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透过丹药工厂的窗户，陆衍就已站在空旷的生产车间中央，脚下用白色石粉画出了复杂的纹路 —— 这是九大秘术之一的 “天衍连环阵” 雏形，既能形成防御屏障抵御攻击，又能通过阵眼触发进攻机关，若是布置完整，足以困住二十多个武林高手。可此刻他看着图纸上标注的 “千年雷击木”“玄铁砂”“朱砂矿晶”，眉头却紧紧皱起。
“这些材料太稀有了，江城的药材市场和金属市场都问遍了，根本找不到。” 林薇拿着采购清单走进来，语气里满是焦急，“玄铁砂还好说，黑市上或许能找到替代品，可千年雷击木和朱砂矿晶，连张董夫人那边的京城渠道都没货。”
陆衍蹲下身，指尖拂过石粉纹路，神魂感知顺着纹路蔓延，能清晰察觉到阵法因缺材产生的 “断层”—— 没有千年雷击木做阵眼，阵法的防御屏障会削弱三成；少了朱砂矿晶调和灵气，进攻机关的触发速度会慢上半秒，这半秒的差距，在高手对决中可能就是生死之别。
“秦烈那边呢？有没有消息？” 陆衍抬头问道。
“秦先生说，他让人查了南方的黑市，千年雷击木最近只有一批在本省古玩市场出现过，被一个收藏家买走了，至于朱砂矿晶，古玩市场偶尔会有老物件附带，比如清代的朱砂墨锭、民国的朱砂印章，或许能提炼出可用的矿晶。” 林薇补充道，“他还说，要是去古玩市场，最好小心点，那里鱼龙混杂，不少商家会用假货冒充老物件。”
陆衍点点头，将图纸折好放进兜里：“我去古玩市场看看，工厂这边你盯紧点，让工人把重要设备都移到车间西侧，那里靠近阵眼核心，防御会更稳固。”
江城古玩市场位于老城区，青石板路两旁挤满了店铺，招牌上 “古今斋”“聚宝阁” 等字样透着古朴气息，摊位上摆满了青铜器、玉器、字画，偶尔还能看到几件疑似古兵器的物件。陆衍刚走进市场，就被一股混杂着尘土、檀香和铜锈的味道包裹，炼魂术运转间，他能隐约感知到某些老物件里残留的微弱灵气 —— 这是岁月沉淀的痕迹，也是辨别真伪的关键。
他先走进一家名为 “宝昌隆” 的店铺，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放大镜端详一枚古钱。“老板，有没有千年雷击木或者朱砂老物件？” 陆衍开门见山。
山羊胡老板抬眼打量陆衍，见他穿着普通，语气顿时敷衍起来：“雷击木？那可是稀罕物，我们小店没有。朱砂老物件倒是有几件，不过都贵得很，小伙子，你买这个干什么？”
陆衍没解释，只说：“先看看东西。”
老板不情不愿地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三枚朱砂印章，印章上刻着模糊的篆字，表面的朱砂已经发黑。陆衍拿起一枚，指尖灵气微微涌动 —— 印章里的朱砂矿晶含量极低，还混杂着不少杂质，根本达不到阵法要求。“这些不行，有没有年代更久、朱砂更纯的？”
“小伙子，别挑三拣四了，这已经是店里最好的了。” 老板收起木盒，“想要好东西，去前面的‘藏珍阁’看看，不过那里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陆衍谢过老板，转身走向 “藏珍阁”。这家店铺比其他店大了不少，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店内陈列着玻璃展柜，里面摆放着青铜器和玉器，柜台后坐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正低头看着一本线装书，乌黑的长发用一支玉簪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请问，这里有朱砂老物件或者雷击木吗？” 陆衍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展柜里的一件清代朱砂墨锭上 —— 那墨锭通体暗红，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灵气感知下，能察觉到里面蕴含着较纯的朱砂矿晶。
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想要朱砂老物件？是收藏还是有用处？” 她的声音清脆如铃，带着几分书卷气。
“有用处，需要提炼里面的朱砂矿晶。” 陆衍如实回答，“另外，我还在找千年雷击木，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提炼朱砂矿晶？看来你不是普通的收藏家。这墨锭是清代道光年间的‘徽墨老朱砂’，矿晶含量很高，要是提炼的话，应该能满足你的需求。至于千年雷击木，店里没有完整的木料，但有一块清代雷击木做的镇纸，不知道你能不能用？”
她转身从身后的博古架上取下一个木盒，打开后，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木料躺在里面 —— 木料表面有明显的雷击纹路，呈现出不规则的焦黑色，灵气感知下，能察觉到里面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雷电之力，虽不如完整千年雷击木，却也能勉强作为阵眼替代品。
“这两件多少钱？” 陆衍心中一喜，这两件东西虽不是最理想的材料，却也能让阵法的效果恢复七八成。
“墨锭五千，雷击木镇纸八千，一共一万三。” 女子报出价格，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漫天要价的意思。
陆衍刚要付钱，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沈小姐，这墨锭和镇纸我要了！多少钱？我双倍给！”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男人脸上带着油腻的笑容，目光落在女子身上，满是不怀好意。“沈小姐，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你答应跟我，你家的古玩店，以后在江城就没人敢惹！”
女子眉头微蹙，语气冷淡：“王老板，这两件东西已经被这位先生先看上了，而且我已经说过，我不会跟你合作。”
“先看上又怎么样？我双倍付钱！” 王老板走到柜台前，不屑地瞥了陆衍一眼，“小子，识相的就把东西让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陆衍眼神一冷，刚要开口，女子却先说道：“王老板，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你这样抢别人的东西，传出去不怕丢面子吗？”
“面子？在江城，我王三的面子就是钱！” 王老板伸手就要去拿木盒，“这两件东西我要定了！”
陆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平淡：“东西是我先看上的，你想抢？”
王三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疼得龇牙咧嘴，他用力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你…… 你敢抓我？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两个保镖立刻冲上来，挥拳朝着陆衍的后背砸去。陆衍松开王三的手腕，侧身避开，同时伸出右脚，踹在左边保镖的膝盖上，保镖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另一个保镖的拳头刚要碰到陆衍，就被陆衍抓住手臂，轻轻一拧，“咔嚓” 一声，保镖惨叫着松开手，疼得倒在地上。
王三看着倒地的保镖，脸色惨白，指着陆衍：“你……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店铺。
女子看着陆衍，眼中满是惊讶：“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谢谢你，我叫沈清然，这家店是我家的。”
“陆衍。” 陆衍点点头，掏出手机付了钱，“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王三在古玩市场横行霸道很久了，没人敢惹他。” 沈清然将墨锭和镇纸放进袋子里，递给陆衍，“对了，你要这些东西提炼朱砂矿晶，还要用雷击木，是不是在研究阵法或者风水？”
陆衍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能猜到：“算是吧，用来做防御。”
“防御？” 沈清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最近江城不太平，我听说有黑道在找药材商的麻烦，你不会是…… 衍殊药材贸易公司的陆总吧？”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你认识我？”
“我爸跟张宏远张董是朋友，之前听张董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高超，还开了家丹药公司。” 沈清然笑着说，“我爸是沈振庭，在本省古玩行业还算有点名气，要是以后你还需要古玩材料，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给你算便宜点。”
陆衍心中一喜，沈振庭的名字他听过，秦烈说过，本省古玩行业的老大就是沈振庭，不仅人脉广，还收藏了不少稀有老物件。没想到这次来古玩市场，不仅找到了阵法材料，还认识了沈振庭的女儿，以后再找稀有材料，就多了一条重要渠道。
“那就多谢沈小姐了，以后说不定真要麻烦你。” 陆衍接过袋子，“要是沈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比如鉴定古玩真伪，或者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找我。”
“好啊，那我们一言为定。” 沈清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陆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陆衍接过名片，上面印着 “沈清然 藏珍阁总经理” 的字样，还有一串电话号码。他收起名片，对沈清然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聊。”
“好，慢走。” 沈清然送陆衍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 这个陆衍，不仅身手好，还懂阵法，跟张董说的 “医术高超” 比起来，似乎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本事。
陆衍拿着材料回到丹药工厂，立刻开始准备布置阵法。他先将朱砂墨锭碾碎，与玄铁砂混合，调成暗红色的浆液，沿着之前画好的石粉纹路涂抹 —— 浆液刚接触石粉，就泛起淡淡的红光，阵法的灵气流动顿时顺畅了不少。接着，他将雷击木镇纸放在车间中央的阵眼位置，用朱砂浆液在镇纸周围画了一个圆形阵纹，镇纸表面的雷击纹路瞬间亮起微弱的黑光，与周围的红光交相辉映。
秦烈刚好走进来，看到车间里的阵法，惊讶地说：“陆先生，这是…… 阵法？我以前在南边见过类似的，据说能困住高手，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算是祖传的一点本事。” 陆衍一边调整阵纹，一边说，“有了这些材料，阵法的防御和进攻能力能恢复七八成，明天晚上就算‘鬼手’的人来了，也别想轻易突破。”
“太好了！” 秦烈松了口气，“我刚收到消息，暗探听到林振国和陈景明明天晚上会在废弃码头交接五百万，给‘鬼手’当定金，而且‘鬼面死士’已经到了江城，大概有十个人，个个都戴着鬼面，手里拿着特制的短刀，据说刀上涂了剧毒。”
陆衍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明天晚上，我们兵分两路，你带些人去废弃码头，把林振国和陈景明交接的证据拍下来，再通知警方，让他们去抓现行；我留在工厂，等着‘鬼手’的人来，正好用阵法试试他们的本事。”
“好！” 秦烈应得干脆，“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明天晚上万无一失。”
陆衍看着眼前的阵法，指尖灵气微微涌动，阵法顿时亮起红光，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整个车间笼罩。他知道，明天晚上的战斗，不仅是为了保护工厂，更是为了彻底解决林振国和陈景明的威胁，而这个 “天衍连环阵”，将会是他最有力的武器。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古玩市场的相遇，不仅解决了阵法材料的难题，还为他带来了沈振庭这条重要人脉 —— 以后要是再需要稀有材料，或者涉及古玩相关的线索，沈清然或许能帮上大忙。
夕阳西下，丹药工厂的灯光渐渐亮起，陆衍还在调整阵法的细节，确保每个阵眼都能正常运转。他知道，明天晚上的战斗将会异常凶险，但有了阵法、秦烈的帮助和警方的支援，他有信心赢得这场胜利，让林振国和陈景明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而此时，江城某酒店内，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半张青铜鬼面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指尖转动着一把淬毒的短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寒光 —— 他是 “鬼手” 组织的三当家，代号 “青面鬼”，此次奉命带队前来江城，代替未到场的首领 “无常鬼” 执行任务。他面前站着十个戴着全脸鬼面的死士，个个气息冰冷如尸，连呼吸都几乎察觉不到。
“无常鬼首领另有要务，这次江城的事，由我全权负责。” 青面鬼的声音沙哑如磨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天晚上三更，准时突袭丹药工厂，第一目标：毁掉核心生产线；第二目标：活捉叶殊；至于陆衍……” 他顿了顿，短刀在指尖转了个圈，“首领有令，此人棘手，不必留活口，格杀勿论。”
“是！” 十个死士齐声应答，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机械般冰冷。
青面鬼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看向远处的丹药工厂方向，青铜鬼面下的眼神满是阴狠：“陆衍？能让首领特意叮嘱‘格杀勿论’，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明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一场围绕丹药工厂的生死较量，即将在夜色中拉开帷幕。陆衍布置的 “天衍连环阵” 虽已成型，却不知对手是 “鬼手” 组织的三当家亲率的死士小队，这场对决的凶险程度，远比他预想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