偶圣体觉醒!我,拒绝退婚光阴长卷无微峰逆世玄尊:无尽乾坤穿越异界之我为帝尊每天不杀点妖魔鬼怪,我浑身难受铸命天书僵约:我!僵尸始祖!请问,这奇葩技能能退货吗?洪荒诡秘:从祖巫开始独嚼人间痕界:无痕者破痕封神司恶,云勿启程靠碰瓷在修仙界积德行善万界老祖宗她又杀回来了天命女主别追了,再追真成主角了洪荒:开局混沌魔神,修炼遮天法洪荒之你不知道的福报我靠情报系统修炼到武神九幽档案:始皇替身调查告无尽之证:英雄篇猎户家的青云路:娘子她预知灭门截胡机缘:天上掉下个女剑仙百炼凡躯问仙途天赋觉醒:横推从小捕快开始穿成假千金后靠医术杀回修仙界吾道永恒天道酬勤:我从弃子到万界之主狐尊的小仙君玄幻:开局偷机缘,主角捡破烂!丹变当道德绑架遇上因果律武器这个异世界连小孩都不放过源界启签到百万年,炼气亿点点强冲我师父来啊,欺负我算什么本事十三主神洪荒:混沌主宰,发展万界信徒万界天骄:红颜录国王学院:我每天增加一点属性点奖励全继承,模拟长生路穿越成草的异世征程我创造了神话世界玄符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