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小夜比一年前高了大半个头，黑色风衣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几道浅淡的旧疤——那是他逃到A3禁区后，在废墟里与虫族厮杀、躲避巡逻队时留下的印记。（补充一下设定，小夜并不想让自己的事情麻烦到别人，所以说会刻意避开）
没人知道，他刚抵达这片被雾霭笼罩的禁区时，曾在断壁残垣里蜷缩了整整一个月：白天靠捡废弃罐头充饥，晚上躲在坍塌的地铁站台，听着远处虫族的低鸣不敢合眼。
直到某次被三只二阶蚀骨虫围攻，绝境中突破至二阶，才终于有了自保之力，也才有底气在这片废墟里寻找真正的“容身之处”。
这个在37层的公寓，是他花了半个月才找到的。
起初楼里盘踞着两只三阶影虫，还有数不清的一阶爬虫，他每天趁着雾色最浓时潜入，用暗影能量一点点清理，连墙角的虫卵都没放过。
最危险的那次，他被影虫的翅膀划伤后背，鲜血浸透了当时穿的灰布短衫，却硬是咬着牙用触手缠住影虫的脖颈，将其生生绞杀。
如今公寓里干净的地板、透亮的窗户，都是他用一次次战斗换来的安稳。
此刻小夜刚用抹布擦完落地窗，身后就传来“咚”的轻响——洛娜的虚拟身影没站稳，从刚组装好的沙发扶手上摔了下来，蓝短发上沾的虚拟“木屑”撒了一地。
“疼疼疼！”洛娜揉着膝盖飘起来，圆溜溜的眼睛瞪向小夜，“都怪你擦玻璃太专注，我喊你递螺丝刀三次了，你一次都没听见！上次清理影虫时你都没这么认真！”
小夜放下抹布转身，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风衣下摆——这是他用清理完整片虫族巢穴的积分换的新衣服，面料比之前的灰布短衫耐磨得多，还能在战斗时减少能量消耗。
他弯腰捡起沙发缝里的螺丝刀，递过去时故意用指背碰了碰洛娜的虚拟袖子：“下次别蹲在扶手上晃腿，就算是虚拟身体，摔下去也会‘疼’。你忘了上次在地铁站台，你非要蹲在铁轨上看爬虫，结果摔得半天没起来？”
“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洛娜嘴硬地别过脸，却还是乖乖接过螺丝刀，飘到客厅中央的实木餐桌旁，翅膀状的虚拟发饰晃了晃，“快过来搭把手！这桌腿我拼了半小时都没对齐，你手比我稳，肯定一弄就好。上次组装床架也是，你几分钟就弄好了，我拼了一小时还歪歪扭扭的。”
小夜走过去蹲下，14岁的手掌比去年更宽大，握住螺丝刀时力道也更足。
他没有用暗影异能，只凭着耐心一点点调整桌腿角度，指尖偶尔会和洛娜递工具的手撞在一起——洛娜的虚拟指尖带着微凉的光，蹭过他手背上那道被蚀骨虫划伤的旧疤时，他会下意识地顿一下。
这一年来，从他突破二阶时洛娜第一时间弹出“异能稳定提示”，到他清理公寓时洛娜帮他扫描虫怪位置，她早已不是单纯的“系统助手”，而是他在这片死寂废墟里唯一的同伴。
“对啦！”洛娜突然从虚拟光屏里探出半个脑袋，手里举着一张商品图，“系统商店新上了智能窗帘，能根据雾的浓度自动调亮度，早上不会晃醒你。
你上次在地铁站台说过，A3的雾太沉，早上醒来看不见光，总想起妖翅猎场的地下室。”
小夜的目光落在图片里的米白色窗帘上，指尖在光屏上划过“确认”键：“再加个自动净化水质的过滤器，厨房的水槽需要。还有，你上次说想要的星星灯，也一起换了。”
洛娜的眼睛瞬间亮了，虚拟身体飘起来转了个圈：“哇！你居然记得！我还以为你上次没听我说话呢！星星灯有暖黄色和浅蓝色两种，我们选暖黄色好不好？晚上开着像小太阳，比你之前用的应急灯舒服多了——那盏灯晃得我眼睛疼，你还说‘能亮就行’。”
“听你的。”小夜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难得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14岁的少年不再像刚逃到A3时那样沉默寡言，虽然眼底仍藏着冷寂，但在洛娜面前，偶尔会露出属于这个年纪的柔和。
两人凑在光屏前，洛娜叽叽喳喳地选着窗帘花纹、灯串长度，小夜偶尔会插一句“这个花纹太复杂，沾了灰不好打理”“灯串别太长，挂在阳台会挡视线，上次就是因为遮挡，没及时发现爬上来的爬虫”。
争论到最后，洛娜总会噘着嘴妥协，却会在下一秒拿起新的小摆件问他“这个可爱吗？放在书架上肯定好看”。
忙到傍晚，餐桌终于组装好。小夜刚想坐在地板上歇会儿，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虫翼振动声，像无数只小翅膀在扑打空气。
洛娜的虚拟身体瞬间绷紧，飘到窗边警惕地往外看：“是三阶影虫！有三只，正往这边飞！它们肯定是被你早上清理楼下虫族时留下的气息吸引来的！”
小夜站起身，动作比去年更敏捷。他走到玄关，从衣柜最深处取出那副黑纹面具，边缘的银线已有些磨损，却是唤醒自己异能的唯一钥匙。
“小心点！”洛娜飘到他身边，虚拟手掌按在他的胳膊上，“影虫速度快，会从侧面偷袭！上次在公寓楼下，你就是没注意，被影虫的翅膀划到了后背，流了好多血，还硬说‘不疼’。”
小夜点了点头，推开门纵身跃出阳台。触手瞬间缠住旁边的排水管，将他稳稳吊在楼体外。
最前面的影虫刚察觉到动静，就被一根触手缠住翅膀，能量刃轻轻一划，虫翼瞬间断裂。
剩下两只影虫想从侧面偷袭，却被小夜提前展开的暗影屏障挡住——这一年的战斗让他的反应更快，对异能的掌控也更熟练，不再像刚突破时那样只能靠蛮力对抗。
不过半分钟，三只影虫就失去了动静。小夜用触手将虫尸拖到远处的废墟里——他不想让血腥味留在公寓附近，这是他拼了命才换来的家，需要保持干净。
返回公寓时，他摘下面具，触手瞬间收回体内，动作流畅得不像刻意控制。
“厉害呀！”洛娜迎上来，递上一块湿毛巾，“比上次清理楼下的影虫快多了！二阶果然不一样，你现在对付三阶虫怪，比去年对付二阶蚀骨虫还轻松！”
小夜擦了擦手，看着洛娜兴奋的样子，难得主动开口：“明天去东边的废墟吧，你上次说那里有彩色鹅卵石，正好可以捡些回来，放在阳台的花盆里当装饰。
顺便找些肥沃的土壤，把你选的多肉种子种上——你说过，多肉好养活，就算我出去清理虫怪，几天不浇水也没事。”
洛娜愣了一下，随即欢呼起来：“好呀好呀！我还可以帮你扫描哪里的土壤最肥沃，哪里的鹅卵石最好看！我们还可以顺便清理一下东边的虫怪，攒点积分换多肉肥料，这样种子长得更快！对了，我们还可以在花盆旁边挂个小牌子，写上‘小夜和洛娜的多肉’，好不好？”
小夜点点头，目光落在阳台外的雾色里。
夜色渐深，公寓里的灯光亮得温暖。小夜坐在刚组装好的沙发上，洛娜趴在旁边的茶几上，正用虚拟画笔在地图上标注明天要去的地方。
她会时不时地问小夜“这里的虫族会不会太多？要不要先清理外围”
“那里离我们的公寓会不会太远？要不要带些应急食物”，
小夜回答道：“其实你也可以是应急食物”。
“什么玩意儿？”
“我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