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深深地看了张清玄一眼。
“我前来告诉你我的去向，不只是相信你，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如果哪天我需要帮助，希望你还记得这个朋友。”
“放心，挪威的风景听说不错，哪天我去旅游，少不了打扰你。”
张清玄半开玩笑地说道，算是应承了下来。
两人没有再多言，娜塔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融入纽约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可张清玄胸中的那口郁结之气依旧没有消散。
古一的避而不见，罗德的重伤，复仇者联盟的分崩离析……这一切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需要发泄让自己念头通达，立刻，马上。
身形一晃，雷光微闪，张清玄已出现在地狱厨房的天师府道观之外。
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街角，那双锐利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几个隐藏在暗处的身影。
停在街对面伪装成市政维修的厢型车、斜对面公寓楼里某个始终拉着窗帘却透着望远镜反光的窗口。
还有那两个扮作流浪汉的家伙，难道他们来之前都不打听一下，为什么天师府周围的治安这么好吗？
“呵，罗斯……还有那些军方里的老家伙，动作倒是挺快。”
张清玄低声冷笑，眼中狠色一闪而逝。
“正好，拿你们出出气。”
他不再掩饰，大步流星地朝着那辆厢型车走去。
道观内，杰西卡正百无聊赖地抛接着托尼送她的外骨骼臂甲零件，格温坐在石凳上。
皮特罗则像一阵风似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自己和自己打着羽毛球。
突然，道观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扭头望向道观大门的方向。
“嘿，感觉到了吗？”
杰西卡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来，外面那些家伙要倒霉了。”
格温轻轻从石凳上跃下，灵动地几步就蹿到了院墙边。
皮特罗“嗖”地一下出现在墙头，只露出半个脑袋朝外张望。
旺达和北极星也是悬浮在半空关注着外面的一切。
杰西卡也三两步冲到墙边，动作麻利地找了个观影位置。
“这下可以好戏看来。”
只见张清玄径直走到那辆厢型车旁，敲了敲车窗。
车窗迟疑地降下一条缝，一个穿着便装但难掩军人气质的男子紧张地看着他：
“有……有什么事吗，先生？”
张清玄面无表情，直接伸手，一把抓住车窗边缘。
“咔嚓！”
那特制的防弹车窗，在他手中如同饼干般脆弱，直接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车内的特工们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去掏枪。
“动不动就动枪，不好。”
张清玄说着，直接就将一记掌心雷丢进车内。
雷光闪过，车内几名特工只觉得手臂一麻，配枪瞬间脱手，掉在车内发出闷响几人也是浑身抽搐。
张清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特工耳中。
“滚回去告诉罗斯，师府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再让我发现你们像臭虫一样盯着这里，我不介意亲自去五角大楼，帮他‘清理’一下环境。”
说完，他随手将那块扭曲的车窗铁皮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接着，他目光转向对面公寓楼的某个窗口。
窗口后的监视小组组长通过望远镜对上张清玄那冰冷的目光，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张清玄将金光咒化成长鞭，直接向其抽去。
长鞭直接如同重锤一般，轰然砸在那扇窗户上！
“砰！”
整扇窗户连同后面的窗帘、监视设备，瞬间被震得粉碎，房间内的特工被气浪掀翻在地，耳鸣不止，灰头土脸。
最后，张清玄走向那两个伪装成流浪汉的特工。
那两个特工强作镇定，其中一人还试图开口。
“我们只是在这里休息……”
张清玄根本懒得听他们解释，袖袍一挥。
直接将那两个特工卷起，扔出了几十米开外，狼狈地摔在街角，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清理过程，加起来不到一分钟。
墙头上，杰西卡看得眉飞色舞，低声道。
“一点也过瘾！早知道刚才我也下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格温则有些担忧。
“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
杰西卡满不在乎。
“怕什么？咱们占理！是他们先来盯梢的！再说了，你看张像是怕事的人吗？”
莱斯特在门缝后默默点头，深以为然。
张清玄处理完外面的几只苍蝇，胸中的闷气总算消散了一些。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向道观大门。
墙头上的几人立刻缩回脑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迅速溜回院子中间，该干嘛干嘛。
张清玄推开道观门，目光扫过一脸“乖巧”的徒弟们，冷哼一声：“看够了？”
杰西卡立刻抬头望天：“今天的阳光好刺眼啊！”
其余几人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笑了笑，没有接话。
张清玄也懒得拆穿他们，直接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天后，海底监狱。
托尼再次站在了这里，但与上次的愤怒质问不同，此刻的他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他看着关押室内的巴顿、朗和山姆。
托尼有些沙哑的说道。
“罗德的情况稳定了，生命没有危险，但……脊柱神经损伤太严重，未来的复健会很漫长。”
山姆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有愧疚，也有一丝释然。
“谢谢你来告诉我。”
托尼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三人。
“我不是来指责谁的。或许……你们是对的，在某些方面。”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拿出一个数据板，操作了几下。
“我已经动用我的影响力，你们的刑期会大幅缩减，并且会转移到条件更好的设施。”
“这不是赦免，可这是眼下能做到的最好结果。”
克林特看着他，脸上的讥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
“托尼……”
托尼打断了他，转身准备离开。
“照顾好自己，还有……如果见到他，告诉他……盾牌，他配不上。”
他没有说名字，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